“对了大哥,你最近在县城有打听到厉害的大夫吗?”“县城治外伤的大夫我都问过了,没人能治好。外地的大夫我也请镖局的朋友在帮忙打听。”
“小舒你要找大夫干嘛?”徐恭忙问道。“我大伯腿受了伤,找的大夫治不好,说今后还会留下严重的后遗症。我们想找个高明的大夫看看。”“这小地方能有什么高明的大夫,京城我倒是认识几个专治外伤的大夫,只是此去京城路途遥远,你大伯本就有伤在身也不便远行。”“我们也考虑到这些所以打算先就近寻医,实在不行也只能等到大伯伤好些再去京城治伤。”郁珩听着几人的对话,眼神闪了闪终究没有开口,还是等到先找到人再说吧。
徐恭见气氛凝重,便想着转移话题“对了小舒,我派去找辣椒的人传消息说已经找到了,现在已经在回程的路上了。”云舒听到这一消息难掩激动道:“那真是太好了,谢谢你!”徐恭见云舒如此激动,对辣椒的期待也增加了不少。“别谢我,我也就是派人跑跑腿,要谢也该谢谢郁兄,是他打听到的消息。”云舒笑嘻嘻地道:“都要谢,让你们费心了!郁大哥,谢谢你!”郁珩看着笑弯了眼的云舒,心情也很舒畅,摆摆手道:“我也是想见识一下你天赋异禀的厨艺,尝尝不同风味的美食。”
谢贤一脸看戏的表情盯着郁珩似笑非笑道:“我怎不知你竟能为了美食通宵达旦地翻阅资料。看来无欲无求的小子也长大咯。”面对谢贤的调侃,郁珩面不改色的道:“谢叔能为了美酒一掷千金,我怎么就不能为了美食花点心思?”“你说得对,为了心头好花再多的心思也是值得的!”边说还边拿眼光瞅着云舒。云舒一脸懵的回看着谢贤,表示你们说什么我听不懂。心里却有种异样的感觉,好像还有点点小欢喜,云舒突然意识到这不会是春心萌动了吧?老牛吃嫩草是不是有点不太好?万一要是自己想多了,自作多情了是不是更不好?还是什么都不懂吧,以不变应万变!
咚咚咚的敲门声打破了小院的宁静,云舒开门惊讶道:“元大哥是你?”元华擦着额头上的汗笑道:“云姑娘,大人是在你这里吗?”云舒带着元华往院里边走边回道:“在呢,元大哥吃过午饭了吗?”元华不好意思地笑笑“还没呢,不到午时就出来了。”“那你先歇歇,我去给你弄点吃的。”云华忙摆手“不用麻烦了,我还有公务在身的。”两人很快就走进院里,郁珩一行人也一眼看到跟在后面的元华。
元华快步上前见礼道:“大人,衙门接到报案说红霞村村民被谋杀致死,我们去查看了现场,知道您在这里,属下过来给您汇报一下情况。”“红霞村?在这附近?”郁珩开口问道。“是我们隔壁的村子,村口向西走一里路就到。”云舒回道。
郁珩点点头,起身对着云舒问道:“云神探有兴趣去看看吗?”云舒昂着头挺了挺胸傲娇道:“兴趣还是有的,不过我又不是衙门的人能随便去看吗?你们要是需要我的专业意见,不如就雇我做顾问吧!”“顾问?”郁珩挑眉品味着这两个字,看着云舒自信又有点得意的小模样,点头笑道:“那就看看我们的云顾问这次又能给到我们怎样的专业意见吧!请云顾问带路。”郁珩抬手邀请着,云舒倒有点不好意思了,微微红着脸回道:“等一下,我去给元大哥拿点吃的。”说完便跑进厨房。元华不好意思地挠挠头傻笑着。
谢贤这时开口道:“我就不去了,我留下给孩子们上上课。”郁珩点点头。云景见谢先生要留下指点自己功课忙开心的道谢。“我也去看看。”徐恭起身说道。郁珩看了他一眼问道:“你不怕见尸体了?不怕晚上又做噩梦?”徐恭抖了抖身子,挣扎了一番,又慢慢坐下,“嗯,昨晚没睡好,我要补补觉。”说完便开始闭目休息。云松和元华见此只能闷头憋笑。
云舒快速地做了几个中式汉堡—馒头夹肉,元华跟在队伍后面吃得津津有味。吃完便开始讲述起大概的案情。死者是刘老根家里的大儿媳,今早被孙女刘秀也就是死者的女儿发现。也是这个刘秀以死相逼坚持要让村长报案。说是怀疑母亲是被虐待致死的。经过暮老的初步验尸,发现死者身上有大量的外伤和瘀伤,判定此人应是长期受到虐待。但是否是这些伤导致的死亡还不确定。
云舒皱了皱眉头,问道:“是她丈夫打的?对于家暴,大齐的律法能管吗?”元华摇了摇头,“据刘秀所说是她爷爷奶奶经常殴打她母亲。就连她的身上也是伤痕累累。”云舒听得火冒三丈,可更多的是一种无能为力。想着就连律法相对完善的现代,家暴也是不好处理的案件,更何况是在这没有人权又男尊女卑,父权至上的古代。
郁珩见云舒眉头紧皱,情绪低落,开口道:“大齐律对妻杀夫,子杀父判刑极重,而如果是丈夫殴打妻子致死或是公婆虐待儿媳致死轻则关押,重则流放。虽有不公,但比起前朝乃至百年前已是好了很多。相信随着时代发展,以后会越来越好的。我们改变不了大局,但能力范围内做到尽责尽心就好。”云舒听着郁珩这番话,除了深有感触,也多了一丝敬佩之情,认识这人以来,云舒便知道这是个有城府有能力的正直青年,但作为一个土生土长,从小接受儒家思想教育的男人能有这番言论,可见是个胸有丘壑,不自私,不迂腐的大男人。云舒不自觉地带着欣赏的目光看着郁珩,郁珩看着云舒眼里的小星星,嘴角不由的微微上扬,“别担心,如果真是虐待致死,我们会为她讨回公道的。”云舒回神发现郁珩正微笑着紧紧盯着自己,不好意思的撇开眼神点点头。一旁的云松默默地在心里叹了口气,妹妹也长大了呀!关键是这狼还不好防啊!
走了一刻多钟,一行人来到红霞村。金色的阳光下,整个村庄除了蝉鸣蛙叫,只剩下偶尔的一声孩童声音。跟着元华左拐右拐终于来到刘老根家里。
屋外围了一圈看热闹的村民,屋里赵捕头带着手下看管着现场,听着死者家属的各执一词。看到元华带着郁珩进来,赵捕头忙过来行礼道:“大人您来了!云姑娘也在?”云舒跟赵捕头行礼问好后便观察起了周围的环境和死者家属的各自反应。赵捕头小声地汇报道:“暮老已经验完尸体了,死者宋氏死于今日丑时,身上有多处新旧伤痕。有被鞭子、棍棒打伤的,也有一些瘀伤像是被拳脚踢打的。死者被发现时下身有血迹,经暮老检查应是小产所致,大概估计死者已经怀孕三四个月了。据死者的女儿刘秀所说,家里人并不知道死者已经怀孕,包括死者自己也不知道。昨天下午死者公婆又一次殴打辱骂死者,今早刘秀便发现母亲已经离开了人世。我们向附近村民了解到的情况也是,宋氏母女经常遭受刘老汉夫妻的虐待。”
听完赵捕头的叙述,郁珩点了点头问道:“刘老汉夫妻如何解释?”“开始不承认有殴打,但宋氏身上的伤实在太明显,加上刘秀和邻居的口供,他们也只得承认有殴打,但不认为宋氏是被打死的,说昨天下午打的,可晚上都还好好的,还说是流产死的,与他们无关。”“那宋氏的丈夫呢?”“刘富贵是个不管事的孬货,据说睡得早起得晚根本不知道身边人的情况。”郁珩皱了皱眉,淡淡道:“先带这个刘富贵来问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