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縯用手摸了摸刘钦的额头,竟然烫的厉害,小心的用湿毛巾搭在刘钦的额头上,舒了口气,看着周围正在安营扎寨的众将士,心里想到绝对不能在这里耽搁一晚上了,必须连夜进发回县城,只有回到县城,才能有一线的希望,刘縯让马伯去请一些将官过来,对他们说了自己的想法,大家一起商量一番过后,一致认为应该以最快速度送县令大人回去医治,必须要连夜赶路了,刘縯皱着眉思考了片刻,决定趁着士卒修整的时候只带马伯和两三个信的过的士兵现在出发。
刘縯叮嘱周围的将领,这件事情先不要告诉士兵们,反正明天最多再走一天,也就到县城了,出不了什么乱子,将官一定好好的管理好军队,稳步前进,务求稳妥。刘縯出门前又回头看了一眼,觉得自己该交代的都已经交代了,就转身离去了。
刘縯把木板车套上一匹耐性更强的矮马,又抓过两匹马的缰绳递给了马伯让马伯牵着,自己则坐在木板上赶着驴车,就开始向县城的方向进发了,刘縯看着躺在车上晃晃悠悠的父亲,心里感到一阵阵的忐忑,只能加快马鞭摔打在马屁股上的节奏,才能稍微缓解一下内心的焦虑。
竖日清晨,刘秀正在院子里聚精会神练着拳法,皱着浓密的小眉毛,努力的摆正着自己的姿势。突然,院子外面传来了一阵喧哗声,刘秀侧耳听了听,感觉像是大门方向传来的,稍微站直了身体,就想出去看看外面发生了什么,没想到刚走出自己的院门,就看到了令人惊讶的一幕,一个老头被家里的下人急匆匆的背进了院子里,刘秀一眼就认出了那个披头散发的老头,那分明是自己的父亲,一个大大的疑问浮现在刘秀的心里,自己的父亲这是怎么了?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刘秀看到这群人越走越远,刚想迈步追过去时,才发现门口还躺着两个人,他们俩浑身脏兮兮的,头上的发髻已经不知道掉到哪里去了,只用了一根树枝插在上面固定着,刘秀仔细打量那个四仰八叉躺在地上,大口喘气着的那个人,他不就是自己的亲大哥刘縯吗?刘秀这次属实吃惊了不小,自己的大哥怎么会变成这么一副样子?他不是跟自己的父亲出城,剿匪才刚三四天的时间嘛,再看向刘縯身边的那个人,坐在地上靠在大门上的不就是自己的师傅马伯吗?
刘秀终于绷不住,快步走了过去,蹲到了刘縯的身边,刘縯看到了有一张小脑袋遮挡了自己眼前的天空,仿佛抓住了救命稻草一样,气若游丝的说道:“水,水,给我水…”刘秀的耳朵都快贴到刘縯的嘴巴上了,还是听不清刘縯在说着什么,坐在一旁的马伯看不下去了,撑起身体声音嘶哑的说道:“小少爷,给我们点水。”刘秀这才知道了他们想要什么,张着小嘴瞪大了眼睛,也来不及点头回应,就急匆匆的跑进房里端水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