仆役端着茶盏进来,胡兰儿乖巧的接过仆役手中的茶盏,分别敬给自己的公公婆婆,刘钦接过茶盏喝了一口,说道:“你既嫁入刘家,从今往后就是刘家的人了,作为刘家长子的大妇,一定要谨遵礼仪,细心教导弟弟妹妹,最近多在府上走动走动,也多熟悉一下府上的环境。”
母亲樊氏抿了一口杯中是茶水,放到旁边的桌子上,顺势拉过胡兰儿的小手,让她坐在身旁,从自己的手腕上摘下一个玉镯子,温柔的带到兰儿的皓腕上面,樊氏说道:“闺女啊,这是咱刘家祖传的镯子,只有刘家大妇才可以戴的,从祖上长沙定王刘发一直传到现在,可有一百多年喽!”
旁边叔父刘良开口道:“女娃娃,你可别小瞧了这个镯子,当年我母亲把这个镯子传给了我大嫂,我家婆娘还跟我闹过呢,最后你猜怎么着,我家那个婆娘竟然按照这个镯子的款式自己找匠人仿制了一个一模一样的,整天戴在手腕上,连沐浴都舍不得摘呢!”说完,三个为老不尊的老头哈哈大笑起来。
下午,秋高气爽,长辈们在屋里谈论自己娃娃们的婚事,小辈们就在院子里谈天说地。“邓大哥,你说你去过南方?”刘伯姬瞪着个大眼睛问道。邓晨坐在石凳上,答道:“是啊,我曾经跟父亲去过南边,见过宽阔无边的长江,也见住在茂密丛林里过,穿兽皮,用木叉捕鱼的蛮人。”“南方不是瘴气很厉害吗,听说住在那里的人们会得一种大肚子病,得此病会上吐下泻,不久就会去世的。”刘仲也开口问道。
邓晨微微一笑说道:“我去南方之前,也听别人这么讲,去过了才知道,南方虽然没有中原富裕,但当地生活也是富足安康的,南方多雨,水有死水和活水之分,沼泽与死湖中的水是死水,这是万万不能喝的,喝河流中的活水就没有这番顾虑了。而且啊,南方与北方最大的不同就是,咱们出行多乘坐马车、牛车,而南方因为河网密布,当地人出行多乘坐船只。”
刘縯和刘秀扎着马步,听着旁边叽叽喳喳的谈话声,刘縯干脆不练了,走到他们身边说道:“唉,邓家小子,别以为你去过南方你就了不起哈,你可曾见过数十丈高的楼房,可见过会自己跑的车子。”
场面顿时安静了下来,三个人儿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刘秀黑着一张脸,思考着是否要踹死这个大嘴巴。突然,邓晨缓缓的开口了,说道:“刘大哥,十几丈高的房子,你说的莫不是京城皇宫?”刘縯此时也知道自己说漏了嘴,正在懊恼之际,听到邓晨如此说,连忙答道:“对对,就是京城皇宫。”“刘大哥竟然去过京城,还进过皇宫?”邓晨惊讶的问道,身子也从石凳上站了起来。这时旁边传来了一阵不合时宜的嗤笑声,刘仲说道:“去哪门子的京城,又进哪家的皇宫,我大哥自从出生到现在,还没出过家乡一步呢,还说什么见过皇宫。”邓晨疑惑的看了看刘仲,又把脑袋转向刘縯,等着他给自己一个答案。刘縯一张脸顿时憋成了猪肝色,闷着声音说了一句:“在梦里还不成嘛!”
院子里传出一阵孩子们的大笑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