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牢头只觉得菊部一紧,剧痛刺激得他猛地跳起来,同时爆出一声撕心裂肺的惨叫。
其他等着看齐峻出丑的犯人全都愣住了,他们万万没想到这个外表斯文的文弱书生竟然会使出这么猥琐的招数。
“你!你竟然……”牢头一手捂着屁股转身指向齐峻,却颤抖着骂不出来。
他试着摸了一下伤部,发现抽回的手指上竟沾着丝丝血迹,足见对方这一指突袭的功力。
“小伤而已,静养几天就好。”齐峻皱着眉毛嫌恶地擦着手风轻云淡地说了一句,连看都没看那牢头一眼。
刚才这一指他使出了全力,而那牢头却毫无防备,这一击把他刚酝酿出的臭屁都给捅回肚子里去了。
看到牢头的窘迫模样,每个犯人从震惊中回过神来,都努力地憋着笑。大家都见过他肆意欺压其他囚犯时的跋扈狂横,却是第一次看到他在一个书生面前吃这样的亏。
终于有人憋忍不住了干脆放声大笑,在这人的带动下其他囚犯也如释重负地开怀畅笑。
“都他娘的给老子闭嘴!”牢头的脸上青红变幻,他恶狠狠地盯着齐峻:“今天要是弄不死你,我李有田就是你养的!”
说着,他运足了力气朝着齐峻的面门直直地挥出一记重拳。牢头心里确实起了杀心,他这一拳若是打上去,怎么也得让对方落个骨裂脑破。
齐峻感到迎面一阵劲风刮来丝毫不敢大意,在对方出拳的同时他立即向左侧一倒,随即抬腿一脚快速踢向那牢头的大腿根部。
牢头一拳打空的同时,下身袭来的剧痛让他瞬间冷汗狂流,不禁痛苦地弯腰护住裆部。
齐峻趁机站起来,双手捧着牢头的脑袋猛地抬腿往他膝盖上一磕,只听“咔嚓”一声脆响那牢头便鼻血四溅着缓缓倒下,瘫在地上不动了。
众囚犯再次集体愣住了!齐峻这些动作在十几秒内一口气打完,尤其是踢裆那一下更是令他们完全没想到。
齐峻可不在乎是否猥琐下流,对付流氓恶棍就得用比他们更狠的手段。在战场上与敌人相遇,又有谁会在意你的动作猥琐与否。
战场上只有你死我活的拼杀,只要能打倒敌人什么手段都会使出来。齐峻从对手的拳头中觉察到了杀意,便也无须手下留情。
齐峻扫视着周围的囚犯,目光所及囚犯们纷纷低下头避开他的视线,唯恐自己成为下一个李有田。
有人听到牢房内打斗的声音走了过来,囚犯们连忙回到自己原来的位置老老实实地坐好,生怕被狱卒注意到又挨一顿狱棍。
但狱卒走到牢门前,透过栏杆看了一眼躺在地上满脸是血的牢头李有田,却只是撇了撇嘴什么也没说。
“你,出来!”狱卒的目光停在了齐峻身上,随即伸手一指,另一个狱卒马上掏出钥匙打开牢门也看向齐峻。
齐峻愣了一下站了起来,迟疑了一会儿走出了牢门。前世他从古代小说中读到过,牢房里新来的犯人是要打杀威棒的。
从眼下这个架势来看,只怕这杀威棒是躲不掉了。
他跟着狱卒穿过狭长昏暗的县牢走廊,一直走到尽头的一间敞开的牢房前,狱卒停下脚步站到一旁示意齐峻进去。
齐峻以为这间牢房是专门收拾出来给他执行“杀威”仪式的,走进去之后才发现这间牢房当中只摆放了一副桌椅,感觉更像是后世的审讯室。
审讯室却看不到任何刑具,这让齐峻感到有些不解。难道这大梁朝的律法已经如此进步,连刑罚都废除了?他摇摇头很快否定了这个想法。
这时一个官员打扮的中年男子也走了进来,看到齐峻伸手指了指桌椅示意他坐下。
齐峻猜测这官员或许就是典狱长,冲他点点头拉过椅子坐了下来等着官员发问。
一个狱卒搬来一把椅子恭敬地放在那官员的身后,随后退了出去从外面锁上了牢门。此时牢房内就只剩下了齐峻和那官员二人。
官员捋着胡须打量着齐峻,齐峻也抬起头直视着对方。
“嗯,不错!有股子书生傲气!”官员看着齐峻,目光中却流露出些许赞赏之色。
“敢问大人欲加何刑,还请速速行刑!”齐峻被他盯得有些不耐烦,一咬牙催促道。
“行刑?”官员愣了一下,捋着胡须笑了:“年轻人真是勇气可嘉!但本官今日不想与你一介读书人论刑,这牢房内的刑具本官都命人撤下了。”
齐峻一心想着领了“杀威棒”听天由命,此时听到官员说不会对他动刑一时有些懵了。
难道这家伙有龙阳之好,这是看上自己了?齐峻心里打了个寒颤,有些不敢直视面前的官员。
官员看出他脸上的疑惑,笑了一下说道:“也罢,本官就直说了!我乃安羌县尉冯启年,负责辖制安羌县卒总领城防事。审讯之事非我之责,本官只关心兵备武略,明白吗?我且问你,那把弩是你做出来的吗?”
“弩?”齐峻猛地想起来,自己做的那把弩被县卒队长收走了,做为凶器和物证必然会被这位官员所获。
既然已经藏不住了,齐峻索性承认:“嗯,是我做的。”
得到肯定的答复,官员脸上现出惊喜之色,连声道:“好!好!那你可否为本官,不,是为朝廷多造一些这样的弩?”
“大梁不乏能工巧匠,一把再普通不过的弩而已,何需我献力!”齐峻已然见识过县衙的手段和黑幕,并不想与官府有染趟这浑水。
同时也是对冯启年的话心中有疑,他不相信大梁军工会连一把弩都造不出来。
“你那把弩可不一般啊!”说起弩冯启年眼中一亮:“我方才细细查看过,你所造弩之威力和速度,都要胜过官军所装备的!朝廷求贤若渴,本官也是爱才之人。能为朝廷效力岂非读书人之荣耀?”
这一席话说得齐峻无言辩驳,他所制造的弩在构造上相比那些原始弩确实更加先进,但他也很清楚封建时代官场上的争斗,一不留神牵涉其中就可能身死族灭。
官员看齐峻仍然没有答应的意思,不禁脸色一变语气也冷了几分,带着威胁的口吻说道:“身为读书人更应该识时务!希望你不要不识抬举,你觉得还有的选吗?”
齐峻眯起双眼看向冯启年,他讨厌被人威胁的感觉。
“不妨再告诉你,据我所知和你一起进来的那个……叫什么刘七的,已经认罪并且全都招了。难道你不想救人了吗?”官员盯着齐峻,嘴角浮出一抹微笑。
“什么?刘七他招了?那云霏和族老他们呢?”齐峻心中大喜,他知道县牢这种地方有的是办法撬开刘七的嘴。
他并不怀疑冯启年说的话,只是心忧云霏和族老的安危。
“只要你答应,马上就会有人去救他们!”官员捋着胡须不无得意地笑了:“你若不在乎他们的死活,本官这就送你回牢房听候问罪。私造弩还走私入城又当街行凶,按大梁律法这些罪责加起来数斩有余了!”
齐峻低下头陷入沉思。
如果做为囚犯被处死他当然不会甘心。他清楚自己确实没有选择,在这场谈判中他唯一的筹码就是领先这整个时代的科技思想和技术。
他最初来到这个世界的理想是什么,不就是用前世的思想和科技改变这个时代的面貌,让自己无憾吗?
此时身陷牢营也是为了救人所致,既然现在开口答应几个条件就能实现目的,自己还犹豫什么呢?
“好吧,我答应……”齐峻思索了一番,抬起头看着官员的眼睛郑重而又不失无奈地说道。
他感觉的出来这县尉冯启年与宋县令那样的官吏似乎并不是一类人。每个朝代都有贪赃枉法徇私牟利的恶吏,有食禄一生但求无过的庸吏,也有心怀天下为民尽瘁的廉吏。
就感觉而言,面前的这位至少不像是第一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