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后几天,天牢那个一直被‘特殊’照顾的重犯逃狱了,至今下落不明。
于此同时,北疆安王殿下不惧权威、当众将向来在朝里朝外横着走的鲁国公给揍了的消息也是不胫而走。
众人唏嘘之际,却是敬佩安王殿下神勇无双,连鲁国公这等位高权重的人物都敢揍,不但揍了,还直接将人揍得鼻青脸肿,跑去皇帝陛下跟前告御状了。
虽说皇帝一怒之下,将王爷压进天牢关了几天,可最终人家还是光明正大从牢里出来了,而揍人的后果,也就是改罚俸禄半年。
此等结果,让人不由不想到,如今鲁国公的鼎盛时日怕是大不如从前了,安王一个不受宠的皇子,亦有勇气魄力与他对着干,不得不说,安王殿下或许并不像传闻中的那样贫庸,想来还是个了不起的人物!
此等论调一度在民间流传,一时之间,安王殿下宁致远的名头却是稳稳压在了鲁国公的头上,北疆百姓识得鲁国公,因他权势滔天专横跋扈无人不晓,而知晓安王,却是因着他与鲁国公正面打的那一架。
南阳羿王府,景羿刚下了早朝,手里拿着包蜜饯缓缓踏进了卧房。
此时陆离已然显怀,孕有四月了。
见着景羿从外头进来,陆离从床上缓缓起身,想着下床走动走动,却被一步踏进的景羿摁回了床上。
“阿离,你身子还未好全,在床上安心歇着吧?”
那李大夫早前可说了,阿离有小产之兆,是以近日,他都陪着她在房里安心养胎。
幸运的是,自上次那次异能失控后,陆离身子再没别的异动了。
“今日胃口可有好些?还想吐否?”
床上的陆离眨了眨眼,瘪着嘴一脸愁苦:“现在好多了,可一到进食的时候……”
余下的不必她多说,景羿心领神会。
自打有孕一来,阿离总时不时孕吐,严重的时候,却是连水都喝不下,这事儿一度让景羿很是头疼。
今日上朝,归来的路上碰巧经过小食铺,他便顺道给她买了些蜜饯。据那李大夫所说,此等零嘴有开胃解腻之功效。
想到这他从袖袋里掏出颗蜜饯,冲她柔声哄,“阿离张嘴~”
她乖巧顺着他张了小口,嘴里便被塞进一颗酸酸甜甜的果子,细细嚼吧几口,陆离顿时笑颜如花,“蜜饯?你几时买的?”
景羿看着她柔柔笑开了,“归来路上见着便买了,日后胃口再有不适,便吃些。”
目光落在陆离此刻已然微微隆起的小腹上,景羿眸子便定在上头移不开眼了,无法相信,这么一个个小小生命,此刻在阿离腹中孕育着。
抬手轻轻抚上她肚子,景羿好奇宝宝似地问:“她可还乖顺?几时能动?”
那小心翼翼深怕碰坏了的模样,将陆离逗笑了,“想来再过一阵子,你就能看她打拳了。”
这些孕期知识,她还是从那个唠叨的李大夫嘴里听到的。
这会儿胎儿还小,景羿已然如此好奇了,若是日后见着肚子那家伙在里头翻江倒海,他会不会抱着肚子不撒手?
陆离想想都刺激。
“你今日回来得挺早,可有吃早膳?”
“嗯,方才吃了过来的。”
说着他想起来今日朝堂之上谈论的北疆那边的消息,俊脸亦是明朗了几分。
“阿离,有个好消息,听是不听?”
“当然听!说吧,什么好消息?”
她趴进景羿怀里,满心满眼的期待,那软糯恬淡、明媚艳丽的水眸,另他整颗心都软了下来,看着眼前这张俏脸,景羿惯来深沉的眼角带上了丝丝笑意,如千年冰山上的雪,遇见了冬日里的暖阳,在那一瞬间化了开来,清冷却澄澈。
“北疆的消息,绥远平安出了天牢。”
“真的?!”
“真的,不但出来了,北疆的百姓对他的印象也颇好,敢当众殴打鲁国公,想来这举动俘获了不少人心。”
“那可太好了!”
陆离的眸子亮起,满脸的欣喜,再也没什么比这个消息更让她安心了!
“我前日入宫请安,在皇后那见着华云夫人了,据说……嘿嘿嘿,辉月那姑娘竟然偷摸跟着绥远哥去了北疆!”
老爷子那会儿追去了她并不觉反常,辉月那这姑娘她是属实没想到,这么积极主动、上进且头铁的姑娘,她是头回见!
不管最后她能不能搞定绥远,这个嫂嫂她先认了!
“辉月姑娘大胆追爱,此等壮举可歌可敬。”
景羿挑着俊眉,脸上似笑非笑,不同于陆离对她的欣赏,景羿只觉得那姑娘太直球了些,这么一门心思往上扑,到头来一无所获,可又得向谁诉苦?
不过若她当真能将绥远办了,倒也不失为一个好法子。
至少,对他来说可是天大的好事~
绥远有了娘子,从此阿离的关注点可不就只在他一人身上了么?再没别的人能分去她半点精力,如此美事,景羿可想了不止一次两次了。
这么一琢磨,他倒开始嫌弃那辉月效率太低了,这都许久了,据说还一道进了天牢,怎的两人的终身大事还没半点进展?
想到这他忍不住问陆离,“若是那两人果真凑一起了,你当如何?”
陆离顿时一脸揶揄瞪他,“我能如何?自然是双手赞成了!”
这臭男人到现在还试探她,是不是欠揍?
她捏着拳头冲他晃了晃,虎着脸威胁,“往后再问这种傻子问题,看我不劈了你!”
景羿随即一脸坏笑,抬手将她的小拳头握住,笑得分外明朗,“本王的意思是,绥远是不是不行?”
嘎?
陆离傻眼,“这从何说起?”
景羿却是理所当然道:“辉月那丫头缠着他好些时日了,绥远看着也不像是不懂怜香惜玉之人,可为何……到如今没点儿动静?”
听景羿这么一说,陆离眼眸闪了闪,迟疑道:“不能吧…绥远哥向来冷静自持的,许是真对那辉月没别的心思。”
但凡对她有丁点儿喜欢,也不至于磨蹭了这么些时日也毫无进展吧。
景羿却不以为然,喜欢不喜欢的,他可不关心,他在意的是,辉月到底能否将绥远搞定?若给那二人创造机会,或许还能进展快些。
想到这他试探性又问,“要不,让爷爷帮帮她?”
“帮谁?”
“辉月。”
陆离顿时想到绥远曾经被老爷子下软筋散骗到木屋里与辉月独处的血泪史,一时忍不住摇头,“不成不成不成不成~~~”
“为何?”
明明这法子妙得很!景羿纳了闷,盯着陆离直将她看得好不尴尬。
“你…你甭这么看我,我反对主要是……老爷子此前已经算计过绥远哥一回了。”
如此不厚道的法子,自然不能再来第二次了。
“哦?还有本王不知道的事?说来听听。”
对于绥远的糗事,景羿表示很感兴趣。陆离一五一十将那日小木屋里的事给景羿说了,成功将他逗得大笑不止。
“哈哈,送大笨鹅的香囊?她这追求人的手段属实别致。”
“可不是…”
陆离忍着笑又继续吐槽,“这还不止,那辉月姑娘天生味觉不灵敏,偏生喜欢下厨,好家伙,当日那一地的青菜,愣是被她嚯嚯了一半儿,可怜了我的哥,被老爷子下了软筋散,跑不掉,打不过……被逼着给她试了大半日的黑暗料理……”
“呵呵,能领教尚书千金的厨艺,倒也算他的福气。”
景羿憋着笑,一脸的幸灾乐祸,随即凑近陆离又好奇问,“你别告诉本王,绥远中了软筋散,那辉月只是为他下了厨?”
说到这陆离也很是气愤,“谁说不是呢!那姑娘脑子也不知咋长的,如此大好时机,换成我早给他办了!还下的什么劳什子的厨?”
但凡她那日懂得抓紧时机,也不至于至今还没追到人啊!
陆离恨铁不成钢,此刻对辉月万分鄙视,“该矜持的时候不矜持,不该矜持的时候装矜持,呵呵,女人。”
“嗯,阿离经验老道,不知若是那日换成你,该如何行事?”
此时景羿眸子忽的危险眯起,似笑非笑瞅着倚在自己怀里的小女人。
“哼哼,若那日换成我,美男在前,床上一丢,衣服一扒……”
说着她一脸坏笑,“嘿嘿,饶是他再是不愿,也逃不过老娘的手掌心!”
“是吗?”
景羿嗓音沉了沉,这细微的变化陆离却是并未发现,依旧低头吹着牛逼。
“那当然!老娘虎起来可是所向睥睨的!”
“所向睥睨?”
“嗯嗯,所向睥睨,以一当十的那种!”
她握着拳头一脸骄傲。
身后的景羿此刻忽的沉默不语,就这么定定瞅着怀里的陆离,眼里缓缓聚起了幽暗之色,“阿离,本王是不是……太久没办你了?”
所以才让这女人对自己能力有了如此深的误解?
“啊?”
陆离这才转头,见着他已然危险睨着她,这才反应过来自己方才牛逼吹大发了,这厮是有脾气了?
“额,你别当真,我瞎说的,呵呵,开玩笑,开玩笑的嘛~有你在,我怎么可能扒别人的衣服呢?那不能够,不能够呵呵呵~”
她绞尽脑汁补救,奈何景羿这男人气性大,轻易可哄不好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