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来来回回追了他数次了,还能不能有个完?
“我说了对你无意!姑娘何苦强人所难!”
眼瞅着她又要去袖带里掏那个大笨鹅香囊,绥远气得牙痒。
“别拿了!我不收!”
那辉月却是不理,仍旧将那香囊掏了出来,举到他眼前晃悠,眉眼带着笑,“收着吧~我做得可认真了!一般人我不送的~”
得,他今日要跟这笨鹅香囊杠上了。
绥远俊眉拧得死紧,半寸不让又道:“不收!”
这时辉月终于静了下来,无比可怜仰头瞅着绥远,“为何不收?这可是我第一次送人香囊,姓董那王八蛋可都没这待遇!”
聊到那个姓董的,绥远双眼一亮,像是终于找着了救星。
他怎么把董俊彦给忘了!
“对!董俊彦,你的董郎,你不是很喜欢他吗?我帮你将他追回来可好?”
“不要!”
“……”
绥远尬住,这可是他唯一的‘生’路!
“有何不好?你相信我,对付董俊彦,我可有上千种法子,保证让他对你回心转意,如何?”
却见这姑娘虎着脸,很是不爽道:“我对他已然死心了,好马不吃回头草,何况这草已经被人吃了!”
“咳,吃不吃什么的,可以不必卡那么死。”
反正谁还没碰过几个渣男?
“我想法子帮你将他拉回来,到时要杀要剐还不是随你心意?”
“还有他那美娇娘,勾引别人心上人的主,想来也不是什么好东西,我再帮你将她掳了来,让你解解气如何?”
绥远十分卖力诱惑着辉月,往日一往情深的情郎,还有个她极具憎恨的小三儿。
这两可是王炸,这要转移不了辉月那丫头的注意力,他可真没辙了。
瞥见辉月听完他的话后若有所思,绥远已经开始雀跃了。
自己这路子靠谱!
“怎么样?你考虑考虑?”
只要她不再缠着自己,别说追回那董俊彦,就是她要皇帝老子,自己也得万死不辞啊!
可惜,绥远低估了自己的魅力。
如今的辉月,已然注意力全在他身上了,哪里还会想着董俊彦那负心汉?
只是这会儿被绥远一提,辉月姑娘忽然顿悟,如今那两人过得顺风顺水,确实也太便宜他们了!
“你这么一说,我也觉得不能就这么算了!”
“是吧!听我的没错,把那姓董的勾引回来,让那小三哭去吧!”
“不,姓董那王八蛋本姑娘不要了!我要……你!”
这话可把绥远吓惨了。
搞半天她还要缠着自己?这可不成!
“不是,咱不是说好了,帮你追回那董俊彦吗?”
眼看着都要成了,她怎么转头就变了脸。
却见辉月忽然冲他笑嘻嘻,“不能在一棵树上吊死,这话可是你说的?”
好嘞,绥远被她一句话堵的无语凝噎。
万万没想到,自己当初劝她的话,被她原封不动搬出来回怼自己了。
绥远心里苦哇,她才见过自己几次面?这就巴巴地说要找他当相公了,他这当事人还一脸懵逼呢!
“让你别在一棵树上吊死,你也不能是颗树就往上挂啊!”
“可我喜欢你呀!”
辉月一脸认真,绥远被她看得浑身刺挠,“去去去!小姑娘家家的,懂得什么叫喜欢?”
也就是看他这副皮囊好看罢了!
眼见着跟她没法聊了,绥远又想着开溜。
“行了,时间不早了,府里还有事儿,我就先走了,告辞!”
也不等辉月反应,绥远扭头又想溜,不出意外的,又被辉月拽着不撒手。
“你不能走!要走也得将我带上!”
“我是回府有公干…不是游山玩水!”
再说回他的王府,凭哪条要把你带上!
耐着性子将她拽着自己衣角的手扒开,绥远没好气道:“姑娘家家的能不能有点儿讲究?怎么是个男人就往上扑?”
说着不满瞪了瞪辉月,神色还透着些许鄙夷。
上赶着豁出脸面对个男人死缠烂打,她以前莫不是也这么追得董俊彦?
难怪被那渣男甩了!
被他这怪异得眼神看得发毛,辉月一阵窘迫。耳根隐隐红了些,一只手微微颤抖着,小心翼翼握紧了那香囊。
“你,你这么看着我没用!今日要么你带上我,要么你别想走!”
“呵!你这姑娘脸皮怪厚的啊!”
这么强制性追人的,他还是头回见。
看来,今儿不打一架还真脱不了身!
“也成,若想留住我,打赢了我再说!”
说着绥远一拳已然冲她挥了过去。
辉月不急不缓,偏头躲过他那招,捏着拳头便也扑了上去。
“这可是你说的!若我赢了你,今儿就别想走!”
“少废话!手底下见真招!”
两人拳脚并用当真打了起来。
不幸的是,几个回合过后,绥远完败。
第无数次被辉月那姑娘撩到在地后,绥远躺地上一动不动了,抬眼望着天,若此时来段儿唢呐,他估计真能哭出来。
太丢人了……
老爷子那软筋散,太上头了……
他单知道那药能压制内力,却不知道,那药后劲足,越剧烈运动,越上头啊~
这会儿别提打架,连爬起来的力气怕是都没了。
辉月饶有兴致蹲在一旁,见他一脸视死如归躺地上,不由一阵好笑。
“诶,你好歹是本小姐看上的男人,能不能有点骨气?在哪摔倒的,不应该在哪爬起来吗?”
这么干躺着装死算怎么回事儿?
绥远的眼皮懒懒掀了掀,仍旧一副吊儿郎当样,一本正经地胡说八道,“本王不一样,在哪摔倒了,我在哪躺着。”
至于骨气…他如今里子面子都没了,要骨气有屁用?
“要杀要剐随你,老子输的起!”
“噗嗤,你真有趣,我越发喜欢了!”
“……”
这姑娘脑回路属实不大正常。
绥远干脆眼一闭,继续装死。
反正跑也跑不了,爱咋咋的。
最坏的可能也就是这女傻子将他霸王硬上弓了。
虽然他有洁癖,可这摆明了他占便宜的事儿,也就不计较是不是自愿了。
反正伸头是一枪,缩头也是一枪,怎么个枪法不是枪?
心里想到了最坏的可能,绥远已然做足了心理准备。
哪知这姑娘迟迟不动手,反倒蹲在他身旁,沉默不语盯着他看了许久。
他看起来对自己无意,要怎么俘获他的‘芳’心呢?
辉月蹲在地上看着绥远发愁。
绥远被她那赤果果的打量视线看得头皮发麻,终是忍不住又睁开了眼,一双漂亮勾人的桃花眼,此刻却隐隐带着暴躁之色,“你想怎样?”
就这么干看着,她是准备把自己看怀孕了,直接奉子成婚,省去酱酱酿酿那个羞人的步骤?
那他体验可太差了啊!
炮没放就让他收拾残局,那可不比窦娥都冤?
“喂!你吱个声!”
无言的沉默最是可怕!
鬼知道她又在酝酿什么坏招。
辉月回了神,看他一脸暴躁也不恼,依然笑嘻嘻凑近了他。
“你饿不饿呀?”
“?”
这都哪跟哪?绥远木了,一脸呆滞看着她,“你到底想干嘛?”
辉月充耳不闻,抬眼瞄了下不远处那一地的绿色,眼珠一转来主意了。
“那篱笆里有人种了青菜,我煮给你吃呀?”
“……”
这是要吃饱喝足了霸王硬上弓?
“不,不必如此麻烦。”
睡个人而已,他可以的,真的。
“不成,我今儿非得给你露一手!”
娘亲说了,想要征服一个男人的心,首先先征服他的胃!
她今日铁定能将他喂饱!
“我说…你还挺讲究。”
剧烈运动之前,倒不忘补充体力。
也成,吃饱喝足,就算待会儿被强了,他好歹也要是上面那个!
可是问题来了,这姑娘可是大家闺秀,十指不沾阳春水的人物,会做饭?
“你当真下过厨?”
“那是自然!实不相瞒,我那厨艺,连我娘亲吃了都夸呢!所以你放心,我指定能搞定你!”
“搞定……我?”
“啊不是!是喂饱你!喂饱,喂饱嘿嘿嘿。”
怎么嘴没个把门呢,她是想着利用自己厨艺先征服他的胃,再将他栓牢来着,可怎么到了嘴边这话就变了味呢。
果然该听娘亲的,女人,得矜持,话不能多!
只是辉月姑娘想法单纯,绥远公子却是成功被她带偏了。
喂饱……
她果然想强了自己!
绥远冷汗层层,暗自握了握拳,发现此刻当真是一点儿多余的力气也无后,顿时心如死灰。
得嘞,他这保留了二十来年的处男之身,今儿算是要交代出去了。
“行吧,我倒要见识见识你的厨艺。”
他挥了挥手,挣扎着爬起后,视死如归挪进了木屋。
“哈哈哈!你等着,本姑娘的厨艺,保证让你回味无穷!”
辉月姑娘拍着胸脯,一脸自信窜进了厨房。
不一会儿拎着把菜刀冲向了篱笆旁的菜地。
“嘿嘿,本姑娘今日要时来运转了!”
辉月心中雀跃,蹲在地里手起刀落,那原就被陆离嚯嚯了一半的菜,这会儿被辉月姑娘又嚯嚯掉一大半,如今只剩几颗独苗在那地里临风而立,菜叶嫩绿青葱,模样看着好生倔强。
“好一个生机勃勃坚忍不催!”
辉月姑娘瞧着欢喜,菜刀一扬,干脆连剩下那几颗也给它薅了。
薅完还不忘咂咂嘴嘚瑟,“人若风华太冒定要招人惦记,菜亦如此,嘿嘿嘿!”
不远处躲着的东南西北几人,听着她这话忍不住齐齐抽了抽嘴。
“辉月小姐是个狠人。”
“一顿饭嚯嚯掉半块地的菜,她若不做出个满汉全席来,我可不服。”
“也不知那菜能不能做出烤肉味儿来?”
“啧啧,好好的白菜让猪给拱了。”
猪……
陆离耳尖,听到最后那句脸都黑了,她上次可也嚯嚯了一半的菜,如此说来,她自己也是猪的一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