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敢要我登报道歉!?”江海陡然怒吼起来。
他感觉到了莫大的羞辱。
“叶少卿,我最后一次警告你,这是我们江家的事,你没有插手的资格!”
“我是诗音的丈夫,我为什么没有资格?”叶少卿开口反驳。
“你……”江海哑口无言。
“我的耐心有限,过了今天,后果自负。”
说完这句话,叶少卿直接挂断电话。
“啪!”
江海气得把手机摔在地上。
“这个混账,混账东西!”江海气急败坏,怒火在胸腔处翻腾。
他竟然被一个上门女婿威胁了!
“爸,您消消气,别气坏了身子!”江安连忙抚着江海的后背,帮江海顺气。
江宁超在一旁煽风点火,“爷爷是什么身份,让爷爷去跟一个贱女道歉,这不是要全城人都看爷爷的笑话吗?”
“最可气的是江文,他的女婿这样目无尊长,他竟然一句话都不说。”江安也在添油加醋。
江海重重喘气,眸光晦暗难明。
江诗音之前名声败坏,江家为保护自家形象,将她从家族除名,这是识时务的做法。
现在自己公开向被全城唾骂的江诗音道歉,还要将她请回来。
朝令夕改。
他德高望重的形象和江家的名声,可就全毁了!
绝不能妥协!
另一边,江文家内。
江文吓得魂不附体,他“腾”地自座位上站起来,“叶少卿,你是不是疯了?”
自己的父亲,自己最了解。
叶少卿不给江安父子面子也就罢了,他竟然还敢挂断老爷子的电话,妄想让老爷子公开给江诗音道歉?
这怎么可能!
就连徐珍也眼睛瞪得浑圆,一脸惊吓过度,“叶少卿,谁让你擅自做主的,你知不知道你这样做会有什么后果?”
她在愤怒之下,敢壮着胆子跟江安父子哟呵几声,却不敢跟老爷子叫板,否则也不会眼睁睁看着江诗音嫁给叶少卿。
那可是江家一言九鼎的存在,自己一家人在江海面前,就从未抬起过头来!
就连江诗音也慌了神,跟爷爷说那种话,就算她现在回去道歉认错也于事无补,爷爷是断然不会原谅自己的!
她并不怪罪叶少卿,只是将双手绞在一起,用沉默来掩饰紧张。
唯有叶少卿老神在在,风轻云淡地道,“放心,他会妥协的。”
“你才见过老爷子一面,你怎么知道他会妥协,你是他肚子里的蛔虫?”徐珍讽刺道。
“我说会,就一定会。”叶少卿一脸笃定。
“这可是你说的,如果他今天不妥协,你就滚出我家,永远不许回来!”
“好!”叶少卿直接答应下来。
江诗音在一旁看得满脸焦急,但是叶少卿答应得太快,她来不及阻止。
吃完饭,叶少卿主动承担起洗碗甩筷子的工作,进了厨房。
江诗音趁着父母回房午休之际,跟进厨房,伸出纤纤玉手在叶少卿腰间狠狠掐了一把,疼得后者龇牙咧嘴,却不敢大声。
“你是不是傻,你没看出来我妈是逼你立下军令状,想要赶你走吗?”江诗音嗔怪道。
叶少卿笑了,“我当然看出来了。”
江诗音的玉手在叶少卿的眉心戳了一下,“那你还满口答应?笨蛋!”
“因为我自信,我不会说错。”叶少卿笑意绵绵。
“哼,到时候你赌输了,我就不管你了,你睡大马路吧!”江诗音气鼓鼓地出去了。
叶少卿摇头失笑,他放下碗筷,跟上江诗音,“放心吧,他一定会来,而且不会太久。”
“等他来了,你可别轻易原谅他,一定要他登报公开道歉!”
江诗音眨巴两下眼睛,将信将疑。
……
江海家中,江安还在劝慰郁气难平的老爷子。
“爸,江诗音那个女人挟洋自重,我们犯不着向她低头,大不了就是损失了生态园的项目而已。”
“儿子今年谈了不少好项目,咱们江家前途一片光明,您不用为家族过度操劳。”江安挑着好话说。
江海稳定情绪,脸色舒缓了一些。
生态园的项目虽好,但也只是锦上添花,虽然有些不甘心,但也不是不能割舍。
正说话间,江宁超跌跌撞撞进来,一脸惊慌的神色。
江安好不容易安抚好了江海的情绪,见到江宁超那丧门星一样的表情,顿时不悦道:“宁超,你魂丢了?”
江宁超焦急似火,“爸,王总刚刚打电话说,东草坪建设的项目,不跟咱们家合作了。”
“不仅仅是王总,咱们公司那些重要的合作项目,都被单方面解除了!”
“什么!?”
宛如一颗重磅炸弹,在江安耳畔炸响。
江安瞬间不淡定了,“怎么会平白无故解除合作,有些项目都是签过合同的,他们就不怕赔违约金吗?”
“我不知道,”江宁超满嘴苦涩,“他们说,宁可上法庭赔违约金,也要跟咱们江家中止合作。”
江海眉头大皱,吩咐道:“电话拿来,我亲自打电话问问!”
电话很快接通了。
“喂,王总你好,我是江海,我想问问关于东草坪合作的事,咱们两家公司一直都是精诚合作,怎么突然取消了呢?”
电话彼端,王总的声音带着一丝歉意,“江老哥,真是对不住了。”
“关于高旗城的项目,我们公司早就在准备竞争了,现在机会终于来了,我们不想错过啊,老哥你肯定明白我们的处境,还请谅解。”
说完,王总不由分说,挂断电话。
江海气急败坏。
他又不甘心地联系下一家公司,说辞大多一样,都是害怕惹江诗音不高兴,失去入选生态园项目的机会,所以防患于未然。
最为过分的是,还有一家公司的老总厚颜无耻地说,“江老哥,看在合作多年的份上,要不违约金就算了吧?”
“你们江家这么有魄力,连生态园负责人都能不要,不会在乎我们这点违约金吧?”
挂断电话后,江海狂拍案牍,破口大骂,“一群墙头草,墙头草!”
他气得瘫坐在太师椅上,半天没缓过气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