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清自然也看到了芮梨含,她的记忆还停留在上次,二人友谊破灭的时刻,看着对方手中挽了个穿着得体,美丽不可方物的女人,君清心口一窒。
二人亲昵的友好跟她的形单影只形成惨烈的对比。
原身家庭带来的自卑又在作祟,如果她也有那样的家世,或许她身边也不会缺乏这样得体的朋友。
二人对视一眼,君清便提起东西与芮梨含擦肩而过。
芮梨含回头望着女人孱弱的背影,心里愧疚,女主的惨,她多少有点逃脱不开。
下一秒那脆弱的身影抖了一下,芮梨含忙上前扶起人。
“小心。”
被芮梨含扶住没有摔倒的君清只觉得更加丢脸了,她勉强站直身体,倔强的朝芮梨含冷漠的道了声谢。
看着君清惨白的脸色,芮梨含终于受不了良心的谴责,“要不,我送你一截吧,看你面色不大好。”
说完她又回头祈求的看着李娜,李娜没办法,“一起。”
面对芮梨含伸过来准备提走她手上的东西,君清惊慌的闪躲着,“不必了,我自己可以回去。”
她还没这么不堪,需要接受别人同情的施舍。
“怎么行?你现在脸色分明就是很不好,我们怎么说,曾经也是朋友,这点小事没什么的。”
殊不知,她自以为是的好心肠,在女人听来尽成了催命的毒药,下一秒,孕妇肚子里传来尖锐的阵痛,她再没有心思想别的事,眉眼痛苦的皱缩成一团。
人就这么晕了过去。
芮梨含惊慌的扶住面前的人,“娜娜,你帮我打个120。”
一番忙碌之后,君清终于恬静的躺在了医院白色的病床上,白色的床单,白色的灯光,映衬着女人惨白的面孔让她看起来像个透明的瓷娃娃,好像一碰就会碎。
暨之慕接到通知后,赶来最先看到的就是这一幕。
在确认了女人的安全后,他的矛盾对准了芮梨含。M..
“芮梨含,我没想到你会这么恶毒,你知不知道君清她现在怀着孩子,一不小心很有可能要了她的命。”
男人红着眼眶咆哮着。
芮梨含嫌弃的闪过他口气喷过的地方。
她对暨之慕是没有抱什么感谢的幻想,只是这锅,她也不愿背,指着床上的人,芮梨含一脸漠然,“等她醒来,你自己问就好了。”
李娜也将好友护起来,“行了,这里是医院,安静些。”
暨之慕终于被提醒,他安静了下来,其后三人漫长的等待了近半个小时,床上的人睁开眼睛,就看到了朝思暮想的人。
她的泪无声滑落,暨之慕一瞬间就冲到了她面前,眼中尽是担忧之色,“清清,你怎么样了?还好吗?”
女人没有回答,只是将头扭到一边,任由泪水再肆意一些。
芮梨含见人醒过来,迫不及待洗刷冤屈,“人醒了,你问吧。”
暨之慕也只得先放下关怀转而蹲在君清身边,柔声道,“是不是芮梨含把你弄伤的。”
君清抬眼,芮梨含好似胜券在握般等候着她宣布结果。
她想张口说不是,可是心底的恶魔拖住了她,让她什么话也说不出来。芮梨含的表情也由从容转变为了疑惑。
“你什么意思?”奇了怪了,这女人不对劲啊。
面对她的逼问,那小白花又哭的更惨烈了一些,她甚至什么话都不用说,已经坐实了自己莫须有的罪名。
芮梨含惊诧,女主的强大,她再一次领会到了。
什么也得不到的暨之慕,已经脑补好了所有的答案。
“你还说不是你?”
面对暨之慕,芮梨含从来都不怵,随他误会,但是今天难免有一场骂战,然而那柔软的即将破碎的声音传来。
“我累了,想休息。”
只一句话,暨之慕便卸去了一身的暴戾,他乖巧的像只大金毛,对着君清点头,又转过头凶神恶煞的赶着芮梨含。
芮梨含彻底认栽了,果然男女主合璧,天下无敌呗,白的都能说成黑的,惹不起,她还躲不起吗?
这样想着,她一个转身又碰上了老熟人,不巧的很,是那个令她恶心的癞蛤蟆。
芮梨含额头突突跳了两下,她今天是不是出门没看日历啊,怎么这人都凑一块了。
对比暨之慕,朱望京更是脑补的一把好手,只是看到君清和芮梨含,便已经将罪责都归咎在了芮梨含身上。
“芮梨含,你给我滚出去,下次再让我看见你在清清身边,我一定饶不了你。”
芮梨含的气焰也上来了,“啊对对对,护好你们柔软的不堪一击的小白花吧,可别在跟我碰面了,我求之不得。”
走出病房,芮梨含心不在焉。
李娜虽不知几人从前的恩怨,可就这一下,她也看了出来,这天真的姑娘从前还不知受了多少委屈。
她心疼的抱了一下这无助的小姑娘。
芮梨含一愣,心里随即暖融融的,向来利索的嘴巴也笨拙起来,“你,我又不是小孩子了。”
“不是小孩子,也可以抱一下,你该庆幸,我不是男的。”
芮梨含很快意识到,这是在暗示她有靠山。
思及此,芮梨含已经脑补了一出,要怎么给暨临野吹吹枕头风,来一出恶毒女配报复回去的故事。
病房里,朱望京扑到了君清床前,上演起了更加深情的戏码,暨之慕看的怒火四起,可君清一个幽幽的眼神传来,他那些暴怒又全被吹散了,只得看着二人亲密。
“今天答应你的大餐,一再降级,我还真不是个好上司。”回去的路上,芮梨含愧疚的抱歉。
李娜倒是轻松很多,“就当是你陪我散散心了,我已经很久没有跟朋友一起出来走走了。”
医院外静谧的大街种了两排大树,这会从里面走,清风一过,吹的人好不凉爽。
二人就这么在走出医院接到的地方分别。
想到车子还停在了市中心那边,这里距那头又不远,芮梨含就决定步行过去。
只她没走两步,脑后传来一阵钝痛,人就这么失去了意识。
等她再醒来,被脑后的钝痛扯的忍不住吸气,她这是招谁惹谁了?
诧异之际,一个巴掌甩在她脸上,力道不算大,可手指上的戒指戴着金属的锐利,将她的脸划出了一道血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