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佬往前蹿去,没有办法,此时迷失于此地,尚且不知如何是好,唯今之计,亦只好是不断地往前了,不然的话,还能怎样呢?
扛在肩头上的那个猪头,此时分外沉重,压在身上,一度到了无法行走之地步,本来打算丢弃,却在想了想之后,觉得可惜,无奈之下,只好仍旧扛在肩头。
往着一片森林之中蹿去,也没有什么路,依稀看得到一丝淡淡的月光,那些琐碎的光点散布在缝隙之中,斑驳陆离,非常凄凉,二佬看了一眼,便不想看了,觉得不舒服。
几经周折,二佬已然是来到了一片可怕的原始森林之中,举目一望,似曾相识,奔波了一夜,没成想又转回来了,坐在之前坐过的那块石头上,而身边什么也没有,只有风在不断地吼叫着刮过。
二佬非常困顿,不知不觉间,便闭上了眼睛,躺在一块石头上,渐渐看到一个人走了过来,身材非常高大,浑身黑衣,看上去,直如一些鬼魂之存在,不敢去看了,直接打住,准备站起来,往着荒村的方向逃去。
本来不想要了那个猪头,可是此物是用来祭典死去的亡灵,没有此物,法事不成,无奈之下,只好是不管这么多了,依旧扛在肩膀上,不断地往前逃亡,绝对不能让后面追赶的那个巨人抓住,不然的话,极有可能死于此处。
到了荒村,已然是看得到门前的那株社树了,可是那个巨人一把抓住了二佬,说什么也不会放过他,将那个猪头直接吞进了肚子里去了,二佬不依,扑上前来理论,准备与之打架,可是那个巨人身影闪了闪,瞬间不见,消失在一阵狂风之中了。
那些女人们,此时扑上前来了,可能是没有得到祭品吧,非常生气,伸出手来,死死地抠住了二佬,有些人张开了巨口,露出了锋利的牙齿,二话不说,准备把二佬咬死。
那些女人的头发是红色的,眼睛也是红色的,浑身上下,一片血污,头发纷乱得就如春天的雨丝,往着二佬勾来,绑住了他的腿了,拖到小河边,众人大喝一声,便将之往小河丢去。
而在小河里,正躺着一个怪物,看不清到底长什么样,不时沉浮,有时却又直接跳出水面,漆黑一片之中,也看不明白,不过在看了一眼之后,保证终生都不会忘记,真的是非常恐怖,不然的话,众女鬼也不会听命于他了。
二佬沉浮于冰冷河水之中,而那个怪物就在身边,沉吟着,不断地吞吐着河水,有时甚至要喷吐出水花,这些水花看上去,不断地变幻着模样,有时似人,之后又成了一个可怕的鬼怪。
正在挣扎之际,估计活不了了,二佬有些舍不得,得回去,想去自己的家里看看,可是此时已然是不可能的了,只好是闭上了眼睛受死而已,不然的话,难道他还能活着离开吗?
那巨人张开了大口,把二佬咬在嘴里了,吓得二佬睁开了眼睛,左右看了看,依旧躺在一块石头上,身边什么也没有,没有女鬼,也没有巨人,月色不错,原始森林之中,依稀可以看到有一条路出现在眼前,便踏上了那条路,往着前方不断地走去。
走了一阵子,二佬发现,那个扛在肩头的猪头不知什么时候不见了,往后找了找,几乎寻遍了所有的经过的地方,却什么也看不到,一时不明白,便坐在一块石头上,掏出一支烟来,独自抽着。
月色仍然是非常不错的,二佬举目四顾,发现呀,前方似乎有片坟墓,可是之前并没有这些物事哈,怎么几日不见,便出现座座坟墓了呢?
二佬扔掉了手中的烟蒂,用脚在上面踩了踩,怕着火。之后往着那片新坟而去,走近了,这才看见自己的猪头正摆放在一座新坟前面,碑文不是太懂,不过这也不关自己的事,只要自己的猪头没事就行。
准备去拿,正这时,那猪头竟然是飞了起来,围绕着那片新坟不断地来回飞着,就如卫星环绕地球似的,淡淡月色下看去,非常之恐怖,甚至都不敢去看了。
二佬本来不要了,可是自己没什么钱,再要置办这么个祭品,还真是得花些钱来着,而他口袋里的钱非常之少了,之前赚下的钱,一夜之间,颇被人偷去了不少,几乎可以说所剩无几。
“难道真的是有鬼吗?”二佬看了看那个猪头,如此在心里思忖着,便打算不要了,还是及时回去算了,不然的话,长此下去,恐怕不是个事。
看了一阵子,二佬不敢去看了,转过身, 准备着离去,走了几步,到底还是有些舍不得,这不,回过头去,最后看了看那个猪头,发现呀,不是什么猪头,却只是一个破的塑料袋被风吹起,萦绕着那片新坟,不住地飞舞,发出阵阵噼噼啪啪的声响。
“唉,”二佬长叹一声,“我这到底是怎么了,一个破塑料袋而已,竟然看成了自己的那个猪头,我这是不想想自己的猪头想疯了啊?”
二佬在一块干净的长满青苔的石头上略坐了一阵子,便不想呆在此地了,得离去,否则的话,长此下去,肯定不妥,保不定还会碰到什么不干净的物事呢。
“可是我那个猪头……”二佬沉吟着,正这时,天上哗哗地下起了雨来了,大雨如注,道路变得非常之泥泞,不便再呆下去的,不然的话,一旦什么地方塌了方,堵塞了道路,便不好了。
走了一夜,东方发白的时候,二佬终于是看到了荒村,那炊烟袅袅的样子,还有那鸡鸣狗吠之声,太亲切了,太好了。
二佬钻进了自己的破败的屋子里去了,此时不敢出来见人,因为做下了非常可怕的错事,没脸见人,纵使是去见一株往日的老树,或者是碰到了一条多年不见的老狗,二佬也有些觉得不堪。
住进屋子里去了之后,二佬忽然听见有人在不断地拍打着屋门,吼喝连连,骂声一片,非要他出去不可,不然的话,扬言要烧了房子。
二佬可不敢出去哈,犯下如此涛天大罪,再还有何脸面见人呢,倒不如就呆在自己的破败的屋子里吧,不然的话,难道还能出去与别人闲话一翻来着,这当然是不可能的。
好在,那些人拍打了一阵子屋门,二佬发现呀,门前渐渐地安静下来了,什么也闻不到了,只有雨在不断地下着,在这雨声之中,二佬躺在床上去了。
这时,二佬突然听见有人在敲打着自己的屋门,说什么也要进来,说是外面雨下得太大了些,无奈之下,权且住一夜,到了明天,雨住了,再离开。
听到那种拍打屋门的声音的二佬,直接选择无视,甚至在自己的耳朵上塞上了一片破布,不然的话,如此巨大的敲门声,不要说他睡不成了,纵使是隔壁老王可能也无法入睡。
如此过了一阵子,二佬仍旧听闻到有个声音萦绕在耳畔,较比之前似乎来得更大了些,睁开眼睛一看,一个巨人站在面前,披头散发的样子,浑身血污,颤抖不已,看看就要扑上前来了,甚至要钻进了二佬的被子里去了。
二佬非常害怕,便站了起来,往着门外跑去,甚至想去人家的屋子里躲一躲,不然的话,与那种人呆在一起,实在是太可怕了哈。
在大路上狂奔之际,二佬忽然看见自己丢失的那个猪头从天上飞了过来,较比之前变大了不少,张开嘴巴,二话不说,直接将二佬的头咬住了,再不想个办法的话,下一秒可能就要死了哈。
二佬大叫一声,惊醒过来,窗外月光如水,不过是一个可怕的梦而已,荒村一片宁静,什么也没有听到,除了一个寒虫之啼鸣。
……
吕镇依旧是非常之繁华,来往的客商,小贩的吆喝,以及那些站在街道边吹拉弹唱的艺人,处处透露着盛世太平的景象。
走在这里,听着路人之闲谈,或者是坐下来吃一碗非常不错的小吃,看看行色匆匆的美女,这都是二佬喜欢干的事情,不过这时看到一个汉子非常粗鲁地骂了一句娘,显然对二佬是极其不尊敬,偏偏二佬又是孝敬之人,此时听闻有人这么无故骂自己的坏话,一时不愤,扑上前去,二话不说,抡起拳头,直接乱拳打下。
那人呢,其实不过是个病夫,身患绝症多年,求医问药无果之下,听信了一位巫婆的话,说是不用吃药,到了大街上,看到二佬,往死里骂去,自然病好,说完这话,掐指一算,说他命不该绝,还有阳寿无算呢。
那病夫听信了这样的话,到了大街上,对着二佬,一时不愤,用起平生所有的力气,下死力骂了一句娘,当时就使二佬的娘都气哭了。
二佬扑上前去,一顿乱拳打下,病夫直接就去见了阎王,一命呜呼,与世长辞了。
“这……”二佬一脸懵逼,无奈之下,只好是逃去,连自己的老娘都不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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