推开门。
林娇转眼看了过来,脸上已经恢复了些血色。
“远儿来了。”
林远愣了下,点点头。
继而笑道:“阿娘身体好些了吗?
“过几天就能能出院了。”
“那就好。”
林远吩咐身后的人放下手中的东西后让他们离开了房间。
拉了张椅子坐到了床边。
“是发生了什么事吗?”
林娇看着脸色有些僵硬的林远,显得有些担忧。
林远握住了林娇的手。
“远儿,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林娇焦急了起来,摇晃着手臂,“远儿?”
可下一刻。
林远默然起身,脸色阴寒。
“开个价吧”
林娇气笑道:“远儿你在说什么胡话?”
“她没那么矫情。”
林娇在林远心中就是一个女强人,可自从自己过了十八岁,她就再也没管过自己。
远儿这两个字,也再没喊过。
更让林远震惊的是,在他握住林娇的手时,那怕是亲生母亲,在一瞬间或感动或欣慰,都应该有些别样的情绪。
更别提外刚内软的林娇了。
可眼前的这个林娇却让林远不寒而栗。
林娇似看穿了林远的心思一般,手掐兰花掩面笑了起来,笑声妖冶魅惑,仔细一听却清脆悠远。
时而如同实质,时而虚无缥缈。
当林远的意识从迷茫中反应过来的时候,病房里已经变得空荡,只剩那张他拉过来的椅子。
椅子上不知何时多了个女孩子。
她身着一席过膝的黑裙,裙摆下挂着黑色的棱形宝石,明明是黑色却散发着悠悠的白光。
而它的主人此刻正懒散地斜靠在椅子上抻懒腰,一边还呢喃着:“好东西。”
林远则是仔细打量着眼前这个五官精致得令全球顶级明星模特都黯然失色的女孩子,沉默在一旁。
作为全球顶级企业的总裁,林远的对宝石的分辨经验丝毫不逊色于所谓的专家,而那裙摆下的黑宝石绝对是孤品级别的。
此刻沉默才是最好的应对措施。
“你倒是比哪些一上来就问长问短的傻子好多了。”
少女像是终于享受够了一般,抬头便夸奖了林远一句。
林远心下松了口气,席地而坐。
“需要我做什么。”
林远有些淡漠的语气并没有让少女气恼,只见她扬手一挥,手挥过的空间瞬间扭曲,如波纹般呈现出一副画面。
画面里,林远在手术室前的长椅上坐着,不断地摩挲着双手,神色慌张。
可当手术灯暗下,面对医生的摇头,林远看着一眼病床上的林娇攥紧了拳头。
看着画面里的自己,林远原本还显轻松的神色凝重下来,“这是未来么?”
“孺子可教。”
“五天后,她就会查出肝癌晚期。”
说完,少女便没有了下文。
“代价呢?”
毕竟找上林远就证明肯定能救,林远也看清了现实,脸上再没郁色。
他丝毫不怀疑那画面的真实性,十八岁那年林娇曾说过:“以后别让我看见你哭,糟心玩意儿。”
自那时起,他就再也没滴下过一滴眼泪。
少女言简意赅,“用你百年的时光换你阿娘的一命怎么样?”
“同样,我保证她能活到一百岁。”
“成交。”
林远答应了下来,林娇无论如何都是要救的。
他早就应该死了,活到现在还有林娇的陪伴,林远不亏。
“好了,你有还一天的时间。”
话音刚落,少女已消失不见,一切恢复如初。
林远收回了要扭开病房门的手,转身离开,身后的管家也急忙跟了上去。
“少开,你跟了我得有六年了吧。”
管家虽有疑惑可嘴上丝毫没有慢,回答道:“是的,六年了。”
“对公司的业务都熟悉了吗?”
“熟悉大半了,总裁。”
“嗯,你去拟订一份股权转让协议,自今日起我名下的资产就过户给你了。”
被称作少开的管家抬头,露出从未有过的失态神色。
因为林远跟下属从不开玩笑。
但他还是很快就收拾好了自己的失态,转身下去准备了。
公司出问题了?
不!他宁愿相信是总裁明天就要死了将企业交付给他,也不愿相信林远的企业出了问题需要他顶包,更何况整个企业的运转他都了如指掌。
看着管家离去的背影,林远有些落寞。
好像除了他,林远还真找不掉第二个人托付了。
兜兜转转林远再次来到了医院前台,看到了那天的夜里教训他的小护士正在值班。
“哟,小天使值班呢?”
林远半开玩笑地走过来。
那想到小小护士直接白了林远一眼,示意她正在值班,没空打理林远。
林远碰了一鼻子灰后便悻悻离开。
接下来林远完成了企业的交割,还高薪将小护士挖来聘做林娇的保姆,原话是:“每月三十万,做到不想做为止。”
为林娇设立了一个养老基金,无论这辈子过的再奢华,照样吃穿不愁。
之后,林远便陪了林娇一天。
当时间来到夜晚十二点整,林远再度来到那间空荡的病房,可病房外照进来的却是阳光。
“真够草率的。”
少女一边吐槽着,漆黑的瞳孔定格在林远那张有些淡漠的脸上。
富可敌国的资产居然不送自己的阿娘,而是转手送给一个外人,这让她眸中多了丝玩味。
“她的骄傲,不需要我特意做什么。”
林远相信那怕他不在了,林娇照样能活的潇洒,而比起变现,将公司企业转让能保住更多像林娇一样的人。
继而道:“我这条命你打算怎么个用法?”
少女满脸的不屑。
“你是不是太高看你自己了。”
“那我可真是太幸运了。”
“幸运?”
少女轻笑一声,继而抬头看了一眼手上的钟表,“不啰嗦了,我还要赶下一单,到地方会有人告诉你要做什么的。”
说罢。
林远眨眼间就出现在了一辆未曾见过的军用的载具之上飞速奔驰中。
令林远震惊的是这载具的材质,全体由乌黑金属制成,驾驶室中竖插着一根约长三四十厘米长的棱形黄色晶石。
淡黄的光芒从晶石顺着载具的纹路源源不断地为载具提供着能量。
林远向窗外望去,外面没有青山绿水,只剩下形状不一的巨型石柱矗立在戈壁的荒漠之中,碎石遍地。
昏暗的天空再加上污浊粘稠的瘴气,那怕林远此时带着面罩也倍感不适。
突然间。
如坦克般大小的载具以几百公里时速一个甩尾,林远向面前砸去。
眼看就要被砸成肉泥,不料当他撞到眼前的黑色金属面时却深陷其中后下一秒就弹了出来,如同撞了豆腐一般。
而透过眼前的透明视窗,赫然是一根约十多米长的触手挡在了前面,触手呈土黄色,其上布满了锋利无比的倒钩。
估计刚刚就是为了躲那一下才甩的尾,林远只是吃惊了一下便适应了,不能按常理理解的事情已经发生得够多了。
“@##%#!”
只见载具里传出一个男人的吼声,在甩尾后突然提速,绕过面前的触手后向前飞刺而去。
载具厚甲之下纷纷弹出炮口,数百道亮眼的激光瞬间朝头上追来的触手飞射而去。
触手上无数倒刺被击碎掉落,砸得飞驰载具的外壳叮叮当当地响,更有甚者嵌入载具外壳,擦出火花溅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