仲君依稀的记得,自己确实曾经有过几次被叫做召唤师的经历。他努力的回忆,只想起最后一次的情景。
那是当年他怀着紧张而激动的心情第一次登录游戏的时候,游戏系统很客气的叫他亲爱的召唤师,并让他为自己取一个游戏昵称。
具体的昵称不提也罢,说实话,要不是有一种东西叫做改名卡,仲君也许早就羞耻的戒掉了游戏。
脑子里想着这些没用的事,仲君和路欣回到了房间。齐琪对样本的解析似乎有了结果,拿着一册记录用的本子,凑到路欣身边汇报。
她们嘀咕了一阵,时不时用奇怪的神色瞅一眼仲君。
“怎么了?”
“没什么,这俩人的情况比较特殊,我们还得深入研究一下,你们要是有事就先走吧。”
对于仲君好奇的询问,路欣根本没有回答的意思,直接下了逐客令。仲君虽然有些不死心,但看见康老大和李响点头答应,只能跟着他们一起离开。
“啪。”
车辆驶离研究所,刚刚拐过一个弯,一颗钢珠袭来,嵌在了车窗上。李响一怔,猛踩刹车,车子横在了大路上。
三人连忙下车,藏在车后,康老大戒备的望向四周,语气稍显凝重:
“对方可能是来营救的。他们知道咱们会将抓到的人首先送到研究所获取超能分析报告后再带回治安队审问,却并不知道这一次人被小姐他们留下了。但无论如何,既然他们敢来营救,一定有着充分的信心,咱们要小心对待,等待支援。”
“那个......对方应该不是来营救的……”
下车隐蔽的空隙,仲君分明在某处楼顶看到了朱欢那极具辨识性的身形,他明白对方果然如路欣所说来报复自己了。只是惊讶于对方竟然如此胆大包天,敢在大街上公然袭击自己这个公职人员,走神了片刻。没想到旁边康老大一通分析,就要拿出通讯设备呼叫增援,仲君顾不上他是否会尴尬了,连忙告知了他事情的原委。
“又是这个狗东西......”
听过仲君的叙述,康老大狠狠拍打了一下地面,面露愤怒之色,显然与这个朱欢早有过节。
然而还没等他细说,地面突然开裂,车子掉入地缝之中。周边的楼宇房屋也是一阵摇晃,灰尘扑簌簌的掉落,很快便遮蔽了天空。最可怜的是那些普通人,他们尖叫着从屋子里跑出,四散而逃,仍然不时被乱石砸中,落得个头破血流。
仲君一阵躲闪,好不容易站稳,抬头一看,朱欢带着手下将他们团团围住,李响脸上满是鲜血,被一名壮汉提在手里,生死不知。
“朱欢,袭击联盟治安队,打伤治安队员,你要干什么?”
康老大站在仲君面前,手里拎着一根不知从哪里捡来的钢筋,质问面前的朱欢。朱欢脸上挂着淡淡的笑意,伸手指向仲君,开口道:
“是吗?有谁可以作证?康老大我告诉你,你不要仗着自己当过几天大长老的护卫,在我面前叫嚣。你在我眼中,只是路家的一条狗。至于治安队,你别忘了雷光是怎么当上队长的,我就是搞死你们,谅雷光也不敢把我怎么样。所以,你最好乖乖把这小子交给我,说不定我在我外公面前美言几句,你就是下一任治安队队长。”
说着,他示意手下放开李响,在李响瘫倒在地上的过程中,给了李响肋下一脚。李响被踹倒在康老大面前,康老大匆忙扶起了他,探了探他的鼻息,这才松了一口气。
“刷刷刷......”
整齐的脚步声传来,一队荷枪实弹的士兵迈着整齐的步伐出现在了这片街区。这里毕竟离研究所很久,出了这么大的动静,研究所当然要派兵前来查看。
“你们有什么事吗?”
朱欢的手下中走出一人,拦住了这群士兵。领头的军官眼睛一瞪,正要询问,余光瞥见了似笑非笑看着自己的朱欢,一下子噎住了,咳嗽了几声,带着队伍退到了一旁,掏出对讲机向上级汇报。
看着发生的一切,仲君主动向朱欢走去。看来面对这种豪门恶少,没有任何人可以帮他,他自己的事,他自己会承担。至于后果如何,他也不是任人拿捏的软柿子,就是死,他也要在对方身上撕下一层皮。
他并不是热血上头,被愤怒冲昏了头脑,失去了理智。他只是想面对面的与这个朱少进行一场谈话,为自己争取时间。
因为经过这段时间的探索,他摸清了自己请神之术部分秘密。就目前来说,他的请神之术大概每二十个小时可以发动一次,每次持续半个小时。刚刚在到达研究所之前,本次请神的半个小时刚刚过去,也就是说,想要再次发动请神,起码要十九个多小时之后。
只有自身强大才是硬道理,还是要抓紧变强啊。仲君在心中暗暗为自己打气,躲过了康老大抓向自己的手,走到离朱欢不足一米的地方,满脸笑容的问:
“朱少是吧,你要报复我我无话可说,不过我不服。不知道你听没听过一句话,叫做不知者不罪。难道就因为我不知道你的特殊,将你认成了孩子,你就要与我不死不休吗?”
“哈哈哈......”
朱欢发出了嚣张至极的大笑,甚至将自己笑出了眼泪。他弯腰捶背,直到笑声渐渐变成喉咙内的“嗬嗬”声也不停止。旁边的手下见状,替他开口回答:
“混账,我们朱少要搞你还需要理由吗?”
“啪。”
一声清脆的耳光声过后,朱欢又踢了一脚主动将头低下的手下,终于面露满意之色的看向了仲君。
“你还记得我上次跟你说过什么吗?留意下次咱们相见时,你自己的表情。你不觉得很有趣吗?越是强硬的人,屈服时的表情就越让我想笑。”
自己屈服了吗?仲君很想反驳一句这个自以为是的朱欢,但想了想又放弃了。天欲使其亡,必先使其狂,敌人的狂妄对于自己可不是坏事。自己倒要看看,他还能狂成什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