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河、阳谷、郓城这三县,其实位于山东与河北、河南的交界处。
从河北进山东的官道上,一行数十人进了清河县的地界。
打头之人,武将打扮,骑在一匹青葱马上,手持长枪,背负弓箭。
他边上一名姿容秀美身段健美的女子胯一匹红马,手挽秀弓,英姿飒爽。
武将扬手指指道旁的清河县界碑,笑道:“此处就是那打虎英雄王霖所在的清河县了,咱们此去青州,此处是必经之地!”
女子撇嘴一笑:“什么打虎英雄,什么武曲星下凡,楚霸王再世,这吹得太玄乎,反正我是不信的。”
“花蕊,传言或有夸大,但打虎之事总做不得假。能孤身伏虎,足见本事,你可不能小觑人家。”
武将笑道:“还别说,某还真想进城去拜会下这打虎小英雄,看看到底是何等人物!”
女子突然猛夹马腹冲了出去,武将阻挡不及,不由恼火挥了挥手。
……
午后时分,有人来府上下战书,言辞轻蔑极尽挑衅之能事,约王霖城外紫阳山下比武,署名不具。
其时王霖正在闺房中教小娘子下自制的五子棋,正在兴致头上,哪里会理会这种无聊事。
实际这些日子也偶尔会有外地的江湖人主动登门挑战,无非是想踩在王霖的头上扬名立万,毕竟这是一条成名的捷径。
一开始王霖还被迫应战,到后来发现太扯淡,再有统统不接。
两人下着棋、拉着手,不一会王霖就发现小娘媚眼迷离,心思根本不在棋盘上了。
她红着脸声若蚊蝇道:“霖郎,奴想要个小孩了……”
这样明显的暗示王霖若还听不明白,他还是王霖么,当下将小娘横抱而起,掩门起幕,不管外边是什么时候。
屋外庞春梅俏面生春,急匆匆拉起阎惜娇的手速速走去。
阎惜娇不明所以道:“春梅妹子,咱们走了,万一小官人和娘子使唤人怎么办?”
庞春梅淬了口,道:“你不懂,他们这一关门就会一整天,也不会喊谁,就安心去歇着吧。”
阎惜娇毕竟这个年岁了也经过一些事,很快就醒悟过来,她也忍不住霞飞双颊,心艳羡说……这光天化日下都不忌讳,这小官人该是多宠爱这潘娘子!
傍晚时分,一身劲装的花蕊在城外紫阳山下等了一个下午都没见所谓打虎英雄的人影,她心下恼怒,就进城询问王家方向,准备夜探,看看这王霖到底何方神圣。
深夜,小城寂静无声,偶尔会有一两声犬吠。
花蕊一身黑衣覆盖蒙面巾蹿房越脊,很快就错入一座大宅。
这座大宅一片漆黑,只有内院一处还有烛光。
花蕊疾行过去,贴在窗下,又探手在口中沾了沾,捅破了窗户纸。
房中有个五旬妇人慈眉善目,她端坐在太师椅上,还有个身子单薄的青年书生来回踱步,冲妇人抱怨道:“姑母,侄儿就是想不明白,为何咱家就如此惧怕那王霖,凭空让他霸占了诺多家业去!”
妇人叹息:“那小厮手段狠毒,武功又高,连大虫都打死,还有什么不敢做的?我这番若不花钱买平安,他岂能放过咱们?”
窗外花蕊闻言,心说原来是个欺压乡里占人家业的恶霸,心头一怒,便起身推门而入。
房内妇人和青年书生大惊失色,刚要呼叫,却听黑衣蒙面人冷冷道:“不要嚷,否则杀了你们!”
花蕊手里的长剑直抵妇人颌下,那书生冷汗直流噗通一声跪拜在地,“好汉饶命!”
“给我好好说说这王霖,我不杀你!”……
翌日上午。
王霖正在练武,家仆跌跌撞撞跑来惊呼道:“小官人,不得了了,有个黑衣女子明火执仗硬闯进府,还伤了好几个人!”
王霖皱眉,持枪而出。
眼前的黑衣女子手持长剑、背负秀弓,瓜子脸,五官精致,身材健美,英气勃勃。
王霖略一拱手:“在下王霖,请问姑娘,莫非我家有得罪之处?否则何至于手持兵器硬闯进来?你可知道,私闯民宅乃是重罪?”
这当然就是花蕊。
花蕊长剑一挑,柳眉倒竖道:“你这狗贼,欺世盗名,却是个夺人妻女、霸人家业的恶霸!既然让我遇上,就饶不过你这一遭!”
说罢,花蕊不由分说就身形跃起,人在半空中长剑狠狠刺来。
【花蕊—生命9,智力6,武力31,声望11,技能:挽弓。】
花蕊?
武力值31已算难得高手了。
从哪冒出来的女剑客,这是哪跟哪?
思量间,花蕊的剑锋已刺来,王霖长枪横挑,用上了大半气力,花蕊手中剑吃不住巨力竟被格飞脱手。
她面色一震,又羞怒交加,立时人刚落地就往远端接连弹跳开去。
这小娘们挺聪明啊,知道不是对手这就逃了?
然王霖心念刚起,就见花蕊在远处搭箭引弓,嗖一箭射来。
王霖刚避过,那边嗖嗖连续两箭,直接封住了他的左右两个方向退路。
王霖也暗惊,急切间只得原地腰身下弯使了个铁板桥,才避过那两箭。
后来却传来仓惶惊呼,王霖脸色骤变,立即转身望去。
潘金莲听闻有人闹事也带庞春梅出来查看,才刚进前院,两枚飞箭就呼啸而至,一支掠过她头顶,另一支擦着她的肩膀头过去射中旁边的拱门!
潘金莲手捂肩膀脸发白倒在庞春梅怀中,她哪受过这种惊吓!
王霖纵身越过,一把将潘金莲抱在怀中,俯身查看。
见她肩头衣衫被刮破,肌肤只略擦破一点皮,渗出些许血迹,倒无大碍,这才放下心来。
王霖立即让庞春梅将潘金莲带回去上药治伤,而自己径自倒提长枪怒气冲冲,飞奔过去,也不分说,兜头就是一枪。
这一枪使得刁钻,又速度急,花蕊躲避不及,身形猛往后退,不小心就栽倒在地。
等她清醒过来,王霖的长枪已经抵住她的咽喉。
“狗贼,有种就杀了我!”
“你伤我娘子,私闯民宅,我便是取你性命又何妨?!”
王霖冷笑,耳边却传来风声密集,他头猛仰,一枝羽箭凭空射至,正中枪杆。
一股磅礴力量瞬时将他的长枪带离,而花蕊趁此一个鲤鱼打挺就跳将起来,拍手大笑道:“你这狗贼,我兄长来了,看你这回还敢嚣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