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命里该有此一劫
公公拦着警察不让把婆婆带走,在病房里闹的不可开交。
最后警察没办法拿出了手铐,公公看着那个明晃晃的金属,松开了手。
走之前婆婆还张牙舞爪的朝我骂:“你这个吃里扒外的白眼狼,你给我等着,等我回家要你好看。”
面对不断放狠话的李淑芬,警察扯着她更快的离开了病房。
公公眼看着婆婆被警察带走了,气得跳脚,指着我嘴唇都在打哆嗦。
“思城媳妇儿!那可是你.妈!你怎么能报警把她抓走啊,你爸他是自己掉下去的,跟你.妈一点关系都没有。”
“少在这攀亲戚,我可没有这么恶毒的妈!别以为我不知道,她去找我爸闹的时候,你可是跟着的,你也是帮凶,现在还好意思来说我,我爸以后要是有什么好歹,我绝对不会放过你们。”
公公听了目呲欲裂,脸颊因为失控而极度扭曲,冲过来扯着我的头发往外拖:“今天你必须去警局解释清楚,让你.妈回家,要不然我非打死你。”
我本能的抓住头发,想减轻一点头皮传来的痛楚,“你快放开我,要不然我打电话报警,把你一起送进去。”
公公听了非但没有松开我,眼睛瞪得通红,歇斯底里的按着我的头直往墙上撞,“好你个贱人心可真狠,把你.妈抓走还不够,还想把老头子我也送进去,我就不信了打自己的儿媳妇能犯哪条法。”
我这才发现跟一个法盲讲道理无异于对牛弹琴,脑袋被撞得嗡嗡乱响,感觉他今天就会这样把我撞死,终究是忍无可忍了,找准机会,用力提膝撞在他的关键部位。
公公立刻捂住原地跳了起来,我摸着被撞痛的头,已经起了几个大包,稍稍用力就痛的要死,也不知道流血了没有,手上还有一把被薅掉的头发。
好一个死老头子坏的很,看我今天不把你头上那几根毛薅完,不知道发际线对一个女人多重要吗?
恨恨的把头发扔在地上,我跟公公互相怒视着对方,恨不能将对方掐死。
“姓程的,本来就是你老婆先跑去我爸那里闹,他才刚出了手术室生死未卜,你来了一句关心他的病情的话都不问,还想让我销案,做梦!等会我就去验伤,把你们一家都送进去。”
公公捂着三角区,佝偻着脊背夹紧双.腿,语气阴冷:“好你个歹毒的贱人,想把老子的命.根子废了是不是?”
他举目四顾,看到窗台上的一盆植物,举起就朝我扔过来。
电光火石间,我本能的俯身躲避,勘勘与那个沉重的陶瓷花盆擦身而过,医院也真是的在窗台上摆什么花啊,你摆就摆吧,还种在陶瓷的花盆里,这要砸在我脑袋上,不得当场开花。
正当我庆幸自己躲过一劫时,从身后传来一身闷哼,以及花盆落在地上破碎的声响。
我转头一看,只见背后不知何时站了一个好看的男人。
剑眉星目,薄唇紧抿,长腿包裹在黑色的西裤内,整个人耀眼的如同从画报里走出来的明星,但他还另有一种说不出的,无法用语言描述的气质袭面而来,后来我才知道那是上位者长年累月形成的气场。
一件雪白的长袖衬衣,纽扣直系到了立领的最上面。
简单的白衬衣更是考验做工,版型,那料子做工一看就一流,虽然看不出牌子却说不出的矜贵。
这么热的天一个大男人穿着一件丝绸的衬衣,居然不娘,还很有气势,如果忽略他被砸的一身的泥土的话。
花盆的碎片混着泥土掉在他一双猄皮鞋子上,这双鞋怕是废了。
男人垂眸看了看自己的惨状,紧盯着我和公公,喜怒不定的掸了掸裤腿。
只是一个简单的动作,我不自觉的打了个冷颤,脊背发凉,一定是医院的冷气开的太足了。
公公一看那人的架势,脚底抹油,捂着裤裆逃跑了,跑的像是身后有洪水猛兽,徒留一脸懵逼的我被受害者盯着。
我,我也是受害者啊,谁知道他什么时候站在我身后的,公公闯了祸自己跑了,让我怎么收拾残局,他这身衣服得赔吧?要不帮他洗洗?还是低三下四的朝他道歉求原谅?
这个男人也是的,好端端的就遭受这种无妄之灾,肯定是命里该有此一劫。
“你......你没事吧,有没有哪里受伤了,要不我带你去找医生看看。”
看到他白衬衣上的斑斑点点,伸出手帮他拍了拍,触手坚硬灼热,发现不妥连忙收手。
只得低着头从口袋里找到手帕递给他,想让他自己擦擦。
“你......”
男人波澜不惊的看着手帕,没有接过去的意思,带着疏离与漠然的清冷声音传来。
“又不是你砸的我?你还要替伤害你的人承担责任?”
“不,不是的。”
我连忙摆手否认,又觉得这样推卸责任太不道德,毕竟他是因为我才被砸到的,如果我没躲开的话,被砸的人就不是他了,这样好像也不对。
虽然他一身的狼藉,完全不影响他整个人的气场,在这样一个帅气的男人面前,竟然自惭形秽,不自然的拢了拢被公公撕乱的头发,让自己尽量不那么狼狈。
“你刚生过孩子?”
哎?我诧异的抬头,他怎么知道我刚生过孩子?是因为我太胖了没有恢复,一眼就能看出来吗?
“算了。”
嗯?被花盆砸到,就这样算了?那可是陶瓷的,砸在身上疼不疼先不说,就他一身行头怕是要报废了,就这样算了?
我还没反应过来,男人就错身迈开长腿快步走远,只是走到拐角的时候,他却突然回头看了我一眼,猝不及防间与他对上视线,我第一个念头就是低头,不让他看到我的脸。
转念一想他又不认识我,我还怕什么丢人,于是我看到他的眼神,特别奇怪。
带着探究,带着疑惑,一种说不清的难言情绪。
直到男人消失在转角,突然想起来,他这么急着走,是因为他目睹了刚才我和公公互撕的画面吧。
医院的走廊很安静,很远就能听到公公骂我的声音,什么歹毒的贱人,把你.妈抓走,他不会以为我是一个十足十的泼妇,怕我反过来讹他吧。
不知道为什么想到这里,我居然有种莫名的失落,可能被一个好看的男人避之不及很让人受伤吧。
整理了一下凌乱的仪容,我反复给自己打气,这个世界那么大,再遇见这个人的机会微乎其微,我何必在意一个陌生人对我的看法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