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瞬间,茶棚中有四人被铁锥射中,“扑通,扑通”,接连几声,那些被暗器射中的人哼也不哼一声,扑倒在地,七窍流血,一命呜呼。铁锥上竟然喂着剧毒。好毒辣的心肠。一时间,沉闷的“扑通”之声接连响起,茶棚中歇脚的八九名客人就这样稀里糊涂地送了性命。
那些走江湖的汉子倒是反应极快,在谷正元示警之后,立即戒备,抽出武器格挡激射而来的毒锥。看他们的身手竟然是江湖中一流的高手,他们会是什么人?
偷袭谷正元的那名逃荒者见身份败露,立即把手中的孩子当作武器抛向谷正元。那个包裹孩子的襁褓中藏着剧毒的毒针,一旦被刺伤必死无疑。看到婴儿被丢弃,人们下意识里都会伸手去接住孩子,如此一来必定丧命在毒针之下。
典签指挥使谷正元为人机警,他眼看孩子哭着飞过来,知道绝对不能触碰,于是硬起心肠,闪身避开,那孩子直飞出茶棚,落在地上,没了声息。
袭击者见谷正元竟然硬着心肠避开襁褓中的婴儿,骂了一句“好冷酷的心肠,可惜了一个胖胖的小孩儿,哼!”眼见功亏一篑,偷袭失败,大为遗憾。那杀手嘴上说着“可惜”,手下却丝毫不慢。只见他内力到处迅速捏碎乞讨的瓷碗,手腕一扬,瓷碗碎片如钢刃一般,漫天飞向谷正元,只见那杀手狞笑一声,说道:“看你哪里躲!”
谷正元一面后撤,一面用脚尖挑起眼前的桌子,只听响起一阵噗哧之声,瓷碗碎片尽数嵌入桌面。不等谷正元缓过神来,那名杀手已经如影随形,铁锥疾刺而至。
谷正元一掌劈出,木桌裂成两半飞了出去。接着一掌横劈,化解了杀手的铁锥攻势。谷正元一招逼退敌人,突然,旁边的那几个走江湖的汉子中一人喊道:“指挥使大人,接刀!”随着喊声,一把宝刀飞向谷正元。原来这名江湖汉子是洛州地面的签事,小武担心这一路回京城,凶险万分,于是从衡阳城出发的时候,早已通知了洛州的签事,让他们在暗中接应。
一名签事给谷正元递上宝刀,谷正元明白是小武暗中调动了洛州的签事暗中保护自己,他心中大喜。
谷正元一把抄住宝刀,挥刀而上,刀势连绵,一时间寒光笼罩,杀向敌人。
与谷正元厮杀的那名杀手身形飘忽,剧毒的铁锥如毒蛇吐信,伺机啮人。
谷正元一边与敌人相斗,一边寻思,这些杀手个个武功极高,不知是什么来路?
这时,小武他们击退茶棚周围假扮成逃荒者的杀手,慢慢向谷正元的身边靠拢。
那些假扮成逃荒者的杀手见偷袭无功,于是撤退到茶棚前面的空地上,受伤的人包扎伤口。
谷正元查看属下签事,有三人受伤,毒发身亡。他心中说道,从刚才的袭击和死者中毒的情形来看,袭击者似乎与蜀中唐门大有干系,他们究竟是什么人?
一名签事说道:“指挥使大人,这些人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了,竟然敢袭击您!这些人假扮成逃荒者,出其不意地偷袭,真是防不胜防,不知道他们究竟是什么人?”
谷正元说道:“小七,从铁锥上的剧毒来看,这些人武功极高,并且还是用毒的高手。似乎与蜀中唐门有关,十有八九是蜀中唐门的弟子。可是,不对啊!”谷正元皱着眉头说道,“如果真是蜀中唐门,说不通啊。蜀中唐门与朝廷素来井水不犯河水,没有什么冲突,仔细想来我与他们也没有什么个人仇怨,这么做究竟为什么呢?再说蜀中唐门没有必要鬼鬼祟祟的假扮身份行事啊。”
这些假扮成逃荒者的杀手正是蜀中唐门弟子。听到谷正元识破的他们的身份,为首的一人抹去脸上的装扮,恢复了本来的面貌,正是千手幻影唐兰,其他唐门弟子也纷纷除去伪装,恢复本来的样子,一个个神情狠厉地盯着谷正元他们。
原来唐兰被寒花噬心咒唤醒体内的噬心蛊,无奈之下领受了帝王谷谷主的命令,立即与掌门师侄唐干城会合,告诉唐干城自己曾是帝王谷暗兵的事情,唐干城与唐兰随时叔侄关系,却情同父子,于是将自己带来的二十几名唐门弟子交给悉数交给唐兰,并且要亲自前来狙杀谷正元,结果被唐兰阻止了。
唐兰不希望侄儿再卷入帝王谷的漩涡中,他自己带着二十多名唐门弟子,星夜兼程,终于在洛州地面追上了谷正元。唐兰摸清谷正元的行程,在山脚下的这一出茶棚设伏,准备狙杀典签指挥使谷正元和他的一众属下。
唐兰顾及唐门声誉和命运,不愿与朝廷为敌,于是装扮成逃荒者,一来容易接近谷正元方便发动袭击,二来不愿暴露自己的身份。没想到偷袭竟然不顺利,被谷正元一语道破了身份,既然人家知道了,自己救没有必要再假扮了,今日之事不是你死就是我亡,没有退路可言,索性痛痛快快地一决生死。
千手幻影唐兰估量眼前情势,如果仅仅是谷正元和小武他们几人,虽然也难以对付,不至于到束手无策的地步,没想到谷正元早就通知洛州签事在这里接应了,如今多出了一倍多的典签签事,那些签事都是百里挑一的好手,如此一来要杀死谷正元就更难了,现在该怎么办?唐兰心念电转,思索对策。
谷正元他们见这些逃荒者除去装扮,恢复本来面貌,果然是书中唐门弟子,于是有脾气暴躁的签事忍不住高声斥骂,有人模仿蜀中口音,骂道:“龟儿子的,日你先人板板!”
谷正元盯着唐兰,沉声说道:“千手幻影唐兰,好!唐先生,典签与贵派素无交往,贵派如此阵仗,却是为了那般?”
千手幻影唐兰神情看了谷正元一眼,神情复杂,缓缓说道:“指挥使大人,今日之事与唐门无关,纯属个人恩怨,有人要取你的项上人头,唐某只是奉命行事而已。”
“奉命行事?奉谁之命?”谷正元略一思索,立即明白是怎么回事。只听他说道:“唐先生,帝王谷开始行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