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灭雠仇(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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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宗天禧元年,暮春——

是夜。

惨淡月光下,七八道凛冽的寒光掠过残缺的湘妃竹叶,白刃所过之处万物皆哀鸣不已。一抹刺目艳红蓦地闯入眸中,浮光掠影似的留下一道痕迹,犹如画中的点睛之笔。

“杀了花魁!不留活口!”

为首的刺客厉声喝道,语气不容他人置喙。

“啧。好生难缠。”

浑身挂彩的周亦行闻言嗔怪一声,将一边的柳眉向上轻挑,纤细柔荑捂住涓涓冒血的左臂,这人足尖稍稍点地,便轻而易举的跃上了竹梢。

这是符离镇第二次丢失宝物了。

盗王名号一出令无数人闻风丧胆。各路盗匪都自诩盗王来招摇撞骗,镇上百姓苦不堪言,唯有官府压制才使得风波平息。一晃三年又过,那位真正的盗王又重出江湖了。

有传闻道,盗王的面容变幻莫测,拥有一张似祸国殃民的倾城面容,专摄他人的心魂,武功极强却又喜辣手摧花,过处尸骸满地,一旦见到貌美之人更是嫉妒心作祟,恨不得将其剥筋去骨。

没有人知道,这位传说号称惊世美人的花魁,居然正是盗王假扮的,而且……还是个男人。

方才蚀月宗的人接到悬赏令,内容是抓到盗窃镇派之宝的花魁。

逃亡途中,那位盗王向身后放眼遥遥望去,月蚀宗的玄衣人的轻功着实了得,他们提着暗纹飞镖,对自己穷追不舍。

唤作花魁的周亦行眉头深锁,他侧身避过三道回旋镖,飞镖尖利的啸声几近刺穿耳膜,他内心默想道:

“怎么恁地阴魂不散,真是扰了小爷我的兴致。”

玄衣男子的手臂上蜿蜒着一条骇人的毒蝎,他将刀尖向前面一递,厉声诘问道:

“速速把宝物交出来!我等姑且留你个全尸,兴许还能对你的种种劣迹既往不咎,再让你在醉花楼赎身。否则,休怪我们月蚀宗的人让你枉作刀下冤魂!”

说得倒是轻巧呢,也不知道是真的还是假的。周亦行在一段树枝上站定,他将双眉舒展,下眼睑上的一颗美人痣显得分外轻佻。

周亦行手中轻颠九连司南,眼中闪过一丝促狭的光芒,他掐尖了音嗓挑衅道:

“你诓谁呢,死了的话我还赎身个什么劲?我待在这里自在的很,赎身不赎身的不劳就贵派费心了。”

“死到临头还敢嘴硬!”玄衣男子的牙齿咬得“咯咯”作响,眼中闪过一股无法遏制的愤怒。

“那我好怕哦。”周亦行挑衅笑道。

此言一发,血腥气味便从肺腑直冲鼻腔,周亦行只觉得自己的背部传来一阵钻心剧痛,凉意便顺着脸颊猛烈的席卷而来,他的嘴角溢出一注殷红血注。

他没有理会背后传来的灼痛,而是正了正脸上的假面,这顺手一摸不要紧,倒是看到一手殷红。周亦行的脸色一阴。

原来是玄衣男子撇出的飞镖扎透了脸上的假面,直接划过他本来的脸上,差一点便可见阴森的颧骨。

亏他不是大麻袋,否则非得被这一镖扎瘪了不可。

“臭男人,知道什么叫怜香惜玉吗!”

周亦行指尖抚过那张假皮面,皮面下的伤痕让他好一阵心疼,他掐着嗓子,悻悻然:“别人都是掷千金要换卿卿笑。你这人倒好,反要我倒贴本金给你哭。”

“那可真是求之不得呢,”闻者暗讽,“我等只是奉命办事,从不觊觎美色。”

“那不如你赔我一张新脸皮吧。”周亦行嚣张笑着。

说时迟那时快,周亦行顺势揪下身侧的几片竹叶,运丹田内的真气将竹叶竭力向身后掷出,一瞬间竹林窸窸窣窣的发出声响,空气发出刺耳的低鸣,竹叶的威力竟不比飞镖逊色半分!

不幸脸上挂彩的玄衣男子单指接过那片柳叶,打量周亦行良久,忽然眼底一黯。

“怎么不动手?被我吓怕了?”周亦行漫不经心的问道。

“你,不是花魁。”玄衣男子用两指捏碎柳叶,竹叶下的阴翳中他抬眼看去,眼底尽是寒意,他回答道:

“据我所知,花魁柳清清本人并不是左利手。”

听到这话,周亦行顿时慌了神。

完了,露馅了。

自己只是逞一时之快就换了左手出招,丝毫没有想到自己的真实身份这么快就被识破,周亦行二话不说撒腿就开溜。

两侧山头窸窸窣窣地响起声来。

周亦行抬头时忽然发现对方已经在这里布下了天罗地网,自己根本狡辩不成。看到四方山上攒动的人头,他心叫一声不好,话语戛然而止,笑容凝固在脸上。

“你到底是什么人?为何偷镇派之宝!”

周亦行惊慌失措地拔足而去,也不顾自己方才刻意伪装的形象:

“你管我什么人!反正不是你的人。”

是男声。玄衣男子一怔,遽然感觉声音熟悉:

“你是周——”

狂奔的周亦行不由得放慢了步调:“小爷儿我行不更名,坐不改姓,疏影派掌门周亦行是也。”

玄衣男子擦掉脸上的血痕,乜斜一眼对方,不由得嗤笑道:

“疏影派?我还以为真是花魁柳清清,原来是个不入流的小杂种,一个丧家之犬都欺压到我们月蚀派头上了!”

周亦行当即反驳道:“什么叫作不入流的——”

一语未了,红白剑光刹那交集。

万千飞镖宛如飞也似的朝背部猛刺来,犹如狂风骤雨袭来。周亦行飞速冲向前方。他躲闪不及,只觉背部传来一阵锐利刺痛。恰有一只飞镖打散了他的鬓发,青丝似流水般倾泻而下。

美人散发,不是浣洗梳妆,就是要疯。

周亦行痛斥道:“我还没准备好跑,你这厮就先动手了!懂得江湖的规矩吗?”

“你偷窃镇派之宝的时候,又懂得什么规矩?”

好像很有道理,他竟无法反驳。

周亦行闻言噎住,看着衣襟上徒生的绯红色生了一肚子气,憋屈地说:

“尔派的弟子都属看门犬吗?怎么都可劲儿地追着我咬?”

月华的清辉将飞镖照映出一层薄霜,显得更加骇人,玄衣男子将飞镖朝着周亦行径直一掷。

“少废话,看招!”

一镖既出,万箭齐发。

周亦行一看大事不好,只身避过箭矢,心叫一声好险,他如雀鸟般灵巧地纵身跃下树梢。周亦行无暇顾及自己背部的伤痛,向着竹林深处仓皇出逃。

身后的人寸步不离地紧跟上去。

……

正值夜深人静,月色旖旎正好,竹林之中有足音缓缓踏来。

“弦思,上回我讲到哪里了?”

“回大人,上次讲到您第一次进桃花观昏迷不醒,有位古稀之年的道长领您进门。”

幽静竹林间,一个头戴雀翎的蓝衣少年和戴着斗笠面纱的高挑男子比肩而行——

高挑男子容貌甫及弱冠,他身着一袭藏蓝色的长衫,叫作苏九允,是当地一位会医术的剑客,医术和剑术俱是精湛。他的身旁的蓝衣少年是他的徒弟,唤作弦思。

提着草药筐的苏九允将刚编好的一只草蚂蚱放进弦思手中。那人偏过头去,二三缕青丝自鬓边垂下,他说话时的声音极是好听:

“你还想听吗?”

叫做弦思的少年兴奋的颔首:“想想想!师父难得讲故事,怎么可能不听!”

苏九允一双若潭水的眸子无比清透,他一指抵住下颌,思忖片刻回答道:“我年幼时,一位自诩仙山道长的老人收留了我,要我扮装成小道姑收香火钱,我儿时总是被街边乞儿欺辱。”

“啊,为什么要装扮成小道姑?”

“因为香客们认为童男不及童女有灵气,故此只让小道姑给他们卖香。可我不会卖香,那位道长就寻思着把我卖到戏楼。”

林中偶有蟋蟀低鸣,他们的足尖踏过枯叶之声,苏九允低垂了眉眼。

弦思忍不住八卦的心,迫不及待的问道:“大人怎么从道观逃出来,后来又为什么从医的呢?”

苏九允想起此事会心一笑,继而喟叹道:

“后来我的师兄把我领进了一个不入流的门派,犯了滔天罪孽,要救下一千人偿罪,后来是一位姓沈的恩师救下我。至于我逃出道观,说来话长——”

“救命啊!!”

偶闻身后一声赛过公鸭的惨叫,两人不约而同的转过头去。

背上插满飞镖、衣衫不整的周亦行踉踉跄跄的飞奔而来,脚下踏过一条血路。

两人四目相对后俱是一怔:这女人的声音应该是有那么一点点的……出人意料。

好似一口大血袋的周亦行被一块石子绊倒,却恰好握住了弦思的脚踝。他像是看救命稻草一样盯着弦思,犹如饿狼看羔羊一般,把弦思吓得不轻。

周亦行眼中放光:一定是老天看我命不该绝!事到如今,为了活命我不要脸了!

他掐了嗓子,佯装楚楚可怜的模样,低声道:

“小道长,奴家路遇歹徒劫财劫色,奴家身孱体弱实在拗他不过,求求小公子保奴家贱命!”

弦思蹙起眉来:“帮忙可以……不过这位姑娘能否先松个手?”

抱歉,不能呢。松手了你就该跑了。

周亦行紧紧握住少年的脚踝,埋下头苦苦哀求道:“小道长,救救我——”

就着夜色看不清人面容,周亦行下定决心,又惨声“哎呦”了一声。

弦思闻到血腥味一阵干呕,怎么挣也挣不脱脚踝上冰凉的十指,就像是被锁住了一般,他无助地看向身旁的高挑男子,嚅了嚅唇片:

“苏大人,这……”

高挑男子乜斜了一眼装作可怜的周亦行,只是将身上的青色披风往周亦行身上一裹,让弦思噤声。

周亦行深知识时务者为俊杰的道理。虽然这黑灯瞎火的,也不知道是谁给自己披的披风,他依旧在内心感激了他八辈的祖宗。

“祝这位少侠百岁无忧,荣华富贵,寿比南山,福如东海。”周亦行客套的说。

苏九允再次挑眉:……

突然听到远方急促的脚步声时,三人俱是转头望去,周亦行将怀中的九连司南藏好,趴在地上努力的装作一只没有呼吸的咸鱼。

来了来了!听到脚步声的周亦行抓紧披风的一角,屏住气息。

“两位仁兄,你们有没有见到一个红衣服的女郎?”

周亦行一阵心悸,又是这个熟悉的声音。

他心中一紧:可千万别来个瓮中捉鳖。

令周亦行吃惊的是,蓝衣少年并没有答话。他却听到一种十分令人心安的男声,那声音宛若荒原中春冰消融、薄翼粉蝶于花间轻颤。

这个声音为什么有些熟悉,似乎在哪听过。周亦行心绪如麻。

男子轻笑一声:“我倒是未见你所说的那位女郎。不过,我方才倒是见一只飞鸟自松木上受惊飞走。你要不要猜猜看是哪边的?”

“哪方的松木?”

遮面薄纱下的唇角微微一勾,苏九允往玄衣男子身后一指:

“你身后的那棵松木。”

玄衣男子转过身去,却并未寻得一棵松木,疑惑道:“这方圆几里都是湘妃竹与矮灌,怎么会有松——”

一语未了,只听得锐物划破空气的风声与身躯直直落地的声音,把地上装死却不知所措的周亦行吓得浑身一抖。

莫不是那月蚀派的刺客知道他在故意欺骗?所以把那位大恩人给——

正在周亦行内心抱愧的时候,苏九允摘掉紫绸手套,不去理会地上瞳孔涣散的玄衣男子,他将三枚新的银针从袖中拿出,朝着周亦行后颈刺去。

周亦行被扎中要穴,忽然觉得眼前模糊不清,旋即便陷入了晕厥之中。

“看来我又欠了一条命要还。我的孽海着实难渡,”苏九允掀起周亦行身上的长袍重新披在自己身上,缓缓舒了口气,继续说道:

“怕是我欠的第一千零一条人命。”

弦思看了一眼竹林里一条阴森血路和倒地不起的刺客,又凑过身去看昏迷不醒的周亦行,不禁轻轻摇了摇头:

“伤得这么重,怕是第一千零二了。”

“真不能理解和蚀月派这么蠢的刺客比试,居然都能伤得这么重,我们怕不是捡了一个同样蠢的东西。”苏九允乜斜一眼周亦行,嫌弃道。

“收工。”苏九允乜斜了地上瑟瑟发抖的周亦行,随即便别开眼,冷清的掷出三个字来:

“扛回去。”

看着前方渐行渐远的身影,弦思突然意识到了什么,他指了指自己,一脸的莫名其妙:

“什么,我……我扛?”

苏九允摇了摇手上的药筐,衬着皎洁的月光转过侧脸:

“当然你扛。”

偶闻寒鸦哀鸣,月光下渐行渐远的几人身后,一位身着紫衣的人静悄悄的踱步而来。

“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你们几个人可真叫我好找。”

他蹲下去,捏起枉死的玄衣男子额头上的三根银针,暗笑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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