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郎倌的酒量再好,也经不过住狐朋狗党的轮番轰炸,已是有了七分醉意,若不是今天是洞房花烛,只怕要给灌得当场醉倒。
段复不知替他喝了多少碗酒,早已醉得不省人事,给人抬着扔到床上,雯雯在他房里照顾着。
她现在已是天机大师的干妹子,木湘君是怕她一个下人在张府受委屈,才让天机大师认了这个干妹子。
沐湘君原先的意思是要将她送与张小崇,张小崇曾对段复拍过胸口,要帮他找个好老婆,雯雯的美貌绝不在珠儿等人之下,亦如珠儿般温柔体贴,他可是有些舍不得,珠儿小玉等人倒没什么,可惜无月老婆的醋意非常的大,吟雪老婆也大为不满,不得不忍痛割爱了。
他们是在回家时经过维罗行省,顺道进天机谷拜访了天机大师,姬无月与姜吟雪看得紧,沐湘君没有机会与他亲近,只能长吁短叹。
表弟要娶妻成亲,她这个远房表姐当然要去,天机大师不得不再次出谷,这一路上,众人创造了让段复与雯雯单独相处的机会,两人谈得极来,段复也比以前说话多了,变得也主动大胆,看来再加把劲,也能赢取雯雯的芳心了。
天机大师夫妇都跟随着来云梦行省,自然也少不了一份特殊的礼品,那就是一张有着各种助兴关机的特大号木床,七八人同时在上面滚都是绰绰有余。
张传宗张老爷子也是给灌得晕糊糊的站不稳,他也是心情大好,来者不拒,敬酒罚酒统统喝个底朝天,若不是夫人在桌底狠踩了他几脚,只怕也象段复一样给人抬下去了。
沈素华把他拖到一边,压低声音道:“一下子六个老婆,我真担心小崇……”
张传宗呵呵笑道:“老婆,放心吧,小崇他遇到高人,传授了他一手床第上的功夫,好象叫什么什么神功,厉害得紧呐!”
“嘿嘿,改天我也弄来学学,嘿嘿……”他搓着双手呵呵笑道。
沈素闻华面色一红,嗔道:“老不正经的!”
张传宗一本正经道:“夫妻欢爱,这可是正经事呐!”
“夫人啊,我近来发觉你越来越厉害了,再不学上几招,恐怕招架不了啊,三十如狼,四十如虎,厉害啊!”
满面羞红的沈素闻华啐了一口,嗔道:“死鬼,你……你……胡说八道什么,越老越不正经了……”
面色微沉,警告道:“你今晚敢喝醉得象烂泥,就永远不要上我的床!”
张传宗吃吃笑道:“不会不会,夫人放心,今晚保证象以往那样生龙活儿,哈!”
沈素华在他手臂上狠狠掐了一把,瞪了他一眼,红着脸低头走到另一边招呼客人去了。
洪铮与凌承文想拉着张小崇再灌酒,却“哎”的一声,回头看着自已的老婆。
“夫人为何踩我?”
两人也已有了六七分醉意,手上各端着一大碗酒。
沈凤娇瞪了洪铮一眼,嗔怪道:“今天是小虫子的大喜日子,你们两个存心要他他灌醉呀?”
云梦五少中一个还未娶妻的哥们吃吃笑道:“就是要灌醉小虫哥,把他灌得烂醉如泥,气死他的六个老婆……”
寒雨烟瞪着他,笑骂道:“你小子还未娶媳妇,懂什么,去,一边玩去!”
她瞪着凌承文道:“今晚不许喝醉!”
凌承文怔道:“今天是小虫子的大喜日子,大家开开心,一醉方休嘛。”
寒雨烟咬牙切齿道:“别的天你喝得醉死了更好,今天就是不行!”
洪铮怔道:“大嫂,这是为什么?”
寒雨烟没由来的俏脸飞红,嗔道:“问你老婆去。”
洪铮望向自已老婆,沈凤娇也如大嫂一般俏脸羞红,动人之至,比之洞房花烛新婚之夜更美更艳,不禁“咕“的一声,艰难的咽下了一口口水。
小五子在一旁摇着头吃吃直笑道:“大哥二哥真是两只呆头鹅,大嫂二嫂她们是……”
下面的话未能说出口,已给寒雨烟与沈凤娇双双制住了经脉,变成了一个张大嘴巴的木头人。
“噫,你们几个在说什么事儿这么开心呀?”凌若华笑嘻嘻凑过来问道。
一年多不见,她出落得越发美丽动人,可惜仍是那副天不怕地不怕的惹祸性子。
沈凤娇指着不能动弹的小五子道:“若华来得正好,小五子喝醉了,你把他带回家罢。”
凌若云面上难得现出一丝红晕,高兴道:“好呀。”
小五子眼中露出求救的神情,如果他能开口说话,早大叫救命了。
谁都知道凌二小姐对小五子有意思,只是小五子却象避瘟神一样躲着凌二小姐,这下惨了,让她找到机会了,小五子一副欲哭无泪的完蛋表情。
凌二小姐不由分说,大众广庭之下就这么抱着小五子离去,心知肚明的人俱都掩嘴偷笑,小五子今次是逃不出凌二小姐的魔掌了。
沈凤娇红着脸,轻扯了一下洪铮的衣服,低声道:“夫君,我们回去罢。”
转身时与寒雨烟的目光对个正着,两女俱都满面红云,羞赧之极。
洪铮心神领会的嘿嘿直傻笑,老婆今晚越发美艳动人,也比往常不知温柔了多少N万倍。
看着两人一前一后的离去,凌承文吃吃笑道:“原来二嫂春心萌动等不急了……哎……”
手臂上给老婆掐了一把,痛得他眦牙咧嘴的一脸怪相。
“死鬼,你走不走?我也等不急了……”寒雨烟恨声道。
“啊!”
凌承文一呆,随即吃吃笑道:“马上走,马上就走!”
凌府掌鞭的车夫老张正靠坐在车辕上哼着小曲儿,见小两口匆匆忙忙的出来,不禁怔道:“少爷少奶奶……”
凌大公子道:“十万火急,快,回府!”
老张面色一变,怔道:“府里出事了?”
凌大公子吃吃笑道:“后院起火了,快,我要赶回去救火!”
老张吓了一大跳,府里起火了?那还了得,二话不说,甩动长鞭,抽得叭叭作响,以他平生以来最快的车速拼命的往总督府赶。
此时已是夜深人静,张老爷子乐呵呵的送走了最后一批客人,已给夫人拉着进房。
春风得意的新郎倌哼着小曲儿,在六间新房外俳徊,六个娇滴滴的新娘子,到底要先进哪一间房?
嘿,不管了,由大到小,从头到尾轮着杀一遍再说!
心中拿定主意,他轻手轻脚的姬无月的房前,伸手推门,噫,房门是锁着的!
张小崇轻轻敲门,低声道:“无月老婆,开门啦,洞房花烛,春霄一刻值千金嘛,别浪费了良辰美景,快快开门啦。”
房里传来姬无月甜得腻死人的声音,“夫君,你去玉容妹妹那去罢……”
张小崇一怔,轻笑道:“也罢,反正你也跑不了,哈!”
来到钟玉容的房间,门也是上锁的,他敲门道:“玉容,快开门啦,我是小崇。”
“夫君,你先去陪无月姐姐罢。”
张小崇搓着双手道:“她叫我来陪你的。”
“……那……那你先去找柳眉晴儿她们罢……”
任他怎么哄,房门就是不开,无奈下只好去敲柳眉的房门,老个老婆都是你推我让,拒绝开门,就连一向非常听话乖巧的小玉珠儿也拒绝开门,劝他先到两位少奶奶房里。
“不会吧?寒冬腊月的,我这个新郎倌要没地方睡?”
张小崇回头又敲姬无月的房间。
“夫君呀,今夜你还是先去陪陪她们罢,无月先安歇了。”
房内的红烛熄灭了,张小崇无奈的又敲钟玉容的房门,得到的答复俱都一样,每个老婆都是你让我我让你,谁也不愿开门。
张小崇呻吟一声,看来老婆太多也不是一件好事啊,他无奈下只好跑去敲吟雪老婆的房门。
“老婆,开门啦,我是小崇,冷死我了……”
房内响起姜吟雪的声音,“夫君怎么啦?洞房花烛还在外面瞎逛?”
张小崇可怜兮兮道:“唉,别提了,每个新娘子都不开门,我……我没地方睡了……”
“哧”的一声低笑自房内传来。
“洞房花烛夜,到我这来睡,象什么话?就算妹妹们没意见,我这个做大姐的也不好意思呀,快快去罢,她们只是不好意思而已,吟雪要安歇了。”
张小崇痛苦的呻吟一声,不会这样惨吧?洞房花烛夜,他这个做新郎倌的竟然没有地方睡觉?
第一次与吟雪洞房花烛没能圆房,已经够惨的了,这一次一下子娶了六个老婆,更是惨到没地方睡觉?怎么这么倒霉啊?
一股袭人的寒风吹来,冻得他直打哆嗦,呵着冻得发红的手,他缩成一团。
两次洞房花烛都这么惨,传出去让人笑掉大牙了!他做贼一般蹑手蹑脚的溜到厨房,偷了几大壶酒,再溜到自已的书房,幸好书房里还有一张小床,要不然今晚可惨了。
嘴对着酒壶狂灌一气,连衣服鞋子都没脱,直挺挺的倒到床上蒙头大睡。
第二天一早,六位娇艳动人的新娘子几乎不约而同的起身出门,彼此询问下,才知新郎倌不在任何人的房内,不禁面面相觑。
昨夜她们相互谦让,都拒绝新郎倌进房,没想到谁也不让新郎倌进房。
“一定在大姐房里,”钟玉容低笑道。
正好姜吟雪走来,小玉嘴快,问道:“大少奶奶……”
却给姜吟雪瞪了一眼,她俏皮的吐了吐舌,红着脸道:“大……姐,少……夫君还未起房吗?”
姜吟雪怔道:“夫君不在我房里呀!”
“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