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里边。
柳素青因为两个孙女回家非常开心。
至于杨明。
外边混得再好回到家在老妈眼里你也就是个只知道玩手机的。
老爸杨建国去了场里,家里还有艺馨和年糕(方艺馨跟杨明的儿子,年糕杨平允)。
平允今年三岁了,已经会照顾弟弟妹妹,乖巧懂事还挺持重,跟他妈完全是两个性子。
鱼儿不住汤臣一品,只是偶尔会带着儿子过来走动一下。
杨明回家,最开心的要数小魔女。
主动贴上来。
“喂!你儿子最近老贪玩,给他买的早教书也不看,你管管他。”
“早教书不是给他看的,是给你看的!再说年糕才三岁,贪玩怎么了?这么小上什么早教,我儿子不用卷!”
“成天玩玩玩以后学习不好怎么找工作?就算你儿子不用找工作,没文化到时候连媳妇都哄不到,他又不像我找男人嫁了就行。”
“你还知道自己没文化啊?”杨明捏捏儿子小脸温柔道:“别听你妈胡说八道儿子,其实你找不找得到媳妇跟爸爸没关系,毕竟爸爸已经有媳妇了,哈哈哈哈!”
年糕大眼嘟嘟的望着爸爸,Q弹水润的脸上笑容一会有一会无。
他似懂非懂的表情像极了一只‘你不对劲’小猫咪的表情包。
小家伙仿佛在说:爸爸对我有爱,但真心不多。
方艺馨:“???”
柳素青:“???”
“狗男人!”
“狗东西!”
婆媳俩步调一致同时发飙。
一个顺手抄起电视机旁的早教课本另一个从厨房摸出了笤帚。
乒乒乓乓几分钟,杨明被老妈跟艺馨媳妇儿摁在地上爆锤了一顿。
“以后再跟孩子说这种话看我不扒了你的皮!”
年糕奶奶怒气未消碎嘴道:“管生不管带还净捣乱!”
厚脸皮的杨明跟没事儿一样走到儿子跟前蹲下一本正经:“爸爸刚刚被奶奶和妈妈打了,爸爸等一下打你!”
年糕:“????”
小小的脑袋,大大的问好。
“狗东西!”
咣当!
一个拖鞋飞过来正中杨明后脑勺。
见势不妙当事人赶紧开溜,关上房门,后边还断断续续传来老妈的声音:“看我不打断你的腿!”
背靠门板,杨明心满意足。
嗯。
家,还是那个味道。
就是……似乎少了一丢丢什么东西。
咚咚咚。
敲门声。
“是我,妈走了~”
方艺馨推门进来,四下无人的房间里望向杨明的眼神直冒绿光。
“我生病了。”
“生病了?”
“嗯,生病很久了,你赶紧给我打一针才能好!”
说着手主动往杨明身上滑,眼神也变得迷离。
对对对!
找到了!
就是个味道。
少的那点东西!
见缝插针方艺馨!
“等等,我还有事!”
鞭长莫急!
全对了!
“妈,我出门一趟,今晚不在家吃饭啊!”
“鹞鹞,年糕,乐乐在家要听奶妈话啊!”
砰!
家门关上。
柳素青从厨房露头:“这个兔崽子,刚着家就往外跑!”
闺房卧室,方艺馨站在原地气得直跺脚。
小年糕见状一步一顿小跑过来抱住她的腿抬头小声问道:“妈妈,爸爸又不交作业就跑出去玩了么?”
“………”
听到儿子这话,小魔女更气:“狗男人!”
入夜。
黄埔外滩。
烟熏火燎的露天烧烤摊,陈彪杨明三人撸串正兴起。
“这两人都在干嘛呢蔚然。”
“能干嘛!工地搬砖呗。一天三百五,两年下来存了二十万。对了……”
正说话的徐蔚然拿出手机一阵鼓捣很快杨明的微信就响了。
“这是?”
“两年前你帮我垫付的医药费,该还了。”
杨明微愣,和彪子互看了一眼直接收款。
徐蔚然看在眼里,虽然什么都没说但脸上还是有一丝感激。
能收,说明杨明还把自己当兄弟。
“两年前那事儿,谢谢你们,真的,如果……”
“好了好了!真特么矫情,都过去了,来碰一个!”
彪子举杯,徐蔚然笑笑碰杯后一饮而尽心里没来由的一阵轻松。
这两年,彪子隔几个月能见一回,但徐蔚然确实快两年没见了。
去年春节叫他这小子没出来。
“怎么样,终身大事解决了么?”
提起这个,徐蔚然突然脸红了。
杨明彪子见状:“呦呵,有情况?”
闷了口酒,老徐犹豫了半天才扭捏道:“早两天我妈让我去相亲,介绍人说女方是老师,大我七岁。因为受了感情伤害所以一直未婚。”
“我听了一开始有点不满意,但回头想想自己这条件,人家好歹是铁饭碗还挑啥,于是就去了。”
“可是到了才知道……”
“说啊,知道什么?”
陈彪杨明眼巴巴望着他。
徐蔚然又闷了口酒才道:“才知道那相亲对象竟然他妈的是咱们高中语文老师徐雅。”
“雾草!?”
“巧了么这不是。其实挺不错的,还有感情基础。”杨明笑道:“当年她教你文化,如今你教她育人,多好!”
“对对对,老杨说得对!你这婚礼必须把高中同学全请了啊,我看谁特么敢不给份子钱!”
“唯一有点难顶的是,以前咱只是白天写作业,现在你晚上这个作业怕是得交一辈子?”
陈彪坏笑:“老师,我要进去了喔?”
杨明更是贱气啷当的接道:“老师,我粗来了喔~”
“噗~”两人对视一眼后异口同声爆笑:“真快啊!”
“滚!”
这俩缺的货,迟早遭雷劈!
徐蔚然抬腿给了两脚,白眼都快翻上天了。
夺笋啊!
“你呢彪子?和那个杨洁琼怎么样?”
“那都多少年前老黄历了,早特么分开了。”
“最近谈了一个,还记得当年沪旦杏香楼下陪咱们放烟花的那个几个老板么?”
“其中有一个就是她父亲。”
“真不地道!”徐蔚然吐槽:“人家只想跟你做生意,你却泡人女儿认岳父?”
“什么岳父,都是兄弟。在我这儿,各论各的。”
“………”
杨明笑。
“学坏了啊沪上皇!”
这两年彪子混的风生水起,江湖人称沪上皇,魔都地界独一份。
“沪上皇?有点意思。”徐蔚然端起一次性塑料杯和两人碰了碰,抿了口啤酒冲杨明笑道:“那你岂不是太上皇?”
“嘿~!”杨明乐了,开心的拍拍兄弟肩膀道:“上学那会历史语文不及格,这会伦理关系倒是拎得清,不错啊蔚然,两年不见看来你没少学习啊!”
“那可不,谁跟彪子似得每天从这个KTV出来又奔那会所,咱穷人,闲暇之余也只能看看书多学习学习叽叽向上了。”
“牲口!还叽叽向上,你咋不叽叽发炎呢!”
彪子骂骂咧咧:“还有你狗日的老杨,我是你爹~”
杨明浑不在意反而笑眯眯上手拍肩:“诶~乖儿子叫的真瓷实!今天出门急没带现金,改口红包先给你记着以后给哈~”
“滚蛋!”
三人安静对视数秒,转瞬碰杯爆笑。
一切还如从前。
高中往事历历在目,那些曾吹牛打屁嘴臭骂娘的光辉事迹恍如昨日亦如眼前。
这世间。
共患难的多同富贵的少。
苟富贵勿相忘就更少。
而飞黄腾达以后还能跟往日的穷哥们一块坐路边吹牛打屁出口成脏的已是凤毛麟角。
对陈彪来说,他跟杨明的少年时过命的交情用不着上赶着巴结。
对徐蔚然来说,我把你当兄弟,你再牛逼也跟从前你落魄时我把你当兄弟一样。
人不求人一般高,恩情我记在心里该还的时候绝不含糊但我肯定不会因为你牛逼就上赶着巴结跪舔。
至于杨明。
他更是从未有过自己身家千亿万亿就该和从前的穷朋友穷亲戚划清界线的念头。
我还是我,你还是你。
如果我跟你划清界线,绝对不是因为你无权无势,而是我瞧不上你的人品!
三人小聚完,已是晚上十点。
不早不晚,分开后杨明打了辆车直奔鱼儿的住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