饭后,杨明送小鱼儿回家。
因为早就约定好第二天一起去露营,所以杨明路上很老实。
只在分别的时候小小的‘欺负’了一下就放小鱼儿上楼了。
毕竟,干坏事儿接下来有的是时间。
“喂,老赵,帮我查一个人。”回到汤臣一品的杨明并没有急着回家,在停车场的车内拨通了赵钢的电话:“叫张超,男的,三十岁上下,燕京人,对我有敌意,除此之外,没有其他有用信息。”
“杨哥,光凭这些信息等于大海捞针啊!”
“我知道,你先查,对我有敌意这一点很重要,你先查燕京所有叫张超的人,然后进一步的筛选,对了,这个人应该有些财力,至少该是个中产家庭出身,手里有些闲钱的那种。”
杨明自然知道这是大海捞针。
但这种莫名其妙的针对让他如鲠在喉,谁也不敢保证他下次会不会对身边的人出手。
方法虽然笨了些,但总比什么都不做好。
“这个倒是能筛除很大一部分人,我尽全力去查,不过杨哥,您还是先别抱太大希望,毕竟……”
“我知道,你尽力去做就行,查不查得到再另说。”
“那行。”赵钢严肃道:“我立刻着手去办这件事。”
“辛苦了。”
“杨哥言重了,这是我应该做的。”
老赵的电话刚挂,另一个电话立刻打了进来,来电显示:龚智勇。
龚局?
这位师兄这个时候打电话给自己准没什么好事。
“喂?老龚啊,这是有什么好事想到我了啊?”接通电话,杨明笑着打趣。
“臭小子,叫师兄!没大没小,也就是你小子没在我面前,不然我非得给你一脚!”
电话那头传出龚智勇中气十足的声音,跟杨明打交道的次数多了,他也不见外,显得平易近人。
“别啊老龚,别为了我犯错误啊,你是警察,怎么能随便打人呢。”
“没关系,我脱了警服再踢你小子!”
“………”
“行了!我这边正忙着没空再跟你嬉皮笑脸,打这个电话是有正事跟你说。”龚智勇话锋一转:“你跟龙图的白可人白董事长关系不错吧?”
“是啊,怎么了龚局?她犯事了么?”
“她没犯事,她出事了!两个小时前,沪都环城高速松山段……”
从龚智勇口中,杨明大致了解了到了白可人身上今晚发生的事情,非常震惊。
晚饭前,他还跟白勇通过电话,那时候他们姐弟俩应该都还相安无事,谁能料到一顿饭的功夫竟然发生了真么大变故。
秦家的人下手真快啊!
“她人没事吧?”
“身体没什么大问题,额头破了点皮缝了几针,就是人看上去状态很差,而且,她今天杀人了。从目前我们现场掌握的情况来看,基本可以判定她是被人挟持后的正当防卫。”
杨明心下一沉。
“谢谢告诉我这些龚局,改天请你吃饭!”
“行啊,到时候叫上陆老师一起!”龚智勇半点不矫情。
“那就先这样了,国庆假放完之前我给你消息。”
“那就这么说定了,我联系陆老师,等你小子的信。”
“好!”
说完,杨明很干脆的挂断了打电话。
在这件事上,人脉,显得如此重要。
规则之内的变通,不违背原则下的通融,如果不是龚智勇这通电话,杨明很难在这么短的时间内知道白可人发生的一切。
这个白妖精,发生这么大的事情竟然连声都不吭。
杨明有些恼火,但更多的是担心。
得知白可人眼下正在龙图,他二话不说直接发动了刚停下没多久的车子,飞奔而去。
“白董在么?”半个小时后,杨明出现在龙图前台。
“在的杨总。”前台小姐姐笑脸相迎:“不过白董今晚不见客。”
“我也不见?”杨明皱眉。
“呃……”小姐姐一脸为难:“白董特地吩咐过,尤其不见您。”
啪!
杨明猛拍前台案板:“这个妖精,反了她了!”
前台跟大厅的保安目瞪口呆。
妖精?
倒也没错,白董的妩媚确实是魅惑人心的妖精。
可是他们在龙图干了这么久,还是头一回看到有人敢当中这么说。
等他们回过神,杨明已经进了电梯。
“诶!杨总……”前台小姐姐看了看保安,后者只当什么都没看见。
开玩笑,他们可是亲眼看见有一次勇哥(刀子)被这小子一个膝撞撩阴顶得直不起腰来。
加上公司传言他跟白董的关系,这位爷硬要上去,谁敢拦?
怕是勇哥也不敢。
“杨明哥你怎么来了?”守在白可人办公室外的崔晓雅惊讶的看着突然出现的杨明。
作为助理,她显然是知道白可人的今晚下的行政命令。
“在里边?”杨明反问。
崔晓雅点了点头。
得到肯定回答,杨明二话不说,推门就进。
崔晓雅张了张嘴,终究什么也没说,眼睁睁的看着杨明进去了。
这时候,之前不知道躲在什么地方的刀子走到了跟前。
“勇哥~”
“嘘~”刀子做了个嘘声的手势,对崔晓雅招手。
很快,两人就一起消失在了这一楼的檐廊拐角。
白勇这个人,还是很有灵性的。
办公室里没有开灯,但架不住正对东方明珠的沪都的夜色。
窗外灯火璀璨,所以杨明一眼就看见了落地窗前那抹单薄的身影。
背靠沙发侧翼坐在地上,双手抱腿头枕着自己的膝盖望向窗外。
那抹剪影看上去有些可怜,楚楚动人去也黯然伤神。
杨明一下就愣在那,心里仿佛被针扎了一下。
这还是自己认识的那个白妖精么?
不想见我,应该是不想让我看见她独自舔伤口的脆弱吧?
“来啦?”白可人没有回头却突然开口,声音疲惫而沙哑。
哪怕是女王,也会有脆弱的时候。
只是,一般人永远不可能见到。
“遇到危险的时候为什么不通知我?”杨明生气的质问。
“因为已经指望不上了,既然已经指望不上,那就不需要了。”
这不是抱怨,也不是负气的反话,只是在陈述一个客观事实。
指望不上,却是也等同于不需要了。
白可人的声音很平静,平静到让杨明感觉自己的存在很多余。
矫情的女人会说,在我最需要你的时候你不在,那么你以后都不必在了。
白可人不会,因为她明白这世上没有那么多恰逢其会,英雄救美,人生最多的,是意外。
所以她不会矫情,杨明也知道,但是此刻他还是觉得很不舒服。
想必任何一个男人听到自己的女人说这种话,都不会觉得开心。
“那你现在需要我么?”杨明反问。
“所以你来了呀。”白可人笑了。
虽然屋子里很黑,但杨明无比确定她笑了。
很开心的那种。
舒服了。
对男人来说,大男子主义也好,虚荣心也罢,总之被女人需要,很重要。
“我要是收不到消息呢!”杨明傲娇。
“关我什么事。”白可更傲娇。
杨明苦笑着走了过去,在她身边蹲下。
额头已经巴扎好,看不到伤口,但近在咫尺杨明依稀能够看见她素简如画的脸蛋有些苍白。
一下就很心疼。
杨明下意识的伸手捂住了白可人半边脸蛋,刚想问她疼不疼,这时候白可人已经抬头看着她。
双眸如水倒映着窗外霓虹,她感受着杨明掌心的温度,扬起脸蛋深情道:“别说话,吻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