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诗琪心中一颤,身子骨猛地哆嗦。
白可人语出惊人险些让她把手里托着的笔记本掉地上。
老混蛋?
千年王八还没死?
在秦家,除了自己以外,别说秦家三代,就是二代的那些叔伯甚至一代二爷三爷那些老人,哪个在爷爷面前不是恭恭敬敬。
平素他们连半个不好听的字都不敢在爷爷面前说,更别提这种大逆不道的话!
“秦诗雨你疯了!”秦诗琪惊声道。
那可是爷爷,整个家族最权威最至高无上的存在。
“呵呵~”白可人寡淡一笑,脸上说不出的快意。
“抱歉,该配合你们演出的我选择视而不见,兄友弟恭父慈子孝儿孙满堂?你以为在我面前装模作样流几滴马尿我能被这老东西感动的把龙图拱手相让?
简直搞笑!
我早就不是当年那个任你们摆布的提线木偶,倒是老家伙你还一点长进没有,喜欢演苦情戏,还是这么不要脸,你说你都土埋到脖颈子的人了,还是这副德性,这么多年都活到狗肚子里去了?”
白可人盯着屏幕上那个早已经被自己的气得脸色发青的老东西,心中愈发痛快。
她永远都不会忘记。
十多年前自己跪在秦家门前,那蠢女人冰冷的尸体就摆在旁边。
怎么说也是为你们秦家生过孩子的女人,不过是想让他们帮着殓一下尸,简单安葬一下这么小小的要求都不答应。
不答应也就算了,秦家三代那些小畜生还对自己拳打脚踢言语极尽侮辱,最后,连那个贱男人都走出来狠狠甩了自己几巴掌,还叫嚣着什么贱女人没资格进秦家宗族祠堂的话,直接将孤儿寡母一人一尸抛在了大雨中的荒野。
如果不是最后有好心的人出手帮忙,恐怕在那个雷电交加的夜晚,当时年仅七岁的白可人就已经跟她苦命的母亲一样成了尸体,一起被野狗吞食。
所以白可人才这么恨秦家人,而从那以后,白可人活下去的唯一信念就是复仇!
原谅?重归于好?
永远不可能的!
“畜生!你怎么敢这么跟你爷爷说话,还不赶紧跪下磕头认错!”
屏幕上出现了一个成熟男人的面孔。
雪白的西装,纤尘不染,
精致的五官丰神如玉。
一双男性较为少见的丹凤眼散发着成熟男人特有的韵味。
属于时下走在外边一举一动都能让小姑娘跟少妇同时尖叫的类型。
很帅,比杨明还要帅。
白可人瞳孔微缩,是他!
‘还不赶紧磕头认错!’冰冷无情没有任何温度但却又无比熟悉的字眼。
七岁前,在秦家那个暗无天日的小院子里,自己听的每天听的最多的就是这句话吧。
那是,任何一个秦家人哪怕是最卑贱的下人也都能在她面前说这句话,如果不照做,要么身上挨几脚,要么脸上多急道印子。
而屏幕里的这个窝囊废,对自己动手的次数是最多的。
“这么多年了,你也一点没变啊,废物!”舒心面无表情的看着屏幕上的那个男人。
虽然不愿意承认,但她这辈子最大耻辱就是身体里竟然流着这个窝囊废的血!
永远站在老东西身后,看着风光无限,实际上不过是个外强中干的软骨头,怂逼。
自己女人死的时候,老东西只是瞪了一眼,他就连屁都不敢放一个。
“孽障,你……”屏幕那边的男人气得发抖,指着白可人半天没能说出一个字来。
而此时的白可人已经懒得再跟他说一句废话。
扭头从旁边的酒架上抽出了一瓶罗曼尼举起来就砸。
“秦诗雨你干什么!”秦诗琪脸色大变大声喝止。
但已经晚了。
咔嚓!
酒瓶落下,狠砸在笔记本屏幕上。
霎时间玻璃碎裂,猩红液体飞溅,酒香四溢。
巨力侵袭,秦诗琪手中的笔记本毫不意外的脱手。
也是在瓶身触及笔记本的瞬间,屏幕已经黑了。
“你……!”
“可惜了我这瓶好酒!”白可人对秦诗琪愤怒的双瞳视而不见:“看见了么?这就是我的态度,这一次我砸的的是电脑,下回我对准的可就是他们的脑袋!”
“诗雨,你疯了吗!大家都是一家人……”
“闭嘴!秦诗琪,我再最后重申一遍,我姓白,跟你们姓秦的不熟!”
“………”秦诗琪脸色雪白:“诗雨,你疯了!你真的疯了,冥顽不灵,既然你不承认自己是秦家人,那从现在开始龙图我收回,这里再没有你的位置,秦家往后也不会再给你任何庇护,你走吧!”
“我无所谓~”白可人笑着耸了耸肩:“你要是喜欢,拿去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