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月高悬,即将入秋的节气,深夜时分有一丝切肤入骨的寒意。
雁北郊区,雷家宅院。
凌晨两点的老宅灯火通明但却十分安静,透着一股子肃杀的意味。
此时雷家一间僻静的拆房内,简陋木板床上躺着十多个男人。
都没死,但无一不是被打断双腿四肢断骨折筋只剩下半条命。
其中一个看上去身形高大的家伙最惨,因为他不仅手脚断了,连腰也折了。
“到底怎么回事儿?”看见这一幕的雷行知额面青筋暴起,处在暴怒的边缘。
吴涛跟他手底下这批人可是他花费了大量精力跟财力才培养起来的,怎么就成了这副模样?
“雷爷,蜘蛛应该是被人算计了!”旁边一个中年男人小心翼翼的道。
“算计?”雷行知虎目一瞪:“什么时候的事儿?”
“就是昨晚,您不在的那段时间,蜘蛛得到消息说盘古大观里边那小子……”
“吴涛没有经过我的允许擅闯盘古大观要对付那小子?”中年男人话还没说完,雷行知已经勃然大怒:“我走之前不是告诉过你们,在我回来之前只要盯着那小子就好不要擅自行动,你们都当耳旁风吗?你为什么不拦着他!”
“雷爷,我拦了,可是蜘蛛的脾气您是知道的,他哪能听我的啊 !”
“愚蠢!废物!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东西!那小杂碎真要这么好对付,我能等到今天!?连娇娇那样的身手都至今还躺在床上动弹不得,这说明那小子要么自身是个深不见底的狠茬子要么就是他身有高人!就吴涛这还没出师的两下子,哪来的胆子贸贸然去送死?”
“谁给他的消息?”雷行知冷冷道。
“我问了,蜘蛛当时没说,我不过我猜肯定是姓韩的那小子。”
“韩童!好一个韩童,老夫不过是让你帮点小忙试探一下那小子,你反手就在背后捅我一刀!行!”雷行知咬牙切齿:“等那姓韩的老鬼归西了,你们韩家没了大树,看老夫怎么玩死你个小杂种!”
“………”面对雷行知的怒火,中年男人大气都不敢喘。
“为什么不送他们去医院?”
“不能送啊雷爷,这帮人除了蜘蛛的身份已经洗干净,其余人都是背着血案的黑户,这么多人往医院一送被警察盯上咱们就麻烦了。”
“既然这样,那就找个地方都埋了吧。”
中年男人背脊一寒,他看了眼木板床上那些个还哼唧哀嚎的人,下意识的吞咽口水:“可是雷爷,他们都还活着呐?”
“所以你是让我继续为了这帮半死不活的废物浪费粮食?”雷行知阴冷狠厉道。
触及到老头子那阴损的目光,中年男人不寒而栗。
“那蜘蛛他也要……?”
“你是耳朵不好使还是脑子有问题?听不明白人话?我说都埋了!”
雷行知厉声一喝,吓得中年男人一哆嗦,忙不迭点头:“明白了雷爷,我这就去办!”
雷家能一直与叶家南北对立几十年占居现代武林的半壁江山,靠的可不仅仅是手里的那把刀。
还有雷老狗这颗冷血狠毒辣手无情的心。
活到这把岁数还能屹立不到的老家伙,又有几个会是善茬。
“等等!”雷行知突然想起了什么:“这帮废物都成这样了,他们是怎么活着回到这里的?”
“………”中年男人脸色惨白,他原本在刻意让雷行知忽略这件事,但是现在似乎瞒不住了。
“你还有事瞒着我?”雷行知声如闷雷,杀气凛凛。
中年男人扑通一声就跪下了。
“对不起雷爷,我不是有意要瞒着您的,我真的是怕您生气所以才……”
“再说一句废话,老夫立刻送你见阎王!”
“………”男人浑身战栗:“雷爷,我说我说!他们是被人丢在老宅门外,而且还有人留下了这封信!”
雷行知一把将那信扯过来,拆开一看,上边只有一个字:死!
雷行知瞳孔猛缩!
“好好好!”连道三声好,姓雷的老头怒极反笑:“年纪不大口气不小,果然是后生可畏!不过要我死?呵呵,小杂碎,老夫等着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