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边说:“我就没往车牌号码上注意,每天您妹妹都坐出租车。如果是私家车,不用您说,我也一定会注意车牌照号码。”
江媛按了挂断键,要被小杉气死了。
上了自己的车,给小杉发了一条短消息:“给我回电话,你去干什么了?跟陆显彰走得近下场不会好,他玩女人玩出了名的!你再不回我,我就真的不管你了,我等到明天早上,如果你还不听话我就让你爸妈过来把你带回去,好自为之!”
发完短消息,江媛开车去医院……
到了医院,江媛接到夏倩的电话,江媛说来看陆方绗的妈妈和奶奶,都在医院里住着,这里医疗条件方便。
夏倩调侃:“有钱就是好,每天花费那么高就是住着,希望我爸妈身体健康,小康家庭没病还行,有特殊病不出俩月就财产掏空。”
江媛跟夏倩没说两句,就见许显迎面走过来说:“陆总也到了。”
“先不说了。”江媛对夏倩讲。
夏倩知趣地收了线。
陆方绗的奶奶见到江媛,要从病床上坐起来,中年女医生和护士扶着老太太坐好,笑容满面地打量江媛。
“奶奶,”
江媛搁下了包,笑着走了过去。
“奶奶想你了,”老太太拉过江媛的手,攥在手心里,轻轻拍了拍。
陆方绗进来的时候,就见奶奶边笑边和江媛聊着。
老太太攥着江媛的手不撒开,责怪孙子:“小媛怀着孩子,你怎么不跟小媛一起过来?让小媛自己开车,多不安全,以后派辆车给小媛,出门得小心,这是咱们陆家的孩子媳妇。”老太太虽然责怪孙子,脸上却是难掩高兴,笑的脸上褶都开了。
“奶奶,我是跟方绗一起来的,他不放心我一个人开车。”江媛说谎:“方绗在楼下接了个电话,耽误上来时间了。”
奶奶这才不瞪着孙子了。
陆方绗让江媛陪奶奶先聊着,他去医生那了解一下奶奶的情况,奶奶现在能说话,但是吐字很慢,也是因为江媛来了才稍微精神一点,老太太艰难的从嗓子眼里往出冒声音。别人来,奶奶根本就没力气说这么多的话。
医生通知,老太太最近的痛苦加重,药物已经起不到太大作用,家人要随时做好心理准备。
老太太最关心的就是陆方绗的婚事,孩子,下一代的问题。
陆方绗让江媛假装已经怀了他的孩子,只是暂时有些问题没解决不方便举行婚礼,哄老太太开心。
万一,万一奶奶不行了,走得心里也能痛快。
江媛离开医院是被陈如一个电话叫走的,听上去是家里有事,语气不好。
江媛不得不先离开医院。
抵达了家,江媛看到江亚伦也在,一脸负罪感地站在陈如面前,身上一套西装,仍是搭配条纹衬衫,一丝不苟,身上一股浅淡的香味,消失几日的人终于现了身,不知道从何处回来的。
陈如用遥控器按了“播放”,电视机里就开始播放一段段视频。
陈如冷着脸子说:“妈不知道这是谁搁在咱们家门口的,小区不给查监控!八成是这个钟晨的男朋友搁下的!”
江媛不敢置信地望着电视里的画面,钟晨是gay?
钟晨下班后跟男人一起上车,在车里暧昧,餐厅里,回了家公寓里,窗帘遮住了一半杯拍录夏轻度不雅画面。
还有钟晨跟江亚伦一起喝酒的画面,不过江亚伦并没有跟钟晨有什么,坐的很远,应该只是朋友关系。
江亚伦不是gay,正常喜欢女人更不会是双性恋。
陈如用遥控器指着儿子:“亚伦,这么说你跟钟晨早就是朋友关系,你从来不知道他不喜欢女孩子?他追你妹妹这事儿你也不知道?你都知道,你怎么就不告诉妈?”
江媛望向江亚伦。
江亚伦解释:“妈,我真不知道钟晨他是这样的人。我们认识不长时间,我看他很正常,回头我一定要问问他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江亚伦蹙起眉头看向江媛,江媛抿着唇,也瞧着他。
江媛说:“你和钟晨是朋友,你怎么从来都不对我和妈说?”
陈如也看向了儿子。
江亚伦抬眼瞧着江媛,回道:“我觉得我没有必要回家特意说明这件事。钟晨跟我是最近认识的,他喜欢你,你却拒绝了他,他这才开始想要从我这个哥哥的身上下功夫,我告诉了他,追我妹妹你自己去想办法,我帮不上忙,一来二去我和钟晨成为朋友。小媛我和你平时工作都很忙,见不上面,偶尔回一趟家我也匆匆吃个饭就走,没机会谈起钟晨。况且你不中意钟晨,妈中意钟晨这个女婿,我当哥哥的不希望家里因为外人出现争吵,所以更不愿意提起钟晨这个人。”
江媛低头,算了,他怎么会说实话。
江亚伦的态度严肃,口中说辞对应视频和照片的内容更是无可挑剔,这些资料也明显都是最近拍摄。
陈如相信儿子不会骗人,叮嘱儿子:“跟这样的人你少来往,遮遮掩掩,“陈如说完儿子又不平地念叨:“这样子还来招惹我们小媛,要娶小媛,他安的什么心这是?回头我得找找介绍人,介绍了这么个亲戚存心想坑我女儿?”
“妈,钟晨可能一直瞒着家人亲戚,怎么会公开。他答应过他父母今年结婚,应该没人知道他不喜欢女孩子这件事。”江亚伦给老妈分析。
陈如拿起遥控器,先把电视里播放的东西关掉了。
“小媛,你跟钟晨没联系了是吧?”
江媛摇头:“没有什么联系,他后来倒有找过我几次,我都客客气气的拒绝了。”
陈如忧心忡忡:“以后更不能联系这个人了,别因为他这事再给咱们家招来什么麻烦,录像和照片都送到了门口!这事扬洒出去也不好听,我女儿抢别的男孩子的男朋友,我的天,真是笑话!”
江亚伦说有事,先离开,明天他问一问钟晨究竟怎么回事。
江媛追着他身后跟了下去。
一开始江媛接触钟晨,认为钟晨是个不错的男人,在没有碰上陆方绗的情况下真的可以考虑钟晨这型。江媛觉得钟晨有风度,很绅士有礼,言谈举止不轻浮,现在看来这一切都是有原因的,他对女人压根就不会动心。
“站住。”江媛在小区路上叫住他。
江亚伦回头,看她:“你有什么要问的,现在可以问。”
江媛怕人听到,说:“到别处说。”她先往僻静没人的路灯那边走,江亚伦随后跟上,江媛不想心底的某些事节外生枝,它已经成为了过去。
两个人站在无人的地方,江亚伦多年来习惯性的喜欢倚着路灯而站,路灯散发出暖暖的灯光,时常把他眼神也变得格外温柔,不过在江媛的眼中这些都是以前能看到的情景了,现在不再会看到。
“你跟钟晨认识,真的只是我和他相亲之后?”江媛不相信。
江亚伦倚着路灯,视线一眨不眨地盯着面前的江媛,灯光打在他一身黑西装白衬衫上,显得他整个人冷冰冰的稍有距离感。
他顿了顿,双手无处放似的就那么垂着,双眼忧郁:“我骗得了妈,骗不了你。”
江媛低下了头,盯着地上的灯光阴影:“我们在一起过,以你的性格会和我的相亲对象钟晨成为朋友,这不可能。”
“你的朋友一直很少,从小就这样。比你优秀的你都不放在眼里,没有你优秀的他们也都不把你放在眼里。”江媛忍住要挥他一巴掌的冲动:“钟晨和你我怎么感觉不像好朋友那么简单?你对朋友什么样子我很清楚。从视频里看,你们两个在外面吃饭的情形并不像是朋友聊天那么轻松。”
江媛说完抬头看他。
江亚伦今天没有喝酒,样子很温柔,点头问江媛:“你会不会怀念我们以前,小时候,到上了中学,再到上了高中,那些个在学校里日复一日的生活。”
被他一问,江媛仔细地想了想,脑海里还能想起当初的那个少年。
“不会忘,你以前笑得很单纯,很有理想,那个时候我们也不懂社会原来是这么复杂,还以为梦想可以轻易实现,只要我们都好好学习。”江媛不记得上一次跟他心平气和聊天究竟是哪一天,心里有很多话想说,做不成情人还是兄妹吧,她从来也不觉得江亚伦会伤害自己,伤害亲人。
江媛不知道自己是不是有了陆方绗所以现在想开了,他娶童青,让王若可怀孕,这一切都愿意想成是上天的安排,终于使得他和她不敢公开在爸妈面前的恋爱结束。谈过那段长达十年规规矩矩畏首畏尾的青涩恋爱,就不觉得今天面对老妈对自己和陆方绗的阻拦有什么过大压力,现在的压力跟以前的压力比起来,轻松多了。
每一个特殊节日他回家,饭桌上两人和父母聊天基本靠装,心里有鬼,不敢自然的聊什么,担心父母看出两人间的不同。
他听了江媛说的话似乎感到很欣慰,情绪低落地笑了笑。
江媛真的没有说完,清楚地继续道:“面对现在的你,之所以会怀念以前的你,完全是因为现在的你一点都不好。比不上当初的你一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