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转眼到了第二天早上。
远处甲板上传来佳人们若有若无的欢笑声,让人纳闷疯狂了一晚上今早还能这么精力充沛。西泽疲倦的睁开眼睛,缩在被子里看向旁边。
小胡子男人正倚在枕头上,皱眉看着手机,闻声他转头看了过来:“醒了?”
经过了昨晚的激情,今天的托尼斯塔克理智回归了,态度不免有些古怪。他身为著名的花花公子,本来在第二天早上不会这么生涩无措的,但昨晚是他第一次和男人……托尼也不知道自己那会儿怎么就鬼迷心窍了,对平时完全没兴趣的同性动了心思。
现在难免脸上看起来没那么自然。
但要是仔细回味一下,托尼又觉得他没那么厌恶和男人做这些。既然不厌恶,那种无所适从的感觉就是新奇了。和男人做了又睡在一个被窝里好像也还可以。
这么一想,托尼说服了自己。他的表情于是恢复了自然,懒洋洋的倚在枕头上问:“饿了吗?”
西泽看了看自己系统面板上的能量储存,摇头关心的说:“没有,但我们是该去吃点东西了。”毕竟,昨晚都是托尼在努力向他传输爱,恐怕这会儿要饿坏了。他想按照克劳先生教的话做,都愣是找不到一点对人好的机会呢。
“走吧。”托尼干脆利索的起床穿衣服,一边熟练的说着,“佩珀肯定等在外面了,等会儿吃完饭让她带你——”他的话说到一半卡在了喉咙里,愣了愣。
托尼突然意识到,他对和自己风流过一场的女人们,基本也就是看意愿给一笔钱、买衣服买包、或者捧捧哪个模特。这些也不是他亲手办的,而是助理佩珀帮他办妥。你情我愿的事情,说白了都是一场交易,互相投其所好而已。
但,男人和女人不一样——他不需要包包鞋子,那个游戏公司最近也火的连托尼都听闻了,完全是顶在风口上在飞。没有惯例也没有经验,托尼现在能给什么?
小胡子男人一时间卡了壳。
“让佩珀女士带我……?”西泽这边还在等话,他慢慢的重复了半句后,礼貌又疑惑的看着托尼斯塔克,手上还在一心两用的扣着衬衫扣子。青年穿上了西装又是一副衣冠楚楚的冷淡模样,凸显得肩宽腿长,气质一点都不像乡下农村刚走出来的年轻人,反而像是富养了多年的哪家大少爷。
让人不由得回忆起昨晚的反差模样,起码托尼眼底的情绪突然不动声色加深了不少。
“……让她带你先去参观一下斯塔克大厦,因为我……今天上午有个重要的会议要开。”小胡子男人略微停顿了一下,面不改色的说,“等会开完会我们继续谈?昨晚你提到的概念我很感兴趣。”
“好啊,我今天正好没事。”西泽回忆到了行程表上的三项任务,没有异议。本来今天早上他也要想办法混到那场会议上见斯塔克的,现在有更多时间交谈了,他也不在乎那一场会议了。
两人快速的吃过饭,托尼不耐烦的挥散游轮上不死心还想凑过来的女郎们,在她们遗憾的目光中和西泽一起坐车离开。
到了斯塔克大厦的时候,小辣椒已经在门口等着了。
她穿着一身职业女士西装,面带微笑的对西泽点头致意,神情中却按捺着快要掩饰不住的抓狂,一见到托尼下车,就噔噔蹬走过来把他拉过去,压低了嗓门,难以置信的发出气音:“托尼!!你知道我为今天这场会议准备了整整三天提纲!这很重要,每一个步骤都很明确,你知道不能乱来的吧?这牵涉到了……”
“ok。”托尼从裤子口袋里抽出手,比了个中止的手势。一如既往没有听她话的打算,敷衍的说着,“好极了,所以我才要亲自去主持——”
“你都不知道会议是在——”佩珀的声音更难以置信了。
托尼的话已经迅速的再一次打断了她,自顾自的交待着:“难道我还搞不定一场会议吗?小辣椒你带西泽随便逛逛,我开放了权限的那些资料也能看。”“——但是托尼!”“……等我回来,我想见到那家经典的芝士汉堡,要两个。还有,把提纲给我看看。”
“……”佩珀无言的举起了手掌,放弃了说话,那副糟糕的便秘脸色看起来快崩溃了。
西泽同情的看着她。
虽然他不介意被这么对待,人类在仿生机器人这里总归是被偏爱的,但看女士的表情,她肯定是受不了了。
托尼心安理得的出发了。
他不听人劝的时候就喜欢用刚才的架势把人噎得半死。接替小辣椒去开会本来就是应该的,只不过长久以来这些事都被他甩出去不管了,现在托尼突然随心这么干,一方面是想顺势看看情况,一方面就是想拖延时间。
——他要琢磨一下该给男人准备什么。
况且托尼感觉出一丝不同了。昨晚他和西泽还没聊尽兴,在相同的话题上各有见解,所以今天还能接着谈论,而不是到了晚上的床上才再次有话说。对方更是个游戏老板,不是以往的名模女郎,他和对方白天晚上都能见……这相处模式就更让托尼新奇了。
总的来说,托尼觉得不能和以往一样,随便发笔钱就把人打发了。
……
这边在斯塔克大厦里转悠的西泽也在寻思,该怎么对托尼斯塔克好。
对他来说,这不比做任务简单。
因为托尼斯塔克是顶级富豪了,从小要什么有什么,什么都不缺。他能从哪个途径开始对人好呢?西泽骤然想到了他看到的漂亮灵魂,那些复杂的光芒似乎是一种解读思路。
托尼斯塔克缺失什么?
——安全感。
西泽通过机体的逻辑运算,得出了一个匪夷所思的答案。不过这只是他和斯塔克短暂接触后的结果,他没那么笃信,倒是行动的方向他暂时有想法了——
他看到了昨晚系统中运算出来的托尼斯塔克身体健康扫描结果,那上面显示着:
“托尼斯塔克正处于轻度中毒状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