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清应了声。
迟疑半秒,她缓缓道:“其实那玉台里的东西……”
“是残缺的。”越青衣蓦地说道。
陆清猛然扭头看向她,眼神一瞬变得极锐利。
因为她没有告诉过越青衣玉台里是张残缺的香方。一直以来,这只是她和简弗瑜独自掌握的信息。
越青衣看陆清一眼,耸了耸肩,无所谓的道:“我也只是猜测。”
陆清没说话。
越青衣就叹道:“你当栾应寒傻吗?”
这倒叫陆清有些诧异,“什么意思?”
越青衣沉声道:“我看你对栾应寒没有个清晰的认知。他这人实际上很疯,对认准的东西势在必得。我从我自己途径查到的信息,再加上于重和在道上散布的,以及栾应寒出现在这里的消息,就能得到一点。”
“——当日赌石会上,想拿下于重和手里玉台的人,必是栾应寒。”
蹲的久了,越青衣腿脚有些麻。
她干脆一屁股坐下,盘起腿来,道;“但栾应寒并没有得逞。玉台被一神秘赌石天才给赢走了。”
话落,越青衣瞥陆清一眼,“我要是猜的没错,这人是你。”
陆清定定的看她。
越青衣耸了耸肩,“你和简弗瑜是来找人的。但昆仑拉达尔村一向名不见经传,我都是于重和散布消息后才知道这里的,那秦九、骆原他们是怎么知道,还准确找过来的?定然是有人告诉他们的。不然过去年间他们为什么没有查到?”
“至于是谁查到的,还不明显吗?肯定是拿到玉台的人,提前知道玉台是在拉达尔村找到的人。除于重和,就只有在赌石会上的赢家。都拿到玉台了,为什么还要找过来?只有一种可能,玉台里他们想要的东西不全,所以他们要过来,把所有的东西找全。”
陆清微眯起眼,道:“能从那么可怜的消息里推断出这些,你比我想的要聪明。”
“那我谢谢你的肯定啊。”
越青衣听笑了。
随即,她面上笑意又骤然消失,意味深长的看着陆清,“
。所以拿到玉台的人,是你。是你提前从于重和那里知道了拉达尔村,并告诉和你有关系的秦九、骆原,他们才会过来。”
陆清没否认也没肯定,只问:“为什么不猜是简弗瑜?”
越青衣乐了,“你当我这一路眼瞎?就简姐,她知道的有你多吗?她还是继续做她的百宝全箱,我更佩服她。”
陆清扯了扯嘴角,痛快点头,“是。”
越青衣没自己点破,她刚才也是要告诉她玉台里的东西。
她只是没有想到,越青衣会额猜到这么多。
能藏在心底一路,也是厉害。
越青衣的目光落回到石碑上,沉声续道;“也只有玉台里的东西是残缺的,栾应寒觉得先不用急,所有他才会有闲心过来。不然,凭他以往作风,拿着玉台的你早就完蛋了。起码不可能会像现在这样,还能悠闲的跟简弗瑜来找人。”
陆清反应片刻,明白了她的意思,“你是说,穆祈来找的,可能就是玉台里东西残缺的另一半?”
越青衣认真的点点头。
陆清想了想,也是觉得这个可能性最大。
玉台和蛇首对于日光楼418的那伙人,乃至穆祈和这个地墓的人应该是最重要的。
如果玉台里的东西只有一部分,按照那个“族长”的说法,及时它们沦落到有心人的手中,只要玉台里的香方不全,有心人照样找不到真正的蛇首。
是以若香方的另一半在地墓里,那穆祈在青铜铃铛的影响下,第一要事应该是要去香方存放的地方。至少是要去确认东西安不安全。
但那个地方太深了。
过程里也太危险了。
所以青铜铃铛的存在很有必要,能避免他们相当一部分的危险。
思及此,陆清又觉困惑重重。
因为她不明白傅庭。
傅庭和穆氏一族能有什么关系?为什么会有人专门给傅庭寄了块青铜碎片,傅庭还能受其影响?
按理说,不是只有穆氏一族的会受影响吗?
而且,如果地底石脉和古村落所在地是穆祈最终要
。去的地方,为什么傅庭醒来会在那里?
“傅大佬,你……”
陆清叫出口,才意识到傅庭一直没有说话。
她就扭过头去看傅庭。
不看还好,一看,她声音戛然而止,猛地起身。
“——傅大佬呢?!”
越青衣一愣,跟着扭头看去,就见后面漆黑安静的墓道里空无一人。
哪儿还有傅庭的身影?
越青衣立即起身,“卧槽,他人呢?那么大一个人去哪儿了?”
陆清几步往前,扬声叫了几声傅庭。
但没有回应,她只听得到自己的回声。
陆清神色一凝,头也不回的道:“越青衣,你在这儿等我,我回去找找他。”
“??”
越青衣道:“我一个人在这儿等着?拜托,我也怕啊,我跟你一起。”
陆清没心情说太多,快步返回。
结果两人还没走几步,忽然听见轰隆一声响,顿时停住。
循声回头看去,就见那扇高门倏然缓缓打开,沉重又刺耳的声响令两人心里都咯噔了下。
越青衣抓住陆清的胳膊,声音染上紧张:“怎么回事?刚才咱们有做什么吗?它怎么自己突然开了?难道它是声控门?”
陆清:“……”
神他妈的声控门。
事出反常必有妖。
陆清抽出匕首攥紧,道:“小心……”
还没说完,她余光就突然瞥见右侧的石墙突然动了动。
陆清一愣。
那石墙是真的在动,契合的石砖蓦地往外一突,然后整体往旁边移动,悄无声息的露出个可容一人通过的小暗道。
越青衣睁大双眼,紧张兮兮的道:“完了完了,是不是跟先前一样,有那种会穿墙的怪物……”
下一刻,在她们的目光里,傅庭俯身从暗道里走出,眼皮微掀朝她们淡淡看过来。
越青衣蓦地噎住:“……”
陆清立即收了匕首,挥开越青衣的手跑过去。
“傅大佬,你去哪儿了?突然不见,我还以为你出事了。”
傅庭揉了揉她脑袋,低沉嗓音平缓淡定:“没有。我只是去找了找开门的办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