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慕家,慕战这个好大哥是公认最宠慕暖的人。
末世后天气变化无常,要是慕丞因此感冒发烧那可不妙。总不能让妹妹照顾他们两个大男人。接下来几天不知会不会遇到其他危险,必须要有人保存全部实力。
唉,说起来都怪自己,做事还不够谨慎。
“你说什么?!”
“我大哥他不是我大哥?!”
“这是怎么回事?”
“停停停,让我好好捋一捋……”
“你的意思是我大哥其实是我们家收养的孩子,他是这方小世界的男主?”听完玛丽苏系统的话,慕暖仿佛看到一大盆狗血朝自己泼来,她愣了半天都缓不过神。
这是什么奇葩的剧情发展?
男女主居然是一家人还都混得很惨?
前世原主在末世初就不幸死在丧尸口下,而慕战勉强撑到中后期觉醒异能,没多久被人背叛含恨而死。命运之子接连发生意外,这方小世界也逐渐溃散。
深吸了口气,慕暖不再搭理玛丽苏系统,神情恍惚地起身给自己倒了杯水喝。
慕家只是普通的小康家庭,为什么要收养一个孩子?
莫非大哥是父亲战友的孩子?
不对,既然是小世界的男主,那么他的身世必定不会这般简单。
“小暖?你怎么了?感觉不舒服吗?”
“抱歉,刚刚是我没注意,不小心释放了太多异能。”
慕战在第一时间觉察到妹妹的不对劲,他挣扎着起身,语气关心地问。
摇头,慕暖放下水杯,凤眸一眨不眨地盯着他。“大哥,我没事。”她勉强扬起嘴角露出一丝笑容,俯身将慕丞的被子捡起来替他盖上。
看得出妹妹是沉浸在某种思绪中尚未回过神,一副心事重重的模样,慕战不再多问,瞄了眼时间对她说:“困不困?再去睡一觉吧。”
灯光下,他发现妹妹的脸色不是很好。
车外,远处的天空逐渐泛白,太阳在不知不觉间从东方升起。
南方基地。
沈老二把双腿翘在书桌上,漫不经心地翻看心腹给他准备的一沓资料。
那日他在街上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
那人不管是身高、样貌、气质等都与他的“好”女婿如出一撤。两人若是站在一起,没人会怀疑他们之间的血缘关系,对方活脱脱就是年轻版的凌修海。
眉头紧皱,沈老二下意识地跟了上去,在对方似有觉察时,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与其擦身而过。
真像,这世上怎会有如此相似的两个人?
趁机偷瞄对方几眼,沈老二心中的疑团不断扩大。
凌家还有别的子嗣活在世上?
不可能,当年老爷子亲口说家中子嗣凋零只剩下凌修海一个,他没必要说谎。
莫非是那个孩子?可他不是早被处理掉了吗?
难道仅仅是巧合?
不,不对。
想到某种可能性,沈老二面如黑炭,阴鸷的眸子快速划过一抹厉色。回到家,他直奔书房叫来自己的几个心腹,吩咐他们迅速去查年轻人的相关资料。
“慕家人?”
“呵,那孤女还挺有本事的。”
“好一招金蝉脱壳!”
冷笑一声,沈老二随手将看完的资料扔在地上,心中已然有了决断。
当年他敢安排人去处理那对母子,今天自然也不例外。
要怪就怪对方不会投胎。
想起近来屡屡跟自己作对的“好”女婿,沈老二扬起嘴角露出似笑非笑的弧度。
任你凌修海再聪明再厉害又如何,连自己的心爱之人和孩子都保不住,还不是废物一个?你且等着,终有一日我这个好岳父会亲自送你们一家人到下面团聚!
书房昏黄的灯光下,沈老二的面色阴鸷诡谲,眼底翻涌着惊涛骇浪。
深夜,凌修海从梦中惊醒。
他起身坐在床上,出神地盯着自己身侧。
那里空无一人。
不像梦中,他深爱的女人笑靥如花,就躺在他触手可及的地方。
女人拥有一头秀丽的乌发,散落在二人的脖颈间,酥麻的感觉像是禁电般。她轻启红唇诉说着什么,可凌修海什么都听不见,没办法给予半点回应。
渐渐地,女人开始落泪,神色哀怨凄婉地看着他。
心揪痛到无法呼吸,凌修海扯住胸口的衣领轻轻喘息,好半晌才平复过来。
“晴晴,不要……不要离开我!”眼睁睁地看着女人纤细的身影如泡沫般消散,一滴热泪从眼角滑落,他挣扎着从梦境中醒来。
汗水浸透短衫,微长的碎发湿漉漉地贴在脸上,遮住男人眼底悲伤沉郁的情绪。
打开床头灯,凌修海从柜子最深处翻出一张早已泛黄的照片。
“晴晴,我好想你。”空荡的卧室里响起一声微不可察的轻叹,男人布满老茧的手指轻轻摩挲着照片里的女人,生怕自己稍微用点力就会将之损坏。
二十几年前一个风和日丽的下午,男人背着相机兴奋地拉着女人的手离开实验室。两人找了处鲜花盛放的小花坛,拍了一卷承载着美好回忆的相片。
末世突然到来,凌修海每天忙着处理基地中的事务,根本没时间前往之前的房子将自己的宝贝带出来。这张照片是他贴身私藏的,饶是保存得再好,女人的容颜也逐渐模糊。时间能够悄然抚平一切伤口,他不会永远停留在过去的某时某刻。
将照片妥帖放好,凌修海掀开被子起身走进浴室。用冷水拍了拍脸,昏沉的脑袋一下子变得无比清醒,他打开灯坐在书桌前,神色认真地处理基地事务。
一墙之隔,女人抱着孩子轻拍她的后背,嘴里柔声哼唱催眠曲哄她入睡。听到隔壁房间传来的动静声,女人转头盯着房门看了好一会儿,眸中氤氲着一层水雾。
这些天女儿身体不舒服,一直昏昏沉沉的,哪怕处在睡梦中也不时地呜咽。她心疼极了,抱着孩子就往医院跑,谁知排了一天队都取不到号。
她找丈夫帮忙,告诉他女儿生病的事,谁知对方目光冰冷地望着她,深谙的眸中快速化过一抹厌恶之色。女人被丈夫的眼神刺痛,垂泪跑回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