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着小姑娘的面蹭饭实在太掉价，慕暖忍痛挥别美食，翻墙偷溜出学校。
教室里，司扬一边品尝妹妹的手艺，一边跟她聊天。“在这里读书感觉如何？还有人欺负你吗？”似是漫不经心地随口一问，他偷偷打量妹妹脸上的神色。
司凝早已用过午餐，她看哥哥吃得正香就摸出一个苹果啃了起来，只见她鼓着腮帮子咬下一大口，在听到哥哥的问题后歪着脑袋想了一下。
感觉……还不错吧，同学们都比较爱学习，没有人专门来欺负我。偶尔有一两个男生会来捉弄我，这个时候班里的女生们都护着我还帮我向老师反应。
哥哥，临城一中比之前的学校好很多，我待着挺开心的。
班里大部分同学在了解我是因为生病才失声后只替我感到可惜，他们从不嘲笑我也不会孤立我，甚至很少会用同情的目光看向我。
她伸手比划了一长段的手语，将只啃了一口的苹果放到课桌上。
点头表示了解，司扬欣慰地笑了笑：“那就好，有任何问题记得来找哥哥。我们一家人都希望你能过得开心，等哥哥日后成了医生一定会治好你的。”
眼看着苹果即将氧化，司凝吭哧哼哧又啃了起来。面对哥哥煽情的话语她早已有了免疫能力，这些年相似的话她听了无数遍，也不知道是在安抚她还是他自己。
不聊这些了，哥哥你快点吃，吃完点评一下。
快速啃完苹果，司凝用湿纸巾擦手，将每根手指擦干净后她又比划起来。
“厨艺有所进步，火候掌握得还不错，就是……”故意吊她，司扬顿了一下才继续道：“就是调味有些欠缺，荤菜味道适中，但素菜和汤淡了。”
这些问题司凝自己也尝出来了，本来她还安慰自己说：素菜和汤就是要清淡点才好，这年头养生的第一步不正是饮食清淡嘛。
但是过分清淡就是寡淡，她还是学艺不精！
发现妹妹的眸光一下子黯淡下来，司扬心下了然，伸手弹了一下她的脑门：“这样就灰心啦，哥哥当年还不如你呢。好好加油，司家小院等着你去继承呢。”
佯装吃痛地捂住脑门，司凝泪眼汪汪地控诉他。
好疼啊，哥哥你下手太重了！
被她出色的演技所欺骗，司扬慌了，不知所措地哄她：“对不起对不起，我要不去医务室问老师要点药膏给你涂涂？”
垂头遮掩住唇边的偷笑，司凝起身跑出教室，临走之际冲他吐了吐舌头。
笨蛋哥哥，我是骗你的！
坏丫头！虚虚地做出一个敲她脑袋的动作，司扬板着脸故作严肃。
慕暖在校外吃了一大碗馄饨，路过饮品店还买了杯奶茶，吃饱喝足后她悠哉悠哉地回到教室。“咦？这里面……是甜品？”鼻子太灵不见得是好事，这不，她刚落座闻到香味就下意识顺着找去，发现司扬课桌上的便当袋里还有别的食物。
她咽下几口珍珠，巴巴地盯着刚洗完餐具从教室门口走来的司扬。“你们男孩子应该都不喜欢吃甜品吧，要不……由我代劳？我想你应该不会介意的。”厚着脸皮，慕暖笑靥如花。
司扬的确不爱吃甜品，他刚收到妹妹司凝的微信，让他帮忙解决几份“失败”的甜品。这些甜品的材料都是她用自己的零花钱买的，尽管味道比起店里售卖的要差上一些，卖相也不怎么好看，但总不能就这样扔了浪费掉。
他刚要点头同意，突然想起了什么，说了三个字：“我介意。”
伸到半路的爪子悄咪咪地缩回，慕暖尴尬地敛去面上的笑容，轻轻“哦”了一声。
对她的反应早有预料，司扬忍不住笑了起来：“开个玩笑，你可别生气。”
少年很少笑得这般开怀，稍显冷峻的面容一下子变得柔和起来。
气他故意捉弄自己，慕暖哼了哼，在心中腹诽：要不是看在你长得帅、笑起来又养眼的份上，我肯定就要翻脸了！
不情不愿地从便当袋里拿出甜品，“这些……是你做的？”当慕暖看到甜品的庐山真面目时有些傻眼，愣愣地问。
“不是，我对烘焙可没兴趣。是司凝从网上看视频教程学做的，虽然其貌不扬但口味还是……应该有保证的。”话说到一半他突然想起某次试吃，那甜到齁的口感让他至今难忘，他有些不确定慕暖是不是能接受这种。
总感觉他这话说得勉强，慕暖有些狐疑地打量着三份甜品。一份是最简单的双皮奶，一份是原味泡芙，还有一份是芒果班戟。
她想了想拿了一块泡芙尝了一小口，唔……奶油不错，甜而不腻。但是外皮好像有点糊，口感偏硬，总体来说味道还可以呀，比它卖相好太多！
意识到自己犯了以貌取物的错误，慕暖赶紧将三份甜品扒拉到自己桌上，扭头对他说：“谢啦，记得替我跟你妹说一声哦。”厚脸皮不等于不要脸，她还是很有礼貌的。
早见识过她护食的模样，司扬点头“嗯”了一声，拿出手机联系妹妹司凝。
哥哥：甜品已解决，下次记得挑一些卖相还说得过去的，不然我可不敢下口。
妹妹：棒棒哒，家里还有几份，也麻烦你……
哥哥：你到底嚯嚯了多少？我不是让你每次做少一点吗？家里除了你根本没人爱吃，放在店里也卖不掉！
妹妹：哼！总有一天我会成为烘焙大师，到时候你们想吃都吃不到！
哥哥：好好好，我相信你，继续努力！
司扬把被自己气炸毛的妹妹哄好，抬头看到慕暖往椅背上一靠，摸着鼓起的小腹神色餍足：“嗝——好饱，肚皮要撑炸了！”
往她课桌上望去，三份甜品只剩下简陋的包装盒，司扬目瞪口呆。“你……你还好吗？要不要我去问老师要点促消化的药物？”分不太清她这会儿脸上究竟是何表情，司扬拧眉，心里担心她是不是吃撑了难受。
仍在回味甜品的滋味，慕暖缓缓睁眼，发现他幽深的黑眸中满是担忧之色。她的心跳不由自主地快了几拍，里面好似有头疯鹿在乱蹦哒。
眉心微蹙，她刚要说些什么就看到司扬脸色微变，下一秒跑出教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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