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景阳微微点头。
他入局之前记得彤彤的位置,就在别墅正门左侧的花墙下边,距离正门只有半米左右。
找准方向,就能摸到门口。
现在的难点在于如何找准方向,并且确保两个人在这半米的距离内别再一次迷失方向。
能做到吗?
韩景阳细细思考了几分钟,对童童道:“你坐地上。”
彤彤以鸭子蹲的姿势坐下。
只是她今天穿着一身小西装套裙,蹲下时难免会有些露了风景。
韩景阳扫了一眼,赶紧移开目光。
等彤彤蹲好,拉住彤彤一只手臂,郑重叮嘱道:“无论发生什么都不能松开,明白?”
“嗯,”彤彤也郑重点头。
韩景阳死死攥紧彤彤的手掌,闭上眼睛慢慢向前摸去,一直到彤彤的手臂伸直,俩人之间的距离拉到最长,这才开始绕着彤彤开始画圆。
彤彤从醒过来到现在,连一厘米的距离都没移动过,也就是说,以彤彤为圆心画圆,他就有机会摸到门口。
而鬼打墙这东西……
我虽然没有见过,但道理肯定跟风水局差不多。
只要是风水局,就有各自的笼罩范围。
同样,建筑也有自己的局,也有自己的笼罩范围。
这个鬼打墙除非强大到直接把别墅笼罩起来。
否则,门口就是分界线。
所以,只要找到门口所在的位置,就能轻松脱困。
也幸亏是两个人。
如果是一个人,还真会被困死在这里。
这个鬼打墙挺厉害。
不过还是被我找到了缺点,或许是因为我身上有五品和六品的护身类道具,并没有百分百变成睁眼瞎,在接触到彤彤的身体之后,就摆脱了一部分困扰,能看到彤彤,也能跟彤彤正常交流。
总不能我现在跟彤彤说话、拉手也都是幻觉吧?
不可能!
绝对不可能!
如果这鬼打墙真有那么强大,那我现在啥也别做了,跳着脚高声呼救得了,什么面子不面子的根本不重要。
当然,打电话也是一个办法。
彤彤能打电话给我,我自然也能打电话给其他人。
但更丢脸。
跳着脚求助,来的大概率是物业保安、民警、消防等人,丢人也有限。
可是打电话求助,来的必然是我的熟人朋友,到时候丢人丢到朋友圈,与社死无异。
韩景阳拉着彤彤的手慢慢转圈。
坚决不让彤彤移动半寸。
转了二十几度之后,韩景阳忽然停下来。
这啥玩意儿?
怎么软绵绵的?
仿佛面包。
等等,这面包挺大啊,还挺平整的。
不会是……
韩景阳犹豫半秒钟,抬手朝摸到的软绵绵仿佛大面包一样的事物上砸去。
嘶——
真特么疼!
不过我猜对了!
果然是墙壁。
就说嘛,这鬼打墙再厉害也只是类似幻境,不可能把不存在的事物变没了,只能扰乱我的感官系统。
但我现在不相信我的感官系统了,我只相信现实存在的事物,你鬼打墙又能奈我何?
甭管我摸到的是软绵绵的大面包,还是什么滚烫的铁板,只要我自己知道并确信身周一米范围内只有墙壁就行。
何况一拳砸下去,直接皮开肉绽的真实反馈是做不了假的。
不过,还是不能大意。
韩景阳深吸一口气,摸着这软绵绵的大面包向前走。
走两步,砸一拳。
皮开肉绽?
好,继续。
三拳之后,往前探头,豁然开朗,原本消失不见的别墅重新出现。
韩景阳松了一口气,猛地一拉手里的彤彤。
彤彤一声惊叫,从鬼打墙中踉跄飞扑出来,径直扑到韩景阳怀中。
片刻后,彤彤才反应过来:“出来了?”
“嗯,出来了。”
“这不会还是幻境吧?”
“不是,你这别墅占地面积大,本就自带气场,自成一局,我那天还给你简单调整过,等闲情况下不会被干扰。”
“那就好,那就好,可是,咱们怎么出去?”
“小意思。”
韩景阳打电话给刘静:“刘静,找个无人机,帮我送点东西。”
刘静很诧异:“老板,什么情况?”
“别问那么多,赶紧的。”
“哦,我去找找。”
这年头,无人机说好找也好找,说不好找也确实不好找,普通人玩的拍照无人机挺多,但可以载重的无人机却不多见,玩载重的基本上都是工业农业等从业者。
所以,一直到十二点多,刘静才打电话过来:“老板,无人机找到了,你要什么东西?”
“罗盘、三清铃、天蓬尺、八卦镜、青铜剑、铜鎏金的观音像。”
“老板,你这是要弄死谁?还是要跟哪方势力开战了?用这么多狠家伙。”
“别啰嗦,赶紧的。”
“好嘞,老板你等着,我这就去店里拿东西,四十分钟到。”
“注意安全。”
“放心老板。”
挂上电话,韩景阳朝彤彤耸耸肩:“再等等,很快就好。”
彤彤连忙道谢:“谢谢,谢谢你,要不是你,我,我可能就……”
“不用客气,不是白忙活。”
“我知道,可还是要谢谢你,毕竟,除了你,我,我也不知道能找谁求助,”彤彤说到这里,脸蛋忽然红了,低下头,不再说话。
韩景阳则微微心跳加速。
那句话怎么说来着?
最是那一低头的温柔,恰是凉风的娇羞。
小词儿真好。
用在这里真贴切。
虽然这个女人很狼狈,满身泥土草屑,头发凌乱,额头还有一个大伤口,脸上也写满了疲惫。
可面容依然精致,身材依然挺拔,甚至在这种狼狈不堪的处境中,显得更美,嗯,这就是人们常说的反差美吧。
难怪都喜欢逛反差板块。
咳咳。
不过这女人的条件是真的好,盘靓条顺,还有钱。
妥妥的白富美。
年轻,气质也好。
也不知道最后便宜了哪个王八蛋。
韩景阳感慨中,和彤彤有一搭没一搭地聊天。
一个小时后,他微微皱眉。
这刘静怎么还没到?
在路上?
算了,再等等,说不定正开车呢。
又是三十分钟过去。
韩景阳霍然起身,直接拨打刘静的电话,却已经无法接通。
出事儿了?
草!
千万别真的有事儿!
最好只是虚惊一场。
韩景阳一边祈祷,一边打电话给徐昕:“老徐,帮个忙,很急,有一定的危险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