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斯楚能不能跟同事们好好相处啊,人家都是本地人不会欺负她吧。”
陶爱枝一脚踹在即将陷入沉睡的乔二勇身上,强迫对方打起精神,听她的担忧。
“不会的,你就瞎操心。”
乔二勇困得都睁不开眼睛了,嘴里含糊不清的说道。
可就是这态度激怒了陶爱枝。
“乔、二、勇!”
“怎么了怎么了?”
陶爱枝这一声儿,把全家人都吵了醒来。
乔二勇嗖的一下做起来,在陶爱枝杀人的眼神中,困意全部消散。
“有话好好说啊!”
乔二勇有些无奈,却只敢小声抱怨。
“我没跟你好好说吗?跟个猪一样的,吃了睡,睡了吃。”
陶爱枝犹觉得不解气,狠狠的翻了一个白眼。
“斯楚不是你们老乔家人吗?你怎么一点不关心。”
“是是是,这是我的错,我明天就给大哥上几注香,把这个好消息告诉他。”
乔二勇用两只大掌大力的揉搓着自己的脸颊,强迫自己清醒过来。
“跟他说什么,没了都多少年了。”
“你说什么?”
“没什么!”
陶爱枝的小声嘟囔乔二勇并没有听清。
“唉,我是真的放心不下斯楚。明明就是个孩子,这一上班,周围都是单位里的老油子、人精!她要是被人欺负可怎么办啊。”
陶爱枝是真的在发愁,虽然已经给乔斯楚准备了一个大包裹,可她还是放心不下。
“哪有这么夸张?”
乔二勇反驳道。
“上班嘛,不就把
自己分内的事完成就好了。办公室里的事儿,怎么不比种地轻松?再说,人家又不是吃饱了撑的,为难斯楚干嘛?”
“你说这样行不?”
乔二勇眼皮子一抬,看向激动的老妻,等着听想一出是一出的她又想做什么!
“我去青阳县一趟,我得看看斯楚去,不然我放不下心。”
乔二勇猛的看向陶爱枝,看着她满脸认真的神色,这才确定不是开玩笑。
“你疯了啊!”
“我怎么就疯了。”
陶爱枝都准备开始收拾行李了,乔二勇一把拉住她。
“你还记得,咱有个儿子要结婚了吗?你这个当娘的要忙的事情多着呢!”
“你现在撂挑子,跑到乐省,跑到青阳县去见斯楚,你是高兴了,建国怎么办?”
“娇娇和亲家那边不得有意见?婚事儿要是吹了,建国和斯楚兄妹俩之间生了嫌隙怎么办。”
乔二勇苦口婆心的劝说终究还是起了作用。
“烦死了,结婚的又不是我,这是没进门就给我脸色看?”
陶爱枝心里明白,乔二勇说的在理。
“你要是实在想去,咱也得等建国的婚事儿办完啊,娇娇过门儿之后,这也快过年了,你要是实在想斯楚,去陪她过个年也行啊。”
陶爱枝只得把自己去青阳的想法押后,整日操持着王娇娇和乔建国的婚礼。
王娇娇算一个不错的结婚对象,她娘家那边并没有卖女儿的想法。
彩礼虽然高了些,但陪嫁也有。
陶爱枝整
日忙着安排两人的婚事,时间倒也没有那么难熬。
乔斯楚也信守承诺,给陶爱枝寄回来了整整五大张的信。
信里隐去了关于周宁泽的部分,说了她现在工作的来龙去脉,以及住的地方等等。
报喜不报忧是所有在外游子的通病。
跟李晓晓以及孙凤英之间的小插曲,乔斯楚只字未提。
陶爱枝只当她下乡的日子是团宠一般的待遇。
随着乔建国和王娇娇的婚期越来越近,家里人也越来越忙乱。
可乔知秋是个例外,倒不是陶爱枝不想指使她。
只是她现在真的可以称的上神出鬼没。
“乔知秋那丫头又不在了?”
陶爱枝一看表早晨七点,朝着正在吃早饭的苏晓娥问道。
“是啊,我醒来也没看见人,就看见了桌上的早饭。”
苏晓娥耸耸肩,显然对此习以为常。
“爱枝啊,这丫头野的哪像话,你还是好好想想娘说的吧,赶紧给她找个人家嫁出去。”
乔建国和王娇娇的好日子就在明天,陶老太太一早就进了城了。
一说乔知秋,她就来劲儿了。
显然对于挑选外孙女婿这事儿,还满是热情。
“姥姥,这事儿我妈说也不管用啊,那丫头就喜欢你上次见的那个小子,一大早出去也八成是去找他了。”
苏晓娥唯恐天下不乱的接话。
“那小子不行,不能由着她。”
一提张向东,陶老太太就不住的摆手。
咋能跟那样的人家结亲呢?看着就不是个大方的。
使
不得!
“想想你说的?那个没比我小几岁的鳏夫?”
陶爱枝一边喝粥一边漫不经心的说道。
“娘,你闺女这个脸还想要,真像你说的那样,人人都得啐我一口卖闺女。”
“爱枝!你装什么装,别人不知道你我还不知道?你不就疼那个斯楚丫头吗?知秋的死活你真的在乎吗?”
饭桌上的气氛,因为这句话突然紧张起来。
陶爱枝慢条斯理的咽了一口粥。
“娘,这事儿你提了好几次了,到底是为啥?你直说吧。”
陶老太太没想到陶爱枝说的这么直白,索性,破罐子破摔。
“我说的那男人是大队长那个小儿子的领导,这事儿要是介绍成了,能让知秋她小舅当记分员。”
乔知秋的小舅,是外人眼里老陶家最不争气的孩子,却是陶老太太的心头宝。
“你也知道的,林子是个聪明人,但他就是对地里这些事不感兴趣嘛!做不来,就挣几个工分哪行。”
陶爱枝嗤笑一声。
“不就是好吃懒作吗?说什么不感兴趣。”
陶爱枝和这个弟弟之间矛盾很大。
陶爱枝瞧不上好吃懒做的陶爱林。
陶爱林觉得这个姐姐是白眼狼,不知道帮衬帮衬自己。
“你瞎说什么?”
陶老太太见不得有人说她的宝贝蛋不好,急忙反驳道。
“就按我说的,过年时候让她回去一趟,两人见一见,成不成的再说呗。”
陶爱枝没说行,也没说不行。
似乎更多的是无所谓,就像这
些年来,对乔知秋的态度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