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招娣走后，郑母把郑季言喊到身边。
无风不起浪的道理她很是清楚，让李招娣专门跑来告一次状应该不是子虚乌有。
“你跟娘说，你哥和那个乔知青是不是真的有事儿？”
郑季言吊儿郎当的，不想回话。
他确实在郑伯言那里见过乔斯楚，可从未声张过这件事。
郑伯言从小就处处压他一头，出去当兵后更是他拍马未及的存在。
娶孙佳，在村里其他毛头小子面前确实是有面子的事情。
为此他也沾沾自喜，第一次去要钱的时候，有几分显摆心思。
想着他哥也回村了，两人现在是同一水平线了。
他没病没灾，他娘疼他，如今还要娶城里来的知青。
可是，看到乔斯楚的那一刻，那种熟悉的被压了一头的感觉又回来了。
“嗯……我不知道。”
“你这孩子，问你话呢。”
郑季言说完就没好气的进屋了，留下一脸莫名其妙的郑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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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被李招娣偷偷告了黑状这事，乔斯楚一无所知。
她现在比较担心的是王巧巧，很明显王巧巧和王志勇的婚姻出现了一些问题。
但是王巧巧的嘴严的很，一点风声都不走露。
要不是她干活时候，经常性的走神，还有无由来的周身笼罩着一股悲伤，乔斯楚都看不出端倪。
“斯楚姐姐，我昨天半夜醒来，妈妈在哭。”
上学路上，妞妞冷不丁的跟乔斯楚说道。
“我问妈妈为什么哭，她又说我是小孩子，说了也不懂，催我赶紧睡觉。斯楚姐姐，你是大人了吧，那你知道妈妈为什么哭吗？”
妞妞充满稚气的话语还真的把乔斯楚问住了。
她知道吗？
“妈妈没有跟你说是因为，小朋友现在还没有为大人分忧的能力，知道了也是徒增烦恼，烦恼太多会长不高。”
“我不要长不高！”
妞妞个子不高，跟乔斯楚接触多了，开始爱美了，从前忽视的问题也开始在意起来。
家里人用长不高来吓唬她的话，很管用，不喜欢吃的蔬菜也能硬着头皮咽下去了。
“唉，爸爸也不经常回来。”
妞妞小大人一样摇摇头，愁眉苦脸的说道。
“好啦，这不是该小朋友发愁的问题哦。”
乔斯楚见不得她这副提不起精神的模样，给她打气。
今天狗蛋又没来上学，看着那个空着的位置，乔斯楚有些走神。
李建华回来后，狗蛋的生活水平有没有得到改善她不清楚，但似乎被推上了风口浪尖。
就连班上这些小萝卜头，也拿他当茶余饭后的乐子。
小孩子的心理承受能力能有多强？
而且，李建华回来后的第二天，狗蛋来上学时候，脸上顶着一个巴掌印。
大人造的孽，罪全让孩子遭了。
要是郝寡妇知道狗蛋现在的日子，会不会后悔之前做的那些事呢？
回到家吃完饭后，乔斯楚还是决定去看看。
虽然当这个老师是被赶鸭子上架，但她真的有在认真扮演这个角色。
乔斯楚求学路上有遇到很好的老师，没有用有色眼镜看待无父无母的她，还在她叛逆期想放弃学习时侯苦口婆心的劝说。
“你去哪啊？天都黑了。”王巧巧追了出来。
“我还是得去许家看看，狗蛋好久没来上课了。”
王巧巧满脸不赞成，但看着乔斯楚坚持的目光也只得败下阵来。
“你等等，我跟你去，你一个人我不放心。”
王巧巧解下身上的围裙，无奈的说道。
“妞妞你一个人在家里待会儿，妈妈和斯楚姐姐一会儿就回来。”
两人离开时，还特意从外面锁上了门。
“走吧！”
“真是太谢谢你了，嫂子。”乔斯楚兴奋的说道。
“你也别高兴太早，我跟你去了也没用，少不了要碰一鼻子灰哦。”
乔斯楚不置可否，老许家不讲理的程度，她早有领教，能对得过自己的心就行。
只是，两人都没想到，一贯院门大开的老许家，今天也锁上了。
院内。
“老三，我跟你说了行不通的，你不信。李晓晓那丫头现在就像变了一个人一样，咱拿捏不住。”
这是许老太太的声音，中气十足。
“我哪知道那死丫头不知道从哪听到了妞妞那事儿。”许老三有些烦闷的踹了一脚身边的矮凳气道。
妞妞！
乔斯楚和王巧巧对视一眼，收起了准备敲门的手开始听墙角。
“奶奶，我想上学去。”这个弱弱的声音是狗蛋。
“别来烦我，上啥上，你都多大了，地里的活都能上手了，上学有啥用，书里能长出粮食来给你吃？”许老太太的语气很不好，一把扒拉开触她眉头的狗蛋。
许老三也迁怒起了狗蛋。
“都怪你，那回要是你把妞妞早点骗来，早把她卖走了，哪还轮得到那女人问我要这三百块钱。”
许老太太似乎已经对许老三暗地里做的事情有了了解，帮着出起了主意。
“咱咬死不认行不，她还能杀人不成。”
混不吝的性子，什么事儿都想耍无赖。
“那不行，王志勇外面的那个女人，来头挺大，咱惹不起。”
许老三猛的吸了一口烟，黑着脸摇摇头。
这法子他早就想过了，实在是行不通。
“也是真恶毒，她生不出来孩子，就想着把人家原配的孩子卖掉。”
许老太太自然不是同情王巧巧，只是单纯的不爽陈萍萍要把她们推上绝路，只能嘴上抱怨几句。
“谁说不是呢？王志勇他娘的，看着人模狗样的，老婆这么多年没生出儿子也没意见，结果，全他妈是装的。”
听到院里许老三的咒骂声，乔斯楚不放心的看向丢了魂一般的王巧巧。
“妞妞，妞妞。”
王巧巧六神无主的转头回家，她要先确认一下她的宝贝妞妞是不是安全的。
她迫切的要看到妞妞才能安心。
“嫂子等等我。”
乔斯楚急忙跟上，生怕王巧巧出什么事儿。
这一副受了大刺激的模样，谁看着能放心。
王巧巧像是完全屏蔽了周围信号一般，乔斯楚叫她压根得不到回应，只知道念叨着妞妞往家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