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斯楚终究还是没有搬回知青点,一方面妞妞不放人,天天死死看着她,恨不得晚上都跟她睡在一起,生怕一会儿不见乔斯楚就偷偷搬走了。
严防死守的模样,让乔斯楚哭笑不得。
另一方面,知青点那边怕是也只有赵芳期待乔斯楚搬回去。
又不熟悉,其他知青和乔斯楚也都没有说过几句话,在她搬出去之后就更加生疏了。
感情上不期待乔斯楚搬回来,从实际情况出发,就更是不想了,毕竟少一个人能住的宽松些。
今天是冬日里难得的好天气,乔斯楚一大早就出门了,去邮局把她润色好的文章寄到报社。
捏着薄薄的信封,乔斯楚的心里还怪紧张的,这应该算是她来到这个时代后,第一次正经的开始做些什么事情,还是很希望能有一个好的结果。
把信封小心翼翼地装到挎包里,轻装上阵,乔斯楚踏着轻快的步伐走在去县城的路上。
比起一开始走在从生产队去县城的路上,走两步就喘的样子,如今乔斯楚可是有了很大的进步。
一趟来回,不在话下。
不过习惯归习惯,还是希望能够改变出行全靠腿的生活现状。
乔斯楚有些怀疑,自己是不是听错了,怎么听到了自行车清脆的铃声?
这条路她走了这么多回,可从来没有见到过骑自行车的人。
乔斯楚回头看去,确认了不是她的幻觉,是真的有自行车跟在她的身后。
车上的还是熟人,郑季言和孙佳。
乍一看到这两个人的组合,她还觉得有些惊讶。
不过想起之前,赵芳同她说的又觉得合情合理了。
“哟,斯楚你这也是进城啊?”
孙佳从郑季言的自行车后座上跳下来,语气轻快的同她讲话,好像刚刚看到她一样。
乔斯楚心想,如果忽略两人在她背后跟了一路,还专程摁车铃,吸引她的注意力就更可信了。
“这累得够呛吧,我记得你身体也不太好。”
孙佳的话语里可不是关心的意思,反倒是满满的炫耀。
郑季言也从自行车上下来,推着车走。
自从,家里有消息说郑伯言要退伍回家了,他娘对他就小气了不少。
恨不得一分钱掰成两瓣花,郑季言兜里就没了泡妞的本钱。
对待孙佳也没那么有求必应了,这次也是眼看到嘴的鸭子要飞了,才为了安抚孙佳,带着人进城。
虽然兜里没什么钱,但是只要推着他的自行车,郑季言就能挺胸抬头,觉得什么姑娘他都能配上。
十里八乡头一份啊,就是城里那些小伙子也没几个有。
不过,郑季言习惯性地忽略他的自行车,全靠他那在外出生入死的哥哥。
他把这当作是他的本事。
“习惯了倒也还好,不像你有自行车坐。”
乔斯楚假笑道,她最是烦同孙佳这样虚伪的人周旋。
索性说了她爱听的话,让孙佳的虚荣心得到满足,快点儿走开,别在她眼前烦人。
“确实,有自行车坐着就是方便。”孙佳脸上是藏不住的得意。
甚至因为,今天难得的能压乔斯楚一头,对着郑季言笑得跟花一样。
两人的眼神交流间写满了奸情。
“你们俩这是碰巧一起吗?”
“不是,孙知青和我约好了的。”
郑季言含蓄的说道,毕竟这个时代的人们,如果说是对象,差不多就是到了谈婚论嫁的地步。
他俩还不到大剌剌说是对象的时候。
“噢,这样啊。孙佳,之前还听你说村里的年轻人没有一个能入眼的,还是郑季言有本事,能让你高看一眼。”
乔斯楚的话成功让孙佳黑了脸,郑季言是村里人,这是她最不满意的点了,乔斯楚还真是会戳人痛处。
郑季言也面色不善的看向孙佳,他生平,最讨厌的就是有人拿他是农村人说事。
孙佳还敢挑剔他?
一看郑季言的表情,孙佳就知道坏菜了。
有没有在乔斯楚面前炫耀的心思了,急忙拽了拽郑季言的衣袖,拉着人上了自行车走了。
只来得及摆摆手,倒有几分落荒而逃的意味。
乔斯楚看着孙佳在后座上,温柔小意的讨好着郑季言的模样就觉得胃不舒适。
对于一个颜狗而言,别说只是自行车后座了,就是给她坐飞机火箭,她都做不到那么讨好。
乔斯楚摇摇头,靠人不如靠自己,还是靠这双腿吧。
“有完没完啊,今天怎么能见到这么多自行车?”
乔斯楚没好气的吐槽着,怎么又听到了自行车的铃声。
她倒要看看,这回又是哪个。
“怎么是你?”
乔斯楚是真的没有想到,会在这里见到谢亦章。
“上来。”
谢亦章也不急着解释,招手示意人上后座来。
有车不坐是傻子,乔斯楚手脚麻利的坐了上去。
“今天进城干嘛?”
谢亦章问乔斯楚,他是真的觉得她进城的频率很高了,走两步就嫌累,还爱乱跑。
“去寄信。”
乔斯楚偷偷捏着她的小腿,看着谢亦章的后背,此时的心情好极了。
她也有自行车后座可以坐了,而且车夫还比郑季言好看一百倍。
“给谁寄呀?别是什么邻家哥哥吧。”
乔斯楚一口否认,开什么玩笑呢?
她刚来就面临下乡,在淮城除了亲人,哪里有熟人可以寄信?
谢亦章把自行车蹬的快了许多,乔斯楚在后座被太阳光笼罩着。
冬日暖阳,最暖人心。
乔斯楚没有去问谢亦章为什么出现在这里,她不喜欢刨根究底,谁没点隐私,问个没完就没意思了。
谢亦章骑着自行车没有说话,却觉得他的心情比起去的路上,已经好了不少。
乔斯楚好像有魔力一样,能让他平静下来,暂时的从那些令人不快的事情中逃开。
快到县城时候,谢亦章就让乔斯楚下来了,看着乔斯楚有些疑惑的眼神。
怕她误会,还是解释了一嘴,县里管的严。
其实哪里是因为管得严,主要还是因为他的身份敏感,资本家后代,最近又形势紧张,还是小心为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