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晨是商界的长辈,谁都对他敬而远之,在商界里严肃,是威严的代表。唯独在家中,什么都好说,茯杨知道爷爷真心待她好,否则她也不会有今天。
只是面对这份真心的疼爱,她只想尽力做好,并且用心去珍惜。
通过这七年的相处,南宫晨有一些了解茯杨的,这孩子不太爱说话,除了工作外不愿表达内心的想法。刻意不去接近人,工作的话像个机器人,没有情面。
内心的小九九不轻易表现出来,别人不知道南宫晨可是知晓的,不过责任担当不错。南宫晨把公司交给她历练也放心。
这一天挺累的,南宫晨让佣人带茯杨去看她的房间,以及办公地。
二楼,这是一间离南宫九御最近的一间房间。(这点茯杨并不知道,顺从安排就好了。)
佣人把房卡交给茯杨,不敢再多说什么,转身前说了句:“大小姐,没什么事我就先下去了。”
房间很漂亮也很大,设计格调也不错,只是多了一点少女的颜色——天空蓝夹带粉的梦幻空间。
茯杨一震,这是爷爷为她安排的?
当初爷爷问她喜欢什么格调的时候,她只说爷爷安排的她都喜欢,南宫晨就乐了,然后就成了这个样子?
好吧,其实她知道爷爷的意思,希望她像其她女孩儿一样,开开心心的。
茯杨走到床边的落地窗下,把窗帘拉开一点,阳光照射进来,感觉非常舒服。
从这个视野望去,整个南宫别墅——风华流沙园一览无余。
据析这是长拜城排名第二的最美景园。而第一是北都,一个安静而神秘的地界,除非是主人邀请,不然谁也进不去。
不过不与她有直接联系的,茯杨不关心。
这个房间比南宫九御的房间地理位置还要好,可见,南宫晨对南宫茯杨有多宠。
园子的花开的正好,树也让人体会到大自然的感觉,速度和位移应该也很喜欢这里,茯杨嘴角不自觉扬起了一个弧度,一想到那两个小家伙……
所以自然色也是治愈色。
静静地站在窗边看着,远处突然飞过一群鸽子,也不是哪个刺痛点,让茯杨想起了七年前,那天,那个夜晚。
得从从小铺叙好的压抑开始。
七年前,茯杨就读于本林市的一所三流普通大学,那时候她姓林。
那年她17岁,便已经开始读大一,她成绩不怎么样,也没长得太出挑。
为了逃离家。又不愿当打工妹,她很幸运的考上了离家比较远,却依然属于该省的一座最差的大学。
家里一个哥哥和一个妹妹,父母健在,她不知道她恨他们什么,但就是恨。
他们家住在郊区外,跟城区的人相比,那里就是乡下。
而父母从来以哥哥为骄傲,又宠爱妹妹,唯独忽略她这个不争气的女儿。
青春期的孩子,总是有很强的叛逆心理。茯杨反驳妈妈,妈妈就打她。她不小小心推倒妹妹,爸爸毫不分说就扇了她一耳光,说让她滚,慢慢的她讨厌那个家到了置高点。
感觉在慢慢失去什么,麻木的不再去渴望父母能给她什么,可贵的是她并没有堕落到去惹是生非,她经常发呆,几乎一天不说一句话。父母依旧无动于衷。
谁说伤痛必须来自一件大事,这是日积月累的怀疑。难道要把所有过错都归结在自己身上吗?
这是不可能的。
后来她慢慢学会自力更生,生活现实逼迫,她再也看不见梦想的星星。
她发誓要当一个狠人,狼心狗肺。
不再相信友情,不再相信身边的人。她总是偷偷练跆拳道,玩别人不理解的东西。
一个繁星摇曳的夜晚,茯杨又一个人逃课去跆拳道。
但也只能悄悄在一旁听着,装作探望人的样子偷听教练说的要领。没办法,她没有钱去报名。
这时背后走来一个穿着道服的高个子男生,他拍了拍茯杨的肩膀说道:“学妹,喜欢跆拳道?既然喜欢就报名咯。”
茯杨吓了一跳。
“我是想报名来着,不过看你们训练好累的样子,我不想那么累,不报了,回家吃饭。”
说完就故作潇洒的走了。
男生摇了摇头,也走了。
走在大街上的茯杨,沮丧极了:哎,这个干啥都要钱年代。
她慢慢走在人行道中,公交车上挤满了人,公园的小孩儿在玩飞车,无论往何处看,处处欢声笑语,很欢乐的样子。
果然,快乐都是属于别人的。
她顿时很厌烦这样的地方,一点都不安静。
于是自觉性的转过一个弯,走到一个安静的小巷,这里离学校也不算远。
得赶紧走,不然宿舍门关了。
这条小巷比平常出奇的安静,茯杨就在想:会不会在这里碰见有人打架?会不会有人抢劫?或者有歹徒作恶?
算了吧,那又不关自己的事,人类互相斗杀她才开心呢,反正她觉得自己很安全,无财无色。
想什么呢?虽然不是光天化日之下,但也不至于危机四伏吧。
就算真有事,跑还是绰绰有余的,她这样想着。
走着走着,突然听到前方有一些动静,茯杨有些好奇了,而不是害怕。
想着刚好要壮壮自己的胆,于是慢慢靠近声源的地方,声音越来越清晰:“只要你消失,什么事情都好解决了,这里可不是长拜。”
男子讥笑了一声,在这微微月光的照耀下,茯杨看清了这个画面:一群蒙面黑衣男子围住一个年过半百的老人,但老人似乎并不恐惧。
靠,不是吧。真有人打劫?都什么年代了,还欺负一个老人?不按常态发展?这城市没救了。茯杨在心里总结。
也对,本宁的经济一直都在后面。
那到底管不管呢?她心里在徘徊着,陷于管与不管的矛盾之中。
想着自己之前懦弱无能,乖乖认怂的样子,她决定做一回“英雄”,哪怕明天的新闻结果为:某女大学生被歹人爆杀于某巷子中。
茯杨立马拿出手机搜了警报声播放,为首的黑衣男子用电指着老人:“你什么时候报警的?”
老人眉梢动了动。
“老大,那现在怎么办?”旁边一个男声道。
紧接着,茯杨在旁边捡起旁边两根准备好的棒子相互敲打着,双脚不停地踩地,就像有很多的人带着武器靠近一样。
“行动暴露了,撤。”黑衣人做足了万全准备,一旦任务失败,后果不堪设想。
但是如果被抓到,那么遭殃的不止他一个人,而是会牵扯更多的的人,更多的事。
他做好天衣无缝的计划,就算失败,对方也不可能查到他是谁,所以先回去复命再说。
就这样,一群黑衣人迅速在夜里消失。
老人有点错讹,这时跑出来一个丫头,跑的有点急。
“老……老……爷爷你没事儿吧?”声音有些急促,“老”字不太清晰,听的人直接就省略掉了。
没等老人反应,茯杨就拉起老人朝反方向跑:“赶紧离开这里,不然那群人返回来就麻烦了。”
而跑了一段路程的黑衣人突然停下来。
“不对,我们被骗了,回去。”
因为如果是真的警察,南宫晨怎么可能让他们跑脱?那就只有另一种可能。
于是一群人又跑了回来。
果然,不见了人影。领头爆了句粗口,眼睁睁看着一个弱小的身影扶着南宫晨离开小巷。
居然被一小孩耍了,面子往哪儿搁着?追也不是,不追也不是。
男子提起电棒,刚想摔,想到什么,顺手拿起一个摆摊用的石头向茯杨的方向用力甩去,也不论砸没有砸中,赶紧又消失在黑色的月色中。
卧槽,茯杨感觉头部传来阵痛,就知道不可能安全地躲过,死吧,死了算了。
她不是那种拔刀相助,充满正义感的人;她也没有管闲事的能力;今天她就是看不惯,也就莫名其妙的做了,虽然有点惶恐,但她不后悔。
在倒下那一刻,只听到和蔼的声音唤道:“孩子……”
当林茯杨醒来的时候,整个周围出其的安静,也不知道是什么时间,只知道是白天。
随便扫描了一下环境,发现这是一间病房,她正在输液,脑袋被包成一个包子。她摸了摸自己的后脑勺,传来疼痛感:原来自己没死。
条件反射的伸手到处找自己的手机,摸了半天才想起自己被打的那瞬间,手机从手里划出去掉进了下水道。
这时病房门打开,护士带着位老人进来。
是她去救的那个老人。
旁边的一位主治医生道:“董事长,这小姑娘醒了,要不要我安排一些食物?”
“嗯,去吧,做最好的,怎么安排适合病人吃,你比我清楚。”
老人走进病床,房外站了两排保镖。身边还跟着个与老人年纪差不多的老人,只是没有尊称董事长的这个老人精明,应该是他的管家或者什么的。
“孩子,感觉哪里不舒服吗?”南宫晨和蔼的问。
林茯杨有点懵,虽然没接触过上层社会,但大家不都一样吗?
自己这是救了个有钱人?太神奇了。
看着这地位和蔼可亲的老人,林茯杨摇了摇头。
“孩子,你叫什么名字?”
我不是孩子。茯杨在心里说。
“林茯杨。”
“嗯,名字很好听。”
这时,护士端来了午餐,一样一样的布置好,貌似很丰盛。
连颜色也配得极好,但是仔细一看,茯杨就不感觉那么饿了。
可有钱人讲究的是吃得健康,不是好吃就行。
“来,孩子,饿了吧。不用拘束,爷爷陪你吃。”南宫晨过来扶茯杨,茯杨用动作拒绝了,她能轻松下床,还能自己走过去,砸到的是头,又不是手脚。
穿着病号服走到小餐桌旁,坐在沙发上,这全是搭配营养的蔬菜组成的清淡食物。
不好吃,可是又不能任性。
虽然嘴上不说,但是表情已经完全让人明白了,而茯杨还没意识到。
老人也在对面坐下:“再准备一副碗筷,我要和杨杨一起吃。”老人对着管家吩咐道。
许是她救了他的原因,她很喜欢这个女孩子。
很勇敢,很自然,也不拘谨。看出她似乎不喜欢这样的午餐,但是为了病情,也是为了她好,索性一道同她吃了,这样就不好拒绝了。
“董事长,要不要重置一份?”管家阿远道。
“不用,我就和小茯杨吃这个。”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