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眼睛从光线充足的地方,到光线不足的地方,一时间会适应不了,所以为了适应光线突然变化,海盗们常年会戴着一只眼罩,来确保突然发生战斗时,一只眼睛可及时适应黑暗的环境,不管眼睛是不是瞎的,都会戴。所以海盗斜戴一只眼罩,成了刻板的印象。所以从这件事情上看得出来,不管干什么职业,身体不好一定是不行的。
之所以要提醒大家这个,是因为阿尔文进入帐篷后,眼前一黑,尽管睁大了眼睛,也好一会儿才适应过来,才能勉强看清眼前的一切。同时,他在怀念,有电灯的日子,哪怕是一只昏暗的灯泡,都是幸福的事情。科技,他太怀念这种力量了。
帐篷里面,是一群膀大腰圆,身材魁梧,长得奇形怪状,却都全身盔甲的武士们。
他们用警惕和审视的目光看着阿尔文走了进来,他们看到那少年英伦的面容,从容的举手投足,一时间,很难对这个少年产生恶感。
阿尔文走到近前,停下了脚步,任由别人打量,这些眼神中不乏恫吓的意味。
他也在静静地打量着众人。
帐篷里面的空气突然凝固了。
在这一张张面孔中,阿尔文发现了刚刚见过的几张,包括那位雷昂阁下和米尔米斯团长。
这些人在虚张声势,阿尔文作出如此的判断,他知道这些人本身,并没有表现出来的这么粗鲁与狂野。
在这群身体格外健康的人当中,阿尔文发现了一位从未见过的人,但知道他身体一定不好,因为这人一直坐在一把轮骑上,全身笼罩在黑色的袍子里。
正常人谁这样啊!
于是阿尔文肯定,这人一定就是那位传说中的还没出手,就被物理攻击打倒的倒霉魔法师。
呵呵,看样子,身上的伤还没有好吧?可别再挂了。阿尔文充满恶意地想着。其实,他是一个十分喜欢战士职业的人,从前玩游戏,他绝对不选法师,因为法师职业实在是太难玩了,哪里有战士职业只要无脑砍怪那么有意思。
双方就这么对视着,阿尔文任由他们威慑着,反正他打定主意要做怂货,好能活着脱身,而不是化成尸体被人家抬出去。
这时,对面走出了一个人,他朝着阿尔文喊到:“小子,你是谁?为什么会帮加里格小姐送来这封信。”
阿尔文见对方沉不住气开口了,便道:“我叫阿尔文,是这附近的一个居民,我凑巧被强盗大爷们选中了,派我来送封信,其余的什么都不知道,你是谁啊?”
那人不屑道:“你不需要知道我是谁,我问你,你怎么知道要把这封信送给米尔米斯团长呢?是加里格小姐告诉你的吗?”
阿尔文听对方如此一说,心说坏了!
整封信上,也没有提过米尔米尔团长一个字。那为什么说要送给米尔米斯团长呢?
坏了,这是自己自作聪明了。他原以为,提了这个名字,起码可以保证这封信送到团长手上,这位团长大人看了,一定会知道把这封信转交给应该交给的希普顿女士。
这本来是一个十分聪明的作法,但关键问题是,加里格小姐被强盗们关着,如何会知道布莱克山佣兵团的消息呢?一定是强盗告诉她的,那强盗是怎么知道布莱克山佣兵团的事情呢?他们一定是打探了这里的情况。
那么这事情就怪了,一群乡野间的乌合之众,怎么做到的,比职业佣兵团还有战斗素养,知道提前刺探敌人的情况。那就不能等闲置之了。
完了,自己一定会被特殊对待的。
不行,一定要把所有事情都推到强盗身上,自己就一口咬死了自己只是一个平民,被选中派来送信的,其余的一无所知。
阿尔文刚想开口,对方忽然说道:“如果你想说,一切都是别人告诉你的,那么,请告诉我,你是谁,家住在哪里,家里都有什么人,怎么会和强盗打起了交道?这群强盗为什么这么信任你,派你来送这封信,同时,是强盗中的哪一位,是什么人把信交给你的。另外,这卦信里,从头到尾也没有出现加里格这个字,那你是如何知道这封信是加里格小姐写的呢?请你详细的告诉我。”
阿尔文汗如雨下,他这才发现自己还以为天衣无缝的言行,居然有这么多漏洞。
自己果然是个菜鸟啊!早知道就不来了。
首先,自己如果编一个附近的地名,说自己是这里的人,那么眼前的人派人一去查就知道自己说的是假话了,如果说自己是孤儿,家里一个人也没有,那就更可笑了,哪里会有这么巧的事情,另外,如果对方让自己说出几个认识的邻居,那不就玩完了?自己哪里认识一个人。如果说自己没有邻居,那总得有几个认识的人吧?另外,自己与强盗的关系,也不是一两句就可以解释清楚的。
早知道就说自己是外地人了,也是一名可爱的人质,这样会不会好一些。
不行!如果对方问自己强盗怎么会如此信任一名人质,会让人质一个人来送信,这个问题自己也解释不了。
“说实话吧!只有说实话,才能让对方信任。”智慧之眼这个时候说话了。
早干什么去了?
阿尔文在对方的逼问下,支支唔唔,想到的答案都漏洞百出,心中十分慌乱。
而对方已经从阿尔文的反应里看明白了一切,也不再说话,只等着阿尔文自己不攻自破。
阿尔文真想找个地缝钻进去。
事情怎么会走到这个地步,明明自己只是说了几句话,居然就被对方问得没有退路可以走。
好吧!
阿尔文只好听智慧之眼的话了。
“我真的是叫阿尔文,各位大老爷,我确实不是这里的人,甚至不是村里的人。我原本只是一个旅人,途经这里,结果被一伙强盗捉住了,不但失去了财物,还身陷在强盗团伙之中。不过,这只是三天以前的事情,我真的跟这里的强盗没有关系,我只是被派过来送信的。”
对方的人笑了,道:“这才是实话,但也不完全。强盗们为什么会相信你,让你来送信呢?就不怕你跑了?”
阿尔文只好继续道:“我还有两名同伴,我们是一起被强盗抓到的。我不可能抛下他们自己逃跑的。”这些可都是真的,当然,他是真的不能自己跑的,他还要杰克两人领着他浪迹天涯呢。
这时,那个身体不好坐轮椅的黑袍人,招了招手,一个人从他身后过来,两人低语了几句。
然后,那人又去和刚刚一直问话的人耳语了几句。
那人又点点头。转过来对着阿尔文说道:“好吧,尽管你没有说实话,但是这已经不重要了,你先到外面等着吧。”
一旁走过来一个全副武装的战士,沉默地走到阿尔文跟前,阿尔文会意地跟着他离开了帐篷。
这时,阿尔文才突然感觉到一阵阵发冷。一摸身上,衣服竟已经被汗水湿透了。
谎言被戳穿的滋味实在太恶心了,妈的,以后老子再也不骗人了。
阿尔文暗下决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