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禅市上层,承接天顶的的地柱中段,飞碟状建筑内,有张庞大的桌子,绕其一周足足坐足百人。
一位高挑的欧洲裔女子,投影志圆桌中心,她拿着一叠议案,宣布道:
“事发突然,因世界政府第一席王卫平于地下历197年1月30日突然死亡,世界政府内部大量议案无法及时通过,又经历近半月疏导人群,如今大量卷宗在案。不得不紧急召开世界会议,望各位配合。本次会议将由迪格特秋代理第一席主持,会议主要商讨内容以发送至各位眼前屏幕,如下:
1.关于《未法案》的补充和修改
2.关于坊间流传关于政府信息泄露的处理
3.关于王卫平一席的违法裁定
4.关于各国区实验所遭不明袭击的协商处理与调查
5.关于光明教宗教性质的定义与挟制方案的商讨
6.关于设立反独裁法案
7.关于武器装备能源输出等科技性技术的垄断与反垄断协商
8.关于不同人种共存方法的商讨
9.关于阶级的重新划分,地域间的壁垒消除
10.关于反动势力的解决方案的商讨
……
在下柳成絮,代理一席秘书职位,有任何不方便讨论货不适合讨论的问题可以联系我,屏幕底部为我的通讯器号码,由我负责整理并转交代理一。会议正式开始!”
围圆桌而坐的百人,虽肤色不同面容不同,亦有新旧人类代表,却有近半数都是贵族阶级,而贵族阶级都近坐于靠近一席座位的上班圈,其余则零散分为下半圈。
狄格特?秋于圆桌顶点而坐,西装笔挺,架脚闲坐,双手自然搭成屋檐状,神色自如,语调轻慢:
“我知道各位关注点首先在王卫平一席的死因,我在此解释——经政府医院调查,死因确为自杀,是上吊。后来经过长达半个月的调查,发现王卫平在任职期间存在诸多违法行为,故提出第三条。又因此事关系重大,所以将王卫平一席违法行为的细节作成机密文件发送给各位,观后即消失,请各位协商如何处理。”说罢,便用他黝黑的手,拿起一边的茶杯,喝了两口,又微笑着看向在座各位代表。
话音刚落,俞族代表发言,“此事系政府之脸面,卫平在世时功大于过,不容讨论。而其犯之事,不过舍小取大。愚以为,为政不可感情用事,被人道左右,此为典范。而为人,要以大局为重,此为圭臬。若论其罪,民心不定,政府信誉岌岌可危。不必再讨论,第三条就此作罢。”这话出自一席座左近旁的老人,其器宇轩昂,神色坚定,举手投足几分傲气又不乏几分沉稳。那气场令周遭举起的手都纷纷放下,唯独远处一张极瘦的手仍在。
“俞先生,您只谈政府脸面,只从高阶级出发,何曾想过被作牺牲品的最底层,想过自己的良知和世界的人道能允许这种事被永远掩埋着吗?我以北岸代表,主张将此事公之于众,进行众裁!”那年轻人虽面容枯槁,言谈之中却容光焕发,神情激昂。
狄格特?秋淡淡一笑,一挥手,示意将其带走。那瘦弱身躯,被两个强壮的躯体强行推入一间闪着暗红色房间,不时便出来了。只见北岸代表一脸迷茫,看向满座坐的其余代表,疑惑道:
“我迟到了吗?”
狄格特?秋淡淡一句,“是的,你迟到了,明天责令重选北岸代表。你可以走了。”
那瘦弱的躯体,好似被着轻描淡写的一句话打倒了一般,一下瘫坐在地上,任由军人拖走。
“第三条不通过。会议继续。”柳成絮面上虽好似无事发生,但看得出来她嘴角抽动,躯干紧张,透着不自然。
“现在来谈第五条,光明教的事。我想将其定性为近于邪教性质的反动派,各位可有意见?”
刚才之事在各位代表眼中仍历历在目,无人在此时敢作反对,甚至连提意见和补充的人都没有了。
仅仅只有上半卓的人,在谈论细节,下半桌一片死寂,鸦雀无声。
会议便在这种诡异的气氛下,顺利地结束了……
“哦,对了,递上反对独裁这一条的十三个代表,皆以结党论罪,都通知该地区重选代表,这十三人送进赤屋,抹消记忆后,扔去贫民窟。”
到此刻,柳成絮已说不出话,只得慌忙点头,示意“安保”人员去做。她现在心中,被恐惧侵占了,她想她这是在给一个什么样的人做秘书,她本以为这是一份无与伦比的伟大的职责,可如今,她只觉得恐惧……
而后,迪格特秋宣布解散后,除了顶层那几个人,其余尽数从赤屋出来,忘掉了会议的一切,这便是地下世界的民主。
而狄格特?秋奉承着俞族的长辈——俞军,脸上亲和样子毫不像刚才那番独裁模样。送走俞军后,他的双唇紧闭,却不知从何处露出了一丝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