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狠人？”
秦牧不由得反问，对王二牛的回答更为意外了。
论狠这一块，他从来就没服过谁，过去五年的一切战绩，他也是靠着‘狠’才打拼出来的。
眼下，王二牛一副对天发誓的样子，让他想不好奇都难。
“具体说说。”他再次追问道。
王二牛表情难看，脸上的血色近乎消退，整个人都处在极度的不安当中。
“咕噜——”
动作幅度十分夸张的吞咽一口唾沫，他目光看向了木栅栏外面，看向了正在不断咳嗽着朝着他家中走来的老人。
嘴巴张开好几次，鼓捣了老半天才憋出一句话：“我们村子举办过好多次的盛会，每次盛会都会让很多类似于蛇哥的人收敛不下来。”
“本来我们村子肯定会因为这种事情被影响，很多人肯定会彻底暴戾不受控制，但我们老村长却能够一人将所有人都压下来。”
“老板您别看蛇哥刚才很嚣张，他是仗着跟着有豪门的大少爷们才能如此，但盛会结束之后，他也只能老老实实当个渔民，绝对不敢造次的。”
哦？
秦牧兴趣更浓了。
纵然王二牛回答得很凌乱，他却依然总结出了很重要的一条信息。
石礁镇很乱，每一次第二峰会的开展都会让很多人迷失自我。
而这个地方的老村长，却能够让所有不服从管教的人都老实下来。
狠之一字，不需要多做解释。
“你这么说，我倒是来了点兴趣了。”秦牧笑着回答着，目光落在了从木栅栏外面走进来的老人。
老人佝偻着身子，手里拿着一杆大烟枪，烟枪上冒着寥寥白烟，每走一步都忍不住的要咳嗽好几声。
咳嗽声音很大，大有一副要将肺叶都咳出来的迹象。
然而，老人却没有在意这些，一步一蹒跚的走到人群之中，最后走到了秦牧面前不到两米的距离。
“二牛啊，你能记得你老村长我，我很高兴，但你这样的介绍，你老村长我可是会不高兴的。”
“相比较狠人这个身份，村长我更喜欢行走的活化石这个名号，以后记得这样给人介绍，明白了不。”
老人带着指责，又带着几分慈祥，大烟枪在王二牛脑袋上轻轻敲了敲。
王二牛缩着脖子，不敢和老人对视，跟个鹌鹑一样乖乖巧巧的。
老人呵呵笑着，并未将心思过多的用在王二牛身上，低着头看了看在秦牧手上被拽着的锈迹斑斑的铁链，还有在地上拖拽出了很长一道痕迹的铁锚。
“年轻人，火气太盛不是什么好事情。”
“有仇必报，这是一个年轻人应该有的，但刚过易折同样也是身为一个年轻人应该注意的。”
“冤有头债有主，今天的事情是小蛇不懂事，你也给了小蛇应该有的惩罚，给老头子一个面子，今天的事情就这样算了如何？”
身子越发佝偻，老人面色很慈祥的说着，一点儿狠劲都没表现出来。
然而，就是这样一副很慈祥的样子，却给人一种莫名的不容置疑的味道。
秦牧嗅到了老人言语中的这些味道，他眉宇微微蹙起，若有所思的打量着老人，没有第一时间给予老人答复。
老人丝毫不着急，见秦牧不语又淡淡的说道：“老头子我也不是不讲道理的人，这年头所有事情都讲究等价交换。”
“不若这样，年轻人你今天卖老头子我一个便利，这一次盛会举办的时候，老头子也答应你一个要求。”
“如果年轻人你接受，那我们就等价交换一次，如何？”
秦牧依旧静默不语，耳畔边上有的只有老人说的‘等价交换’这四个字。
穆柳烟与穆兔兔隐约有嗅到老人的不对劲，两女纷纷上前一步，拉近了与秦牧的距离，随时随地都准备出手。
不同于周少宾，也不同于宋义和孙明轩，不知名讳的石礁镇老村长身上，给到了她们很大的危机感。
如此感觉，就像是昔日在战场上驰骋之际，那种刀口上舔血的危机感。
“不要轻举妄动。”秦牧低语一声，制止了两女随时可能有的暴起。
穆柳烟与穆兔兔没有言语，对秦牧的话充耳不闻，依旧是保持着警惕的看着老人。
夜眸八将，每个人都有各自的特色，每个人也有各自的性格。
同样，每个人也有各自的判断。
眼下的事情，穆柳烟与穆兔兔判断出了不同寻常，她们不会轻易的去改变。
稍有不慎，万劫不复。
这些，都是战场法则。
秦牧不意外两女的反应，但两女没有直接暴起动手，已经让他安心不少。
很快，他心思落在了老人身上：“老爷子，你说的等价交换，那也需要足够的价值才行。”
“你让我给你一个面子，你答应我一个要求，你应该也很明白在石礁镇上，不可能太容易的有要求能满足眼下事情的交换。”
“等价交换的条件，并不成立啊！”
老人呵呵笑着，似若吃定了秦牧，慢吞吞的说道：“要求的确不容易，不过年轻人你还是太浮躁了，你可能忘了老头子我的名讳了。”
“老头子我，号称行走的活化石，或许老头子我可以告诉年轻人你许多有意思的事情呢，比如以往的盛会的情况？”
一边说着，老人又张开嘴比划开了几个嘴型，因为是背对着孙明轩和宋义等人，甚至周少宾的位置也看不到他的嘴型。
而秦牧，清清楚楚的看见了老人的嘴型，也从嘴型中判断出了老人这嘴型要表达的话语是什么。
刹时间，他眼眸眯了起来。
“老爷子，看来你还真是吃定我了，以前峰会的情况，我的确还很好奇。”
“那这一次等价交换的条件，满足我的一个要求，然后告知我关于以往盛会的具体情况，那这一次我就卖老爷子你一个面子。”
“如果……老爷子你不赞同这样的条件，那老爷子你的面子，我可能还真就卖不了了。”
饶是对老人藏匿下来的那部分事情很好奇，甚至对口型表达出来的那一句话也十分好奇，但该有的态度他没有改变分毫。
气势依旧强盛，目光依旧逼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