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誉问题？”
竹策表情微变，皮笑肉不笑道：“如果真的出现了信誉问题，那我自然不会包庇这种人。”
说着，竹策看向了罗非，目光中带着审问的意思：“罗经理，秦经理说的一切都是真的？”
罗非闻言，刚想开口狡辩几句，秦牧却示意戚连月拿出一支录音笔。
戚连月见状，立即将录音笔中的声音播放出来，从她最开始入职到抵达孙氏集团准备谈合同的所有录音，全部呈现在竹策耳中。
戚连月是新人不假，入职新公司之前她也准备很充分，为了避免合同诈骗什么的，也为了避免自己被公司给坑了，所以这些都有准备。
入职之后，她将这一切给秦牧坦白了，然后这一支录音笔也正好在洽谈新合同的事情上起到作用。
罗非已经准备好一肚子的说辞，正打算发挥自己的特长将这件事情糊弄过去，听到录音之后，他整个人怔愕在原地。
“竹总，竹总，不是这样的。”罗非语速极快，可怜巴巴的看着竹策。
竹策铁青着一张脸，冷漠的双眼直勾勾的扫视着罗非：“不是这样？你想说这录音是作假的？当我很好糊弄？”
竹策说的火冒三丈，他是不爽竹清梦突然动他的人，但眼下他想保罗非都有心无力。
这该死的玩意儿，竟然让人给录音了。
颜面尽失，竹策强行说道：“秦经理你说的不错，公司不需要这样身在其位不谋其事的员工，我也不可能会力保这种员工。”
一句话，宣判罗非结局。
竹策走了，走的很窝火，特意堵门得到的是这样一个结果，丢人丢到了姥姥家。
罗非目光怔愕，一会儿看看秦牧，看看戚连月手中的录音笔，一会儿又看看怒不可遏的竹策的背影，他做梦都没想到自己会栽在这种地方。
“姓……姓秦的，你……你……”罗非一只手指着秦牧鼻子，气得一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出。
秦牧握在罗非的手指上：“我说过，不想要这手指，我可以帮你收下。”
咔擦——
骨节开裂的声音响起，罗非一张脸陡然憋成酱紫色，喉咙里发出嚯嚯嚯的声音。
“连月，回公司，该给你安排正式职位了。”秦牧不予继续理睬罗非，招呼了一下戚连月就朝着公司走去。
亲眼见到过孙明轩的下场，戚连月对罗非现在这下场丝毫不意外，果断的跟在秦牧身后，干脆利落，丝毫不拖泥带水。
罗非蹲在地上，额头上青筋痛得鼓起，表情狰狞一片，哆哆嗦嗦的拿出手机打急救电话。
……
办公室。
竹策回到这里，虚挂在脸上的笑容彻底敛去，眼瞳里满是阴狠的光亮，抓起桌上的座机：“李涛，到我办公室来。”
不多时，公关部经理李涛小跑到竹策办公室里，见竹策一脸阴沉，李涛浑身一哆嗦。
“竹……竹总，您找我有什么事吗？”李涛小心翼翼的问道。
竹策深吸一口气，道：“我让你去提前告知孙明轩的事情你办妥没办妥？秦牧怎么会将新合同谈成功？”
闻言，李涛立马明白过来，赶忙解释道：“竹总，这些事情我都告知出去了，只是今天秦牧可能没按套路出牌，所以……”
“所以什么？”竹策追问。
李涛再道：“我在孙氏集团的一个朋友说，秦牧他们离开没多久，就有救护车到孙氏集团，秦牧可能又采用了暴力手段。”
竹策眼眸眯了起来，不再继续追问李涛，手指轻轻的在办公桌上敲着。
看似没什么意义的动作，却将他此时的心情全部融入其中，知道他竹策是什么性格的人，都知道他现在很烦躁。
李涛就是这样的人之一，见竹策敲了一阵子桌子，整个人都快吓傻了，强提一口气又道：“竹总，还有另外一个消息，我不知道当说不当说。”
“说！”
“我在宋家老宅工作的朋友告诉我，宋家的宋义已经从他们老宅赶往公司了。”
闻言，竹策敲桌子的动作停了下来，嘴角抿起了一抹笑容：“宋义赶往公司了？这倒是一个机会，如果他可以在这种事情上给予反击，那后续我还有许多操作空间。”
“竹总，那我们……”李涛又问。
竹策摆了摆手：“这些消息很好，继续关注这些，公司的事情先顺其自然。”
“好的。”
竹策与李涛这里在交谈，秦牧将戚连月安排到公关部之后也径直找到竹清梦办公室。
此时，两个有过最亲密接触，但却总给人陌生感的人，面对面的坐着。
秦牧手上拿着一支烟，没有点燃，就那么在烟灰缸边上转着圈。
竹清梦则是在自顾自的批阅着公司文件，表情严肃。
静默，成了此时办公室内最好的写照。
足足十多分钟过去，竹清梦才结束手上的一份重要文件批阅。
“等久了。”
“不碍事。”
“新合同的事情？”
“用了点其他手段，妥了。”
竹清梦了然，秦牧的其他手段，她闭着眼睛都能猜出来。
重新见面还不到半个月时间，她前前后后已经看到过秦牧用其他手段解决过很多事情了。
最开始，她还有些惊诧，认为很不妥当，但现在貌似已经有些习惯，不用其他手段解决事情的秦牧，好像还会有点不真实。
“如果是其他手段，那你对孙明轩动手的事情可能会让宋义反弹。”
沉吟片刻，竹清梦轻语道：“孙明轩是宋义的人，而宋义他不是那种会憋得住气的人。”
秦牧闻言，微微笑了笑：“憋不住就憋不住，他想反击就让他反击，就从来没怕过他。”
“你没考虑过后果？”竹清梦道。
秦牧摇头道：“所谓后果，最多就是让江川市乱起来，竹家、孙家，还有宋家，都会因此而动，这种乱在可接受范围内。”
语气一顿，他继续说道：“古时候，乱世出英雄，现在虽然不是古时候，但这种在接受范围内的也不是什么坏事。”
“不乱，也就没挑战性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