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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生灵涂炭宋家庄(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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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灵涂炭宋家庄

原来,这小乞丐姓宋,名叫义平,东城宋庄人。

宋义平说道:“我家就在东城城外的宋庄。华幽河蜿蜒穿城而过,宋庄就靠近华幽河出河口,你们知道,那出河口土地最为肥沃,也最为平坦。所以,我们宋庄的人教其它地方的人总要过得殷实些,人口也较多些。本来以为这样的日子会一直持续下去,家里也给我定了亲事,打算今年年底就过门,哪里知道……”

说道此处,那宋义平不禁又非悲戚戚哭起来,哭一阵才又说:“哪里知道,今年清明一到,村里人就陆陆续续有人莫名染了一种怪病。得病的人,一开始昏迷不醒,水米不进,不出三天就七窍流血,全身出红斑,最后都化成了血人而死。惨哪!全村的人死了一大半啊!我们一家四口,我爹娘和我兄弟很快也染病!”

宋义平泪如泉涌,抽泣一阵,又更咽说:“眼看我娘鼻口开始流血,眼看就要不中用了!我爹听说,东城的济世堂分店有在卖一种药叫'保命散’的,就拖着病怏快的身子去买。哪里知道一问价,天哪,一瓶药,居然要十两银子啊!我们哪有那许多钱来。只能眼睁睁看着我娘死去。”说到这,那宋义平又是一阵恸哭。

若若听了,不禁拿手帕捂了嘴背过脸去,躲在三忘背后呜呜哭泣起来。子明和三忘也是听得一阵心里酸楚。周围有人听了,都围了上来,细细地听。

“然后呢?你的病是怎么治好的?”三忘忍者喉咙里的酸痛问道。

宋义平悲恸哭道:“后来实在没法子,就把地产和房子都卖了,才凑得五十两银子,去买了五瓶药。”

听到这,子明三人松了口气,说:“既然买了药,想必你爹和你兄弟都无恙了吧!”

那宋义平听了,只顾悲悲戚戚摇头,他说:“哪里有那样的顺当事。我爹、兄弟和我各自拿了一瓶,另外两瓶转手给了亲朋。剩下的三瓶药我们各自干净吃了。我很快好起来,身上的红斑很快消散。可哪里晓得,我爹和兄弟的药竟全不起作用。不到两天,就都死了!因为钱都买了药,最后,我连置办棺木的钱都没有,只得拿草席子把我爹和兄弟卷了,草草埋在娘的身边!”说到此处,别说若若,就是三忘和子明,都不觉流了泪。旁边的人听了也都摇头叹息。

其中一个货郎叹息着对众人说:“那病从宋庄一直蔓延到了东城,我看要不了多久,那病就要传遍全城了!那时,可怎么办哟!”

一人说:“像你我这般的人,可不是只有等死嘛,又没有什么钱买那‘保命散’!”

一人咬咬牙说:“济世堂的人可是发了财咯!”

货郎挑起担子,叹声道:“真是麻绳专挑细处断,厄运总找苦命人啊!”

三忘心中愤愤不平,把宋义平安慰一阵后,向子明提议去宋庄看个究竟去。

宋义平听了,连忙上前拦住子明说道:“我们那庄子正在瘟疫之中,你们去了,万一染了病,岂不是折煞我。万万去不得!”

子明和三忘执意要去,宋义平哭喊拦说:“今日承蒙三位搭救,尚不能报答一丝一毫,怎么能眼睁睁看你们深入险境呢!”

三人不好将雷老板送药的事和盘托出,若若只好劝道:“宋大哥不用挂心,我爹是个医生,他此时兴许正在宋庄给人治病呢,他在东城来来回回好几十遍了,都没有事,我们去一次又能有什么事呢?再说,即便是有事,我爹也有法子。你且放一百个心吧!”

宋义平听了虽觉得不妥,再听人家里有大夫,也就不好多说什么,只得随着三忘三人同去。子明很快雇了马车,四人驾车直往城东宋庄去。

马车才到东城,眼前的景象就大不一样。人不仅少了许多,各个门户都挂着白幡和白色灯笼,灯笼上也都无一例外地写着个“奠”字。

过渡口巷的巷口时,三忘和若若齐齐看向那深深巷子里的那口井。两人对视一眼,并不说话。再看那华幽河旁的渡口,旁边正层层架着柴火烧尸体。那柴堆边还有三五个道士在人群的悲啼中舞剑作法超度。浓烈的烟雾混合着尸体焚烧的臭味和怪糊味,直往四人的脸上扑。三忘拿鞭子往马屁股上狠抽了一下,马儿吃了一痛,拼命狂奔起来。

在恍惚的烟雾中,三忘头一次觉得生命的脆弱和命运的无常。隐隐约约中,他似乎感受到了某种无力感,他觉得自己的心和西边的太阳一样在开始慢慢下沉,下沉。

子明呢,他冷静地看着眼前的一切,大有见惯不怪的神态。

若若呢,捂着嘴、抓住马车就是一通呕吐,不知是烟雾熏的,还是马车颠簸的。

宋义平左右不顾,只管伸头看着前方,他急切地想要看到自己的村子,尽管他在那里已经什么都没有了。

马车一路颠簸,很快驶过了大街,又很快转向小路。因为车轮碾着的是松软的泥土,马车渐渐慢下来,也不再那么颠簸了。子明一面照顾若若,一面问宋义平路径。

到太阳偏向西山时,四人终于到了宋庄。

那宋庄竹林掩映,沃田连成了片,房舍也是院挨着院,屋檐挨着屋檐,一座座,一堆堆,确是个富饶的地方。

三忘叹道:“这地儿比起老房沟有三分不及,也有三分有余啊!”

若若笑问说:“那三忘哥,这宋庄比起老房沟,到底哪个更好啊?”

子明看着眼前萧条冷清,没有一丝炊烟的宋庄,说道:“这宋庄可没有老房沟那般热闹啊!”

若若自语道:“原来这儿一定是鸡犬相闻,炊烟飘荡的祥和之地,可惜了......”

再往里走,只见新的坟冢一座挨着一座,纸钱在冷冷的晚风吹拂下漫天飞舞。四人在纸钱乱飞,白幔飘荡招摇的风中进了村子。

在庄子里走了好一段路,竟然未见一人,偶尔见得一两只狗,也是饿得皮包骨头。有的拴着的狗甚至饿死在门口,苍蝇乱飞,臭不可闻。若若战战兢兢走在三人中央,房檐上的瓦片滑落地上的一点儿响动,都能吓得她双肩发抖。

三忘紧握唐刀稍稍走在前面,眼睛不时环顾四周。

宋义平面无惧色,只见他拖着双腿,张着嘴,一副想痛哭却哭不出的样子。子明看看宋义平,又看看身旁的若若和三忘,轻轻叹了口气。

怪的利爪互相摩擦发出嘎嘎的声音让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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