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我羽化宗,管饱。
不许你富贵,也不许你权倾天下。
入我羽化宗,管饱。
不容你被人欺,你不容你被人犯。
入我羽化宗,管饱。
纵是天王老子也休想伤我兄弟!
这一日,很吵。
这一日,很闹。
这一日,很短。
庞广达肉身强大,所以他喝了很多很多酒。
酒馆的酒很贵,本来就是要宰这一次十年不遇的比斗的路人。
可羽化宗很有钱,根本不在乎。
酒馆的酒窖都空了,所以这一日酒馆也宣布关门了,毕竟没有酒的酒馆又怎么能够是酒馆呢?
虽然关门了,但是老板很开心,因为那些人很大方。
名字,他没记住,他只记住了——羽化宗这三个字。
“看着一群人奇形怪状的和土匪似的,可出手一阔绰,立即就感觉不一样了。”
一群人酒气熏天的回去,已是午夜。
李挺没有多问,只是让枭把庞广达扔在了床上,自己则继续研究地书,他如今在通过地书寻找‘雪鳞仙金’。
天斗城的午夜,可不平静。
来自五湖四海的强者们,总是会发生各种各样的摩擦。
比如,谁多看了谁一眼。
比如,谁撞倒了谁。
比如,争起了窑姐。
总是如此,总是这样。
有人的地方,就总有摩擦。
庞广达呼呼大睡,李挺合上了地书,静静的看着窗外。
他知道,以后的路会更加不平稳,会更加艰难。
唯有庞广达的实力更强,更强,才能够走的更远。
如今的李挺灵魂如同实质,咋一看就如同真人一般,这也是得益于枭送的那株花。
轻微的敲门声响起,很轻。
李挺转身,“进来吧。”
房门被轻轻推开,白子敬走了进来,看着酣睡的庞广达。
李挺示意他坐下,“怎么了?”
白子敬低声道:“刚刚收到了一个消息……”
说到这里,他看向了庞广达。
李挺道:“你继续说。”
白子敬低声道:“天目玄女……被取消名号了。”
李挺目光一凝,静静不语。
白子敬迟疑道:“要不要……”
李挺抬手,阻止了他说下去,“其他的呢?”
白子敬摇头,“不清楚,剑圣应该是不会护着她了。其他的……还没有确凿的情报,毕竟这种事情太大,又事关天圣宗……想获取消息很难。”
李挺嗯了一声。
白子敬迟疑道:“您让我查这些事情,不就是为了……”
李挺平静道:“我知道就行了,你先去休息吧,等我考虑好了,我会亲自告诉他。”
白子敬起身,“是。”
白子敬离去,房门很轻的关上。
李挺却静静的坐在那,思绪稍微有些乱。
白夭夭的事情发生之后,他就动了这些想法。
如果天目玄女完全泄露了庞广达的所有秘密,那么这件事情他自然会添油加醋,让庞广达和天目玄女完全撇清干系。
但是现在看来……
“人啊……”
李挺幽幽一叹,总是这么复杂,任你千般心思,万般阅历,也难以完全看穿一个人的心思。
天目玄女,这四个字是剑圣公孙大娘赐予的。
被取消就只代表一件事情,她开始失势,不再被公孙大娘认可,也即将不被天圣宗认可。
那么,到底是被彻底驱逐,还是其他处理,暂时未知。
毕竟,那可是天圣宗啊。
能够在这么短的时间里,相隔这么远得到这些情报,已经着实不容易了。
庞广达依旧处于酣睡的状态,他今天喝的确实有些多。
李挺又坐在了地书前,双眼深邃。
他在计算。
他计算的是得失,他计算的是庞广达会怎么做。
也许,这根本就不需要计算,他了解庞广达。
庞广达是个浑人,也是一个重情重义的人。
李挺伸手按住了茶杯,轻轻往前推了一点,“入局……”
继而,茶杯从中整整齐齐的被切开,茶叶、茶水洒满了桌子。
“溃不成军。”
又坐了半晌,李挺起身跳出了窗外。
片刻后,李挺来到了夏蝉的窗前。
烛火摇曳,夏蝉翘着二郎腿看着一本书,书名——道破天穹。
李挺飘了进来,夏蝉没动。
李挺就站在窗前,也没动,也没说话。
过了好一会,夏蝉手中的书籍消失不见,伸了个懒腰,“有事?”
李挺颔首,“庞广达的事情。”
夏蝉笑了笑,“这边事情搞定,我带你们离开。”
离开,便无事发生。
李挺道:“庞广达是个浑人,任何人,任何事情不得欺瞒他。否则,他会发脾气,会骂人。”
夏蝉笑道:“这又如何?”
李挺淡然道:“想让你帮个忙。”
“帮不了。”
夏蝉一跃而起,“你看那烛火,烛火虽小,可温度却很高。我就是那烛火,我有我的特长,能力,也拥有我自己应该有的威胁。”
他努嘴,“你再看那明月,那明月就是徐祖师,我打不了。不是怕不怕的问题,我自己逃命完全可行,可你要说我带人逃命……那要么是徐祖师睡着了,要么就是我实力翻倍了。”
李挺言道:“这种大人物就会始终盯着你?”
“你还真别说。”
夏蝉笑道:“我只要踏进东土大地,哪怕是一寸,徐祖师就能够知道我是先迈的左脚还是右脚。”
李挺神色平静的道:“我了解庞广达,他不同意的事情,你强力带他走也没用。”
夏蝉蹙眉,“你们真的很麻烦,我来是保你们性命,非要给我添堵?”
李挺言道:“因为庞广达就这个性子。”
夏蝉不悦的冷哼一声,“我就是单纯的想利用你们一下,怎么了?至于这么麻烦吗?”
李挺微笑道:“世事就是如此,一直很麻烦。”
夏蝉眉头紧皱,半晌才道:“具体?”
“一个人。”
“一个女孩。”
李挺轻笑道:“我和庞广达去接她,又或者……只是确认她是活着,还是死了。”
夏蝉道:“不一样的结局,对于我的答案都是一样的。”
李挺言道:“以边界为线。”
夏蝉蹙眉,没有说话。
李挺言道:“我想这种小事情,能够出动一位太清境强者,就已经不得了,毕竟你没有出现。”
夏蝉看着窗外,乌云遮月。
李挺轻声道:“确定了具体的情况,如果出了状况,你帮助我们。”
夏蝉伸手,在空中留下了一道线,“以边境为线,五百里以内,当你们进入这个范围,就算是徐祖师亲临,我也有把握带走你们。”
“可要是在五百里以外你们死了……”
“那我只能够说声抱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