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斗城,一座豪华的府邸内。
剑仙静坐,面前坐的是夏蝉。
夏蝉一边胡吃海喝,一边笑道:“小孩子过家家的活动你也参加?闲的吧。”
剑仙微笑道:“你不也来了吗?”
夏蝉仰头喝了口酒,笑道:“那小子我见了,挺不错的。”
剑仙颔首,“确实不错。”
两人之间安静了,只有夏蝉吃喝的声音。
“我听说……”
夏蝉放缓了吃喝的速度,“你最近见过公孙大娘了?”
剑仙笑道:“你能听谁说?”
夏蝉笑道:“也是。”
剑仙端起酒杯,默默小饮,半晌才道:“她是来了一趟,没多说,就走了。”
夏蝉埋头继续吃。
剑仙道:“她是来看一眼张易的,因为之前庞广达也好,我也罢,都说张易是天外飞仙。但是……画圣的能力你是知道的,瞒不了。”
“那倒是。”
夏蝉忍俊不禁,“这家伙闭着眼睛都能够把你的五脏六腑一点不差的画出来。”
剑仙笑了笑,“你呢?”
夏蝉拿起一旁的湿毛巾,慢条斯理的擦手,“我承认我很无赖,但是我也是有底线的。”
剑仙还在笑,指尖青光缭绕。
夏蝉放下湿毛巾,微笑道:“我们认识九百多年了吧?”
剑仙微笑道:“不多不少,整整九百年。”
夏蝉笑道:“那你肯定是最了解我的人。”
剑仙颔首,“非常了解。”
陡然间,夏蝉双眼光芒大盛看向了剑仙。
剑仙身周有青莲浮现,平静的看着夏蝉。
夏蝉微笑道:“我不喜欢青莲山峰流血如瀑布,毕竟那地方我和你喝过酒。”
剑仙微笑道:“就为了这么一个人?”
夏蝉笑道:“我不想再等了。”
剑仙道:“反抗不了的。”
夏蝉笑道:“我今年一千一百六十五岁,活的差不多了。”
剑仙没有说话,唯有两人四周空间塌陷,可偏偏餐桌完好无损。
夏蝉笑道:“这就是我的态度,你动他就是在逼我。我可以让圣山血流成河,也就可以让人皇宗尸体遍布。我夏蝉孤身一人,谁也不怕,你给我面子,我给你面子。你要是不给我面子,我会让你活的不安稳。”
剑仙笑道:“干嘛突然这么正经?”
夏蝉笑道:“因为我就是个正经人啊。”
剑仙哈哈大笑,“你多虑了。”
夏蝉眸光敛去,哈哈一笑,霎时间四周恢复如初,“开个玩笑,不生气吧?”
剑仙笑道:“素来了解你的为人,何来生气这么一说?”
夏蝉活动了一下肩膀,“唉,困,睡觉去了。”
剑仙依旧静坐,“你想去的地方是什么样的地方?”
夏蝉停下脚步,扭头笑道:“一个日月同时存在的世界,很有趣,资源丰富,我想去里边找点东西。去吗?带上你。”
剑仙端起酒杯,摇头笑道:“不去了。”
“无趣。”
夏蝉抬手摆了摆,“睡觉去了。”
可走到门口的时候,他又停了下来,笑道:“事情不怎么光彩,有辱斯文。”
“斯文?”
剑仙笑了,“你可是夏蝉。”
“要不……”
夏蝉活动了一下脖子,“人皇宗换个宗主?”
剑仙不笑了,有点冷。
夏蝉笑道:“你和姓孔的关系到位,看来你不会那么做。那就……大长老消失,或者孔家消失怎么样?”
剑仙淡然道:“过分了。”
夏蝉转过身来,靠在门框上,慵懒笑道:“不过分,我是在帮你。”
剑仙手中的酒杯有青光缭绕,内中的酒水化为了一朵青莲,他的脸色不好看。“小孩子间胡闹一下,也没有什么,毕竟都太年轻,况且……也没亏待了谁。女人……只是一个女人而已,你真觉得有那么重要?”
“女人?呵呵,那也要看是谁的女人。”
夏蝉只是在笑,“当然了,你需要拉拢人心,我也需要。”
剑仙淡然道:“你不需要,因为庞广达是个浑人,喂不熟的白眼狼,早晚也会和你翻脸。”
夏蝉笑道:“我不在乎这种事情,给我一个人头,你来选。或者,我来选。”
剑仙眸光冰冷,“你是认真的?”
夏蝉笑道:“认真的,我觉得也没有什么大不了的。”
剑仙又笑了,“你今天的要求与你往日不同。”
夏蝉打了个哈气,“唉,谁让我喜欢这个孩子呢?要是他第一天就到了我手里,我也不至于这么大热天的跑到这天斗城。”
剑仙看着夏蝉,缓缓站了起来。“他已经被盯上了,你保不住的。我的放弃是有原因的,徐祖师亲自传话给我了,我没有必要为了他彻底触怒徐祖师。”
夏蝉笑道:“那就北寒见。”
北寒,一个让人无比头疼的地方。
剑仙轻笑一声,“比武台上,任何人……他都可以杀,我一概不拦,如此可否?”
夏蝉笑的很大声,“行吧,给你一个面子。”
他转身扬长而去,“听我的,还是换个宗主,或者灭了孔家吧。如果等庞广达动手的时候,就不是二选一了,会是全灭。”
“我不是在威胁你,我只是在帮你。”
“区区一群老小孩……不过就是废物一堆。”
“做的事情……”
“令人作呕!”
他猛然一回头,恐怖的力量散发开来,撕裂豪华府邸,硬生生灭了天斗城西南方的城墙,唯有那石像孤零零的站着。
天斗城震动,突来的变化惊呆了所有人。
碎石之中,许许多多人出现,却骇然的发现自己竟然没事?
这是何等恐怖的力量,只毁建筑不杀人。
剑仙拂袖,废墟残渣飞出城外,形成了一座碎石山丘。
“卧槽,发生什么事情了?”
房间内,站在窗前观看外边情况的庞广达突然看到西南方的城墙瞬间消失不见了,只剩下了一堆人茫然的看来看去。
李挺骇然,“好可怕的控制力,这……城内……”
他觉得最强的应该就是剑仙和夏蝉了,难道说他们交手了?
房门被推开,无尘和枭走了进来。
庞广达不再管外边的事情,“都摸清底了?”
无尘冷笑道:“你就说怎么做吧。”
庞广达冷笑道:“只要是在比武台上,都给我往死里打,特别是孔家和人皇宗的人。”
“一个不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