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胆!”
来人暴怒,刹那间真元沸腾如潮,散发出火红色的光芒。
他气息雄浑,就是比一般的无相境都要强上一分。
这就是人皇宗的强者,就是比外边的人强的多。
枭脸色阴沉,冷语道:“我家主人在侧,你胆敢出手杀人才是真正的大胆。”
“你这丑八怪也敢口出狂言!”
来人怒不可遏,隔空卷起长剑,一剑杀向枭。
枭左手横档在前,手臂上有羽毛出现,这武器不是灵器,伤不得他羽毛半分。
庞广达淡然道:“再不走就杀了。”
枭张口喷出一口黑色洪流,洪流之中有黑色羽毛飞舞如刀,来人不敌,节节败退,一直到退出酒馆外。
“妖?”
来人脸色阴沉,“好啊,区区妖物竟然也敢在中州作祟。”
他高举长剑,刹那间一道恐怖的剑气落下,欲要斩裂这客栈。
枭身影一闪而没,下一瞬间他右手化为利爪将对方胸膛贯穿,那等极快的速度,非人所能够拥有。
继而,枭收手飞回,一股黑色的洪流席卷上方,接住所有掉下来的瓦砾、尘土。
经过这个变故,其他食客已经跑的干干净净了,就剩下中年儒生和那女子还有胆颤心惊的酒馆掌柜。
枭站在庞广达身后,“主人,人杀了,会有麻烦吗?”
“会。”
庞广达淡然道:“但是我也不怕麻烦。”
枭颔首,默不作声。
中年儒生脸色惨白,“你……你竟然敢杀人皇宗的人……”
这是多么可怕的事情啊。
庞广达指了指自己对面的凳子,“坐。”
中年儒生慌乱摇头,“不……不敢。”
庞广达双手交叉在面前的桌子上,“你为什么会做出这些推测?是有人把详细的事情都告诉你了?”
中年儒生颤声道:“不……不是,小的觉得……觉得那白夭夭潜力不是很强,可偏偏却可以让人这么帮忙,再推测前段时间人皇宗外死了一位无相境巅峰强者,所以……所以小的怀疑真正的事情肯定无比蹊跷,绝非外人看到的那样。”
话落,又忙道:“再则就是,就是强大的势力之间讲究门当户对。大道宗的前身小的查过了,实在是没人了。而有一段时间,白夭夭身边是有另外一个男人的,两人关系据说很亲密。可这白夭夭突然和别人好了,那个男人却消失了。小的又得知这白夭夭又有一个师父,虽然她口中叫什么叔叔的,但是小的就做了一个大胆的假设,那就是她口中的大叔就是她的师父。”
“小的就又在想,如果她师父只是个普通人,怎么可能会发生后边的一系列的事情来?还要专门派人组建大道宗?故此小人就要做了一个更加大胆的假设,那就是她口中那位消失的大叔一定有非同寻常的背景。可现在这世道,就只有一种人才能够让人皇宗郑重对待,那就是天外飞仙,也只有天外飞仙才有这个资格!”
“所以……所以小的就在想,是不是因为忌惮天外飞仙,才如此作势?这样的话,他们对白夭夭的好,白夭夭自然是感激的五体投地,若是以后成了婚,他们才是一家人,而她的师父就是外人了。还有就是,女心向外,一旦成了家,一旦有了子嗣,自然容不得他人找自己麻烦,哪怕这个人是自己的师父。至于她师父……小的以为,不管如何,都不会对付她的。”
庞广达拨弄了一下酒碗,看着酒碗在自己的面前打圈转,微笑道:“都是你的推测?”
中年儒生畏惧低头,“前辈,是在下错了,不该妄议。”
庞广达笑道:“那你倒是说说,怎么个掣肘法?”
中年儒生颤声道:“小的不知道,因为这两人的关系小的想不明白。如果只是单纯的师徒,那自然是师父怜惜弟子,不忍伤害。还有就是,大道宗以前为什么会突然没了,这种没了,一个是撑不下去了,一个是掌门令毁掉了……”
庞广达笑道:“如果是掌门令毁掉又如何?”
“啊?”
中年儒生吃惊抬头,“那……那肯定是有重要的事情发生,掌门令在大多时候是可以让人皇宗救命的,如果是因为他师父毁的……不对啊。”
庞广达笑道:“怎么不对了?”
中年儒生皱眉道:“如果是她师父毁的,她没有道理那么执着啊。可如果是她毁的,有师父在似乎也……”
他苦苦思索,似乎想不明白了。
庞广达微笑道:“如果是半路师徒,门派本来就是她的呢?”
中年儒生一愣,继而眼睛大亮,“明白了,我想明白了。”
庞广达没有说话,只是静静的看着对方。
中年儒生狂喜道:“我说怎么会这样呢,如果门派本来就是她的,师父是半路冒出来的,那么她只叫大叔是合情合理的。如果是她用了掌门令救了这个半路师父,那就代表她师父欠了她一条命,就算大家都不说,都不去在意这种事情,可欠的就是欠的,永远都无法抹除。”
“如此以来,掣肘就形成了。”
“所谓掣肘,就是让做事情的时候别别扭扭,始终有一股阻力。”
“毕竟,救命之恩,如同再造,堪比母亲生育大恩。”
庞广达再度转动酒碗,笑道:“要嫁的是谁啊?”
中年儒生肃然起敬,“人皇宗大长老的重孙子,叫孔九天。如今年龄已有四十五岁,实力无相境巅峰,据说随时都可以步入太清境。此人,天赋异禀,擅长拳法、腿法、剑法,极其不得了,在无相境中堪称无敌的存在。”
庞广达忍不住翻了个白眼,尼玛,一个个都同境界无敌啊。
回头让无尘收拾对方完了,多大点事情?
枭看着庞广达,“主人,要不要我去解决了这个人?”
他洞察力极其惊人,早就注意到了庞广达情绪的变化。
“不用,杂鱼而已。”
庞广达打了个哈气,“你叫什么?”
中年儒生忙道:“小的叫白子敬。”
庞广达站了起来,“头脑不错,有点意思。”
白子敬忐忑道:“多谢前辈夸奖。”
庞广达又打了个哈气,“这人我已经杀了,现在不是你杀的也是你杀的了。”
白子敬瞬间脸色惨白,“前辈……前辈救我。”
他扑通一声跪地,磕头如捣蒜。
庞广达俯视对方一番,才道:“我需要的人是不怕死的,你脑子虽然灵光,但是过于胆小。”
白子敬惶恐,“万望前辈救我,他日定当不辜负您的期望。”
庞广达笑了笑,蹲在白子敬面前,“一个问题,答对了,我收了你。”
白子敬惶恐点头,“前辈请说。”
“那你说说,我是什么人?”
庞广达嘴角微翘,“说不出来的话,就散场吧。”
刹那间,白子敬汗如雨下,颤声道:“前辈……前辈难道就是在下口中的那位……师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