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回说到,程咬金被李密所救,九死一生逃到北山松林,和李密交谈中,意欲将大魔国皇上之位禅让于他,李密这心里一想呀,看来程咬金此人粗中有细,这智谋还真高。“魔王万岁,您让位不让位,这皇上我接不接,咱们先搁到一边。解救大魔国被困人马要紧。您来看。”
李密一仲手,噌!宝剑出鞘,递给了程咬金道:“您就往我身上扎吧!”程咬金接过宝剑,眼泪落来了。对他道:“哎呀!扎我的恩人,我下不去手啊!”李密道:“哎!魔王万岁,您就当臣是多年不见的仇人,痛痛快快骂臣一顿,骂上气来,就能下手了。”程咬金听了,道:“好吧!大胆的李密,想当初朕待你不薄,万万没想到今天你做监差要斩朕,好小子,朕轻饶不了你!”噗!这宝剑对准李密的臀部扎了进去。
李密疼痛难忍,登时就趴下了。程咬金这剑尖一转,李密“呕”了一声背过气去。程咬金拔剑又在他右腿上扎了进去,还是一转,跟者把剑扔在就地,上前扶着李密,揉打胸口、后背,喊道:“李王兄!李王兄!”喊了半天,李密这才哼出声来了。“哎哟!真难受啊!我说您那宝剑扎就得了,怎么还带转弯的?”
程咬金道:“李王兄想呀,您要是见了老杨林,他必然应名给您上金疮散,暗含着验伤,枪伤伤口是圆的,剑伤伤口是扁的。被他看出了马脚,咱们就全完了。我这剑尖转,伤口不就圆了吗?”
李密道:“还真有您的,既然是这么着,我再在地上打个滚。”说罢,他就地滚了几下,弄得盔歪甲懈,满身尘土。程咬金帮他撕了块征裙,包扎住伤日。李密重新挎好宝剑,解下战马。
程咬金道:“李王兄,您诈您的麒麟峪,我也要回去了,咱们瓦岗山不见不散!”李密对他道:“四爷您先等等,我马鞍杈子里给您带来一锭黄金,一锭白银,路上好花呀!”程咬金道:“看来你早就有心放按老程了。”说罢,程咬金把金银掖在腰里,解下马来,与李密分手,上马返回瓦岗山。
单说,李密强忍伤痛骑在马上,奔麒麟峪走着。好在只有三十来里路程,不多时就列山口了。在大帐里,老杨林正和宇成都、李元霸、柴绍喝茶谈心。宇文成都道:“千岁爷,虽说大魔国全军被困,可是老这么困着也小是办法呀!”杨林道:“用不了几天,里边粮一绝,就得跟咱们说好的,我全饶,就是不饶那个程咬金。”正这儿说话呢,有人进来禀报:“启禀王驾千岁,蒲山公李密在帐外求见。”
“啊?”杨林心里想呀,李密保驾下扬川、来这里干什么呀?不用问,必有紧要的事。就吩咐道:“让他进。”
李密往帐蓬里走,一瘸一拐,盔歪甲懈,带懒袍松。“启禀王驾千岁,下官李密给您行礼了。”
杨林问道:“李密免礼,一旁坐下吧!你怎么这般狼狈呢?”李密道:“回禀王驾千岁,您老人家真是慈心生祸害呀!”杨林又问道:“嗯!此话怎讲?”
李密回答道:“您在四平山北边把那十八国反王放了,怎奈他们匪性未退。合兵一处,兵发扬州城,把扬州四门四关、四角八面围了个水泄不通。不分白天黑夜攻打城池。城里连当今圣上都摘下冲天冠,脱掉赭黄袍,上城楼布置一切。圣上对文武百官说,哪一位敢杀出重围,搬请皇叔靠山王解救扬州之围?问了半天无人答活。下官瞧着实在着急,就主动请缨。陛下担心我武艺不济,可又没有别人愿往。我也是急了发狠,今天早晨城门开了个缝,下官一打马就蹿出来了。正赶上敌营用饭,我猛鸡夺粟,杀了他们个措手不及,战败几员战将,身负两处枪份,总算闯出来了。请老千岁速速发兵,解救扬州之围要紧;要是去迟一步,陛下性命可就危险了。”
杨林一听,这群响马反贼胆子不小啊,当场火冒三丈。对他道:“李密呀,你这伤势怎么样呀?”李密回答道:“下官伤势挺重,实在疼痛难忍。”杨林吩咐道:“来人呀,赶紧给金疮散拿来,给你上点药。”
这时,李密心里想呀,这程咬金算计得还真周到,果然要验伤。他褪下中衣,杨林让人给他敷药,自己在一旁留神观看,真是两处“槍伤”。上过药,杨林道:“李密呀,你先一旁坐下歇息。宇文成都,你看这事该怎么办呢?”宇文成都心里想了又想,道:“千岁爷,扬州之围要解,可麒麟峪这里也不能全撒,或是咱爷俩留下,或是李元霸留下,人马各分一半。错过这个机会,哪还能再把大魔国全军能给困住呢?”杨林点了点头道:“嗯,成都你说的有理。”
李元霸在旁边越听越不对劲。大魔国秦元帅是他家的救命恩人,用他的话说,是他家饭锅,他父亲李渊关照过,不能伤大魔国的兵一将,依着宇文成都,这大魔国人马还是跑不了啊!他急赤白脸地道:“我说都喂,你这话我听着不对!”
杨林问道:“啊,猛勇大将军,这话怎么不对呢?”李元霸道!“老头子你听我说,方才说是十八路反王兵马困扬州城,这里分一半兵去,哪里能解救得了。要是解不了围,这太上就活不了啦!别老把这大魔国当个了不起的事,我拿它当个屁!咱们一齐去先解扬州城,回来我带领人马直奔大魔国,一定砸他个落花流水!”
旁边柴绍心里想道,成!我这四弟有心计。这时李密道:“老千岁,猛勇大将军说的太对啦!救兵少了,解不了围,万一皇帝遇了难,可就悔之晚矣!”
杨林一听,这话对!“来呀,传本王的将令,全军拔营起寨,火速解救扬州之围!”说罢,命令已传下,大队兵马开拔。临行之际,李密对杨林道:“回禀王驾千岁,下官伤痛难忍,让下官在后头慢慢走吧?”杨林道:“好吧!你就在后队跟随吧!”
话说,瓦岗山大魔国的探马一瞧山口外弓箭于撤了,帐营也拔了,赶紧报告秦元帅。秦琼莫名其妙,怕是靠山王杨林诱兵之计,先派出一小队人马到山口外,查明确实没有理伏,这才命令全军大队贯出麒矫峪,遘奔瓦岗寨。往北顺着大道也就走了三、四里地,探子来到秦琼马头前:“启禀元帅,帐外有李密求见!”
秦琼心里想道,蒲山公李密怎么来了?”吩咐道:“啊,快快有请。”不多时李密来到,与秦琼、魏徵、徐懋功等人见礼。大家伙一看了看,李密怎么如此狼狈啊?听李密述说前情,这才知道程咬金误走扬州城、醉卧琼花观之事。
徐懋功一听这个乐呀,遂口道:“无量天尊!合算咱这皇帝在四平山没玩够,玩到扬州去啦!”李密又说他怎么放走程咬金,程咬金怎么设下苦肉计,让他诓骗老杨林,这才诈破了麒麟峪。大家伙听了,纷纷称赞。
秦琼道:“李公爷舍己救人,大义凛然,我瓦岗山的弟兄感恩戴德,就请一同前往瓦岗山吧!”李密跟随瓦岗山众人去至瓦岗寨不必细表。
话说,靠山王杨林带领大队人马赶赴扬州,行不多时,已到扬州城正北。杨林四下观看,这里并没有围城的反王兵马。宇文成都道:“老千岁,这十八国反王谅必听探马报说我大军来解扬州之围,他们是望风而逃,不打自散了。”杨林道:“成都,你看这城门洞口进进出出,有买有卖,城外也看不到打过大仗的痕迹。啊!八成李密使诈,不对头呀!”
宇文成都心里一想呀,可也是啊!杨林传下命令,全军暂时在城外安营。他带着李元霸、宇文成都、柴绍遘直奔琼花观参拜王驾。在琼花观里,隋帝
杨广正在后宫喝酒,为李密放走程咬金之事生闷气。
忽然,听得黄门官来报道:“启禀陛下,太岁靠山王回来了,说有要事相商,要陛下升殿理事。”
“来呀,打道金殿。”说罢,杨广到金銮殿之上,文东武西排班站立,自己在龙书案后居中落坐。靠山王杨林等人上殿参拜,杨广赐太皇叔龙墩就坐,李元霸、宇文成都、柴绍在两旁侍立。
杨广问道.“太皇叔,您去追赶大魔国这群响马反贼,究竞怎么样了?”杨林先把大魔国兵困麒麟峪的事禀明,杨广十分高兴。杨林道,“陛下,您先别高兴,我全军人马已然离开麒麟峪,来到扬州。”杨广又问道:“却是为何?”
杨林说出李密搬兵救驾之事。杨广一听就明自了,道:“哎呀,太皇叔,李密这是诈骗你来的呀!”杨林又问道:“怎见得?”杨广便把李密放走程咬金的事情一说。杨林直气得浑身哆嗦。杨广向左右一看道:“夏国公窦建德何在?
“微臣,在。”
杨广吩咐道:“朕命令你带领三军人马火速追赶朝廷钦犯李密。”
“微臣遵旨!”说罢,隋帝杨广一摆袖,文武退班。窦建德出了金銮殿,即刻点齐了三军共合三万七千五百人马,追赶李密而去。
这支人马由扬州城往北刚走了二十来里,窦建德就传下命令暂时扎下浮营。他命人把三军大小头目叫到一起,问大家道:“我说诸位,咱们上哪里呀?”大家伙问道:“窦大人,不是追李密吗?”
窦建德道:“哎!那李密既放走了程咬金,就必定归奔瓦岗山了,就咱们这三万多人马追到瓦岗寨,还不是全军尽没吗?”大家伙道:“那您想怎么办呢?”窦建德道:“诸位,我跟大家说说心里话。如今昏君杨广荒淫无道,苦害黎民,天下大乱。我早有起兵反隋之意。我有两个结拜兄弟,二弟刘黑闼,三弟苏定方,他俩镇守夏明关,早想举起义旗。我劝他们且慢动手,待我在朝中斩下杨广首级,赢得民心,这样才好在天下反王中执牛耳。怎奈杨广小儿护卫甚多,无从下手。今天借这个机会,我就反了吧!从现在起找自立为夏明王,你们愿意跟我反的,一起遘奔夏明关,不愿意反的,牛不喝水,也不能强摁头,那就请自便吧!”
窦建德手下将官齐声高喊道:“我们乐意跟您造反啊!这昏君杨广快亡国啦!”这三万多人马即刻制换夏明王旗号,跟着窦建德奔夏明府去了。窦建德手下也有不同意造反的,遣散之后,有的就到扬州向杨广禀报窦建德反隋之事。
杨广一听,又急又气怒道:“好呀!想不到窦建德存心不善,他也造反了。猛勇大将军何在!”李元霸道:“太上喂,怎么着?”杨广吩咐道:“你带领手下亲兵,朕再加拨五万人马,由你统率,必须火速把窦建德给找追回来!”
“好嘞!”
“旁边李世民一听,心里想道,成了,时机到了,于是。上前跪倒说道:“陛下且慢,微臣这四弟素来愚饨,微臣和柴绍跟他前去,准能将版逆窦建德拿住!”杨广想了想,道:“好,就便如此,你们赶紧动身吧!”
“微臣遵旨。”说罢,李世民起身,跟李元霸、柴绍回营点拨人马,他们由太原带来的亲兵力加上增拨的人马,一共八万多人。一切准备就绪,三声号炮响,金鼓齐鸣,大队人马出发。李世民在马下使眼神,柴绍拨过马来,二人并马而行,小声核计了一番。大队往北走出二、三十里,
李世民喊了一声道:“四弟站住!”李元霸在马下一回头,喊道:“哎,二哥,干吗叫我站住啊?”
柴绍道:“站住跟你有说的。你先传命令,都先别走啦!”李元霸道:“哎哎,我传令。”这命令传下来,暂停前进,可也不安营下寨,将士们个个纳闷。这时,李世民问道:“四弟,咱们上哪里呀?”
李元霸不明白问道;“太上不是让咱们追窦建德吗?”李世民道:“我问你,这窦建德是谁呀?”李元霸心里明白了,回答道:“对呀!他是咱们舅舅啊!”李世民道:“哎,要把舅舅捉住,交给杨广,他还活得了不?”李元霸道:“哎!当时我怎么绕住这扣啦!”李世民道:“咱们舅舅死了,回家后娘亲能答应你吗?”李元霸道:“哎呀,咱甭追舅舅了,这么着得了,不是还跑了个李密吗?咱们把他追回来得啦!”
柴绍对他道:“追李密?李密直奔瓦岗山啦!瓦岗山大魔国有咱们家的恩人,家里队跟你说过,伤了瓦岗山一兵一将,全家要你的命,你活得了吗?”李元霸道:“哎呦!这可怎么办好呀?”李
世民看柴绍向他点点头,接着对他道:“四弟呀,我看这事并不难办,人家都造反了,咱们不会也造反吗!这昏君杨广当初在临潼山楂树岗劫杀咱们全家,是咱家的大仇人。他罪孽深重,天下老百姓恨透了他啦!干脆咱们兵撤太原府,拥护咱父王自立为王,把反旗往起一挑,推翻隋朝暴政。你要听找的话,就限大家伙说去。”柴绍说:“你要不这么办,我请天上的九天应元雷神普天尊来劈你。”
李元霸道:“你吓唬我可不成!不就是让我造反吗?我看这太上也没多大意思了,咱们造反了就完啦!”柴绍道:“这就对啦!”
李元霸传令将偏副牙将和营官营长、哨官哨长、队官队长都聚到一块,他对大家伙说道:“今天我不追这窦建德了,我也造反啦!”
李世民向众人讲明反隋的道理,道:“昏君杨广无道,众叛亲离,干戈四起,这隋朝就要亡国啦!我也要跟着我父王吊民伐罪。谁跟着我们造反,将来成了大事,就是开国的元勋,拓土的功臣,留下万古不朽之名。愿意造反的跟我们走,不愿意造反的,你自管到扬州向昏君告我们去。大家伙想想,都自己拿个主意吧!
大家伙一听,呼啦!跪倒了一大片:“给两位将军叩头,我们愿意反啊!”李元霸大喊道:“咱们这就走,兵撤太原府啦!”说罢,大队人马改道走下去了。
李家兄弟兵撤太原府,黄门官把这事报与隋帝杨广知道。如果说方才听说李密、窦建德造反了,杨广还没太动心,这回可真动心了。他又是气,又是恨,又是难受,简直没有主心骨儿啦!老杨林听说这事,直气得暴跳如雷。文武百官闻听,心里想道,慢慢全反了,这大隋朝快完啦!在私下里,杨广对他叔父杨林道:“太皇叔,连李元霸、李世民也反了,咱们应当怎么办呀?”
老杨林沉住了气,对他道:“如今天下人都反了,这是陛下你失德啦!老臣要言不繁,就问你一句:“你知错不知错?”
杨广一听这话,“哇”的一声哭了。“太皇叔呀!朕如今知错了。想当初我父皇跟太皇叔一起打下这一统江山很不容易。朕知错改错,还请您出谋划策,将我大隋朝基业保住。如果能从咱们杨姓之人中选出一个有德之辈,朕这皇上情愿不做了,只要能把咱们杨七家的社稷保住就行了。”
杨广气的哭笑不得,言语不得,老杨林听了很难过,甭管怎么着,这是他的亲骨肉啊!“陛下,你不要难过。别看天下各路反王全反了,今天老臣说句狂言,只要老臣略施小计,就可以使天下反王俱入老臣掌握之中,要把他们一网打尽。”杨广心里想道,我这一哭,还真哭出主意来了。他止住了眼泪,问道:“啊,太皇叔啊,您匆何妙计,快快讲来!”不知老杨林说出妙计来?且看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