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回说到,徐懋功使计流散留言惊退尚师徒,这时,尚师徒果然带领人马三站按两站走,两站按一站行,过了时日,回到虎牢关。尚师徒一看,怎么城门大开?做买的做卖的,出城的进城的,跟往常一样。上前问过守城将士曾否有大魔国兵发虎牢关?兵卒回答是,回答并无此事。这时,尚师徒才知道自己中计了,心里想道:我上了当了。可是既然回了虎牢关,也不能再回去了。只好把这笔帐暂时记心下,以后再找大魔国算这笔账吧!
徐懋功用流言惊走尚师徒,瓦岗军众英雄坐在一块无不称赞。众人称赞道:“三哥,您可真高,想不到说山就给这四宝将说跑了。”尤俊达道:“诸位,你们别猫咬尿泡。”徐懋功问道:“此话怎讲?”尤俊达回答道:“这叫瞎喜欢。”徐懋功又问道:“我们怎么是瞎喜欢呀?”尤俊达笑道:“别看咱们棍退新文礼,说反了济南镇,惊走了尚师徒,把这三面全解决了,可是正北靠山王杨林统领十万大军,他自称双棒无敌手,威名震华夷,这咱可怎么对付呢?”
徐懋功噗哧一笑道:“尤贤弟,你别给老杨林夸得这么高,长他的威风,灭咱弟兄的锐气。今天咱三哥说了句狂话,明天正北亮队,准要照我说的这么做出来,靠山王即便死不了,也够活的,碰巧杨林老儿就得死过去。”众人道::“三哥,您把主意说出来我们听听。”徐懋功这才把计策对众人讲道:“明天咱们跟杨林老儿亮亮家底,成心招杨林老儿生气,你们看怎么样?”秦琼赞成道:“好。亮亮家底,摆摆国威,活活气死老杨林,这招数能行。走,咱们找皇上去。”在座的众英雄也都赞成如此一试。
秦琼、魏徵、徐懋功三个人来到后宫,进偏殿去见混世魔王、大德天子程咬金。徐懋功奏道:“启奏魔王万岁,臣等又来给您道喜来了。”程咬金道:“俺老程听说了,说是你使计将尚师徒说跑了。好个牛鼻子老道呀,俺非常敬佩你。”单雄信道:“四哥也没为让你赞成,不过是为要退这四路人马。”
程咬金问道:“对正北看杨林可怎么办呢?”徐懋功回答道!“魔王万岁,我们来找你就为此事。明天要这么这么办。请陛下您也出去,这就叫御驾亲征,活活气死那杨林老儿。”程咬金闻言后,哈哈大笑道:“好了,就这么着了,看看杨林老儿是死是活。”
第二天清晨,大家吃饱了,喝足了,全都准备齐毕。只听得瓦岗山寨山上的咚!响了一声炮;过了一会儿,咚!又响了一声炮,连响了多少声炮。对面的隋军听见山上炮响了赶紧报告靠山王杨林。
杨林对众人说道:“文通,众儿郎们,万没想到四路人马兵围瓦岗寨,他们已然把那三路化为冰霜,就看把本王这十万大军知何了。既然响炮,必是亮队。来呀,点五千马步队,火速迎敌。”命令传出去,众战将出来上马,隋兵军营里“咚,咚,咚!”三声号炮响,鼓声隆隆,人马撞出大营,拉开长蛇,将大队亮开,正当中闪出老杨林。杨林往对面观看大吃一惊道:怎么瓦岗山上炮还在响着,咚,咚!可连一个人也没出来。”遂回过头来就问道:“文通啊,干响炮不出兵,这是什么意思,这大魔国今日个要干什么呢?”
魏文通道:“回禀王驾千岁,您别打急,末将得劝您一句话。”杨林连忙问道:“嗯,你快说什么事?”“怎么个事我还看不出来,不过我想今天这群响马反贼必有邪的歪的,他们知道王爷的脾气性如烈火,最爱生气,所以,末将劝您甭管他们使出什么样的计策来,您要抱定宗旨,决不生气。”杨林听了,遂口道:“文通啊,这话我听你的。”
这时,只见,对面的山上炮不响了。杨林道:“问问记事官,对过的炮响了多少声呢?”命令传下去,一会儿有人回报发道:“启禀王驾千岁,对面山上的响了正正八十一声炮。”杨林又问道:“这八十一声炮是怎么回事?”魏文通道:“王爷,这还用问吗!咱们拿人家当响马,当土匪,可是人家自立国号叫为“大魔国”,自立为王,这八十一声炮是天子礼呀!天子御驾亲征,这礼炮才是九九八十一声。”杨林心里一想:对呀,不问可知,今天这是混世魔王、大德天子程咬金要御驾亲征。
正说话间,就听对面山口里头咕隆隆一通鼓响。出来两杆门旗,上写道:
“大魔国步队军营”,
兵卒们二龙出水左右一分。步队满贯出来后,大约有万十来人。有人喊着命令,兵卒们随着话音,山口东边的往右转,西边的往左转,然后都爬到山坡上头,又掉头向后转,面朝北。只见这些步兵都是绢帕缠头,短衣襟,小打扮,腰系丝带,下边打着花绑腿,足蹬搬尖大叶坡靸鞋。头戴罗帽,身穿号坎。前后心有白月光,前胸一个“兵”字,后心一个“勇”字。有持刀的,有持枪的,各种军刃齐等不一。个顶个瞪着双目,冲正着北边老杨林拔脯亮相。
又听得山里头一通鼓响,飘出两杆门旗,上写着:
“大魔国马队军营”。
马上的人个个都是扎巾箭袖,鸾带煞腰,外罩跨马服,左右勒征裙,大红中衣,官样靴子。看这马,这一排要是红的,全是红的。这一排要是枣栗色的,就全是枣栗色的。这一排要是菊花青的,也决无差色。左右一分,足有五千人马,一字排开。
又一通鼓响,就看出来八匹马蹚翻。个个全是头戴乌纱帽,文官打扮,有蓝袍的,有紫袍的,有红袍的,有绿袍的。每人手中拿定打马藤鞭,背后都有人打着一杆旗子。马的左右各带八名亲兵保护着。后头旗子上写的明白:“金库侍郎”、“银库待郎”、“粮仓侍郎”、“兵库待郎”!往左右一分,尽东头四位是樊虎、连明、铁魁、任忠,尽西头四位是金甲、童环、贾润甫、柳周臣。
杨林看了看这阵势,又问道:“文通啊,出来这些文官,今日他们是打仗吗?”魏文通回答道!“回王爷,刚我不是跟您说了吗,您别生气,咱们到帮到底看看是怎么回事。”杨林道:“本王忘了这碴儿了,咱们看着他。”
又听得山里一通鼓响,出来六位步下的英雄。个个都是头戴高桩的马尾透风巾,上下是五圈白绒球,顶门搓打慈姑叶,青缎条缠头。身穿青缎子紧裤紧袄,紧袄上,上至下都是白缎子寸排骨纽袢。十字袢,丝鸾带,打着花绑腿,闪披着英雄氅,未系通领带。每人的后头都有人打着长方的任标旗,尽上头是银镖头。旗子上写的明白:“大魔国探马总头目”。这六位是:神偷赛白猿侯春侯君集,地里飞星尚智尚怀忠,袁天虎,李成龙,丁天庆,盛彦师。
山里头又是一通鼓响,就瞧马走一串,贯出了山口。每员马上战将背后有杆三角旗子。各披金盔金甲,铁盔铁甲,蓝盔蓝甲,白盔白甲,齐等不一。往脸上观看,真是白的白似雪,红的红似血,黑的黑似铁,身背后都有四杆护背旗。共合是八员大将,原来是齐国远、李如眭、屈突星、屈突盖、鲁明星、鲁明月、金成、牛盖。后头旗子上写的明白:军中是偏将,金銮殿上是的镇殿大将军,每个人都是两份官衔。往左右一分,一边四位。
又听一通鼓响过后,出来一串马蹚翻。老杨林一看,头一个原来是小灵官单雄信,背后有一杆长方的旗子,上头横写道:
“五虎上将第一名”。
月光里斗大一个“单”字。老杨林捋白髯哈哈大笑。众太保问道:“父王,因何发笑呢?”杨林一指单雄信道:“他今天成五虎上将第一名了,在金堤关差点没让本王把他打死。”单雄信往左边一闪,露出来五虎上将第二名、大刀王宣王君可,手持青龙偃月刀。往右边一闪,露出来五虎上将第三名、铁面判官龙俊达,手持五股烈焰托天叉。跟着便是五虎上将第四名王伯当,第五名谢映登,分为左右。
随着山谷里又一通鼓响,贯出三匹马蹚翻。只见,当中这一将官身高过丈,面似黑漆,乌油盔铠,内衬皂缎子紧征袍、背后五杆护背旗,胯下马,掌中一条丈八枪。左右两将也是全身披挂,五杆护背旗。三个人的背后,是长方的旗子。当中这黑脸的旗上写:
“前部正印先锋官”,白月光里斗大一个“翟”字。
左右两位是副先锋吴纪、张千。这三位出来,也不左,也不右,正在瓦岗山山口头里中间,勒马一站,杨林一看,道:“这哪里是打仗啊,这叫跟本王摆派头。”魏文通道:“王爷,他摆他的,您就是抱定宗旨别生气。”杨林说:“对,本王还得看看吧。”
放听山里头“咕噜噜”鼓响三通,有两杆杏黄旗,出山口左右一分,冲出百十来个亲兵。个个手持单刀,号坎上写着:
“元帅亲兵”,
左右分开,闪出来三匹马蹚翻,并马而行。当中正是秦琼,只见他是黄金盔铠,背后八杆护背旗,胯下马,左手怀中抱着兵符令箭。后头一杆杏黄旗罩头顶,横写着:
“瓦岗大魔国天下都诏讨使,扫隋兵马大元帅。”白月光里斗大一个“秦”字。上垂首是个紫脸的,三绺长髯,头戴相貂,身穿一件紫蟒,腰横玉带,大红中衣,粉底官靴。背后一杆方旗罩头顶,横着写的是:“护国大丞相”,月光里斗大一个“魏”字。右边是个白脸的,三绺长髯,眉清目秀,头戴九梁巾,身穿八卦氅,前后心绣的是阴阳太极圈,两膀肩担日月,腰系水火丝绦,大红中衣,厚底靴子。后头一杆八卦旗罩头顶,横着俩字:“军师”,白月光里斗大一个“徐”字。这三个人到先锋的后头山坡,稍高一头,也不左,也不右,勒住马一站。
杨林一看,对众太保道:“你们看,虽说秦琼反了,看他今天这个样儿,还是真够个元帅的资格,要是到我大隋朝廷这边,他也是好样的。”魏文通心里想道。这杨林老儿真是有爱将之癖,人都反了,他还夸他呢!
这时,只听得瓦岗山上鼓乐喧天,凑巧刮的又是西南风,把鼓乐声往山下送。那份好听就甭提了。紧跟着山口里是九通鼓响。
魏文通禀道:“启禀王驾千岁,您不是要看看这混世魔王、大德天子吗?九通鼓响天子礼。这回混世魔王要出来了。”杨林道:“我看看这气势还真不小呀!”所有隋军兵将都注目往正南观看。只见山坡上闪出两杆杏黄色大门旗,上头的字够斗大,写的明白:“
大魔国鼓乐队”。
左右琵琶丝弦、饶钹、钟鼓等等,有数十人,到山口这儿左右一分。后边闪出来都是太监的打扮,每人摸着根龙头棍,在龙头嘴里叼着三股金链,垂下来一个香炉。这正是二十四对金锁提炉。炉里头烧着檀香,烟往上冲,是香烟缭绕,瑞气千条。后头正是混世魔王、大德天子程咬金,他头戴冲天冠,身穿赭黄袍,腰横八宝攒珠带,足踏无忧履。胯下马是斑豹铁骅骝,扛着八卦开山斧。靛脸朱眉,满部的红胡子札里札煞,在马上是摇头晃脑。左右护卫军手持着指、掌、拳、横、金瓜、钺、斧、朝天镫。满副的銮驾,护拥着程咬金。马的后头左右打着日月龙风扇,有人张着一顶紫帷金顶撅把黄罗伞。再往后看,这杆大纛旗简直是没法再大了。当中一个人抱着这大旗杆,周围光拉旗晃的就有三十六个人。这杆杏黄色云缎大纛旗上有金镖头,周圈镶的是青边,下摆灯笼穗,横着八个青绒大字:
“混世魔王、大德天子”
白月光里斗大一个“程”字。在程咬金的马后头,杨林影影绰绰地看着有匹马,马上端坐的人好象他原先的首府上官狄。程咬金到秦琼的后头半山坡上,又高上一头,勒马一站。顿时,鼓乐停奏。别看兵似兵山,将似将海,霎时间是鸦雀无声。
正北这边,杨林在马上感叹道:“唉,奇怪呀奇怪!”魏文通问道:“王爷,您为什么说奇怪二字?”杨林道:“你看这群响马反贼,今天文的、武的、先锋、大帅、丞相、军师、尚书等等俱都穿戴齐整,连皇帝也是全份的銮驾,跟我朝廷相比全都一样,他们哪里来的这些东西?”
魏文通道:“王爷,让末将说一点儿都不奇怪。”杨林又问道:“怎么呢?”杨林又问道:“末将跟您说,您可别生气。”杨林道:“本王不生气,你就说吧。”魏文通拒实回答道:“回禀王驾千岁,这全是您向当今圣上上贡的三十二万两皇杠和龙贡衣呀。他们拿这些东西摆谱,就是要气您,这还不明白吗?”
杨林问道:“怎么是本王的东西呢?”杨林今天他把前者的事忘记了。在前文“贾家楼”一回中已然提起过,程咬金劫皇杠,里头有一份价值一百万的龙衣贡,有上至皇帝、皇后和内宫全份的四季服装以及朝中文武大小官员直顶到小小兵卒的官服。徐懋功这一计是拿老杨林的骨头扎老杨林的肉,可老杨林还没明白。
魏文通暗自生气道:“回禀王驾千岁,想当初您丢皇杠,是不是有全份的龙衣贡啊?”杨林听到这里,不禁得气往上撞,“哎呀”了一声,登时由马上折下来了,倒在地上,跟着又呕的一声死过去了。
南边的瓦岗军众英雄一看,都是哈哈大笑。徐懋功笑道:“二哥,杨林老儿果然中了我们的计。”
程咬金看了又看,吩咐道:“快奏乐!给杨林老儿接三,咱们超度亡魂。”这时瓦岗军兵卒人声呐喊道:“看见没有呀?杨林老儿死过去啦!咱们响炮擂鼓带打锣呀!”足这么一通的乱。
北边魏文通和众太保一听,这个气呀!太保们赶紧下马,连撅带叫,老杨林好容易缓过来了,大怒道:“嗐,真是气杀我也!”只听得瓦岗寨上又在喊道:“看见没呀?这杨林老儿又活过来了,再加三通啊!”魏文通道:“王爷,刚才末将把话说到头里了,您别生气呀!末将就知道今天有邪的歪的,您是不是中了这群响马反贼的计了?想当初我黄河口被擒,这帮响马把我扮装成女人送回潼关,我想我是没脸活着了,可您怎么劝我来着。”
众太保一听,这二人这才叫泥佛劝土佛。杨林道:“本王不生气了。”说罢,挺起身来认镫上马,叫道:“魏文通,今天你不报金堤关拔须之仇更待何时!”魏文通把嘴一撇,哈哈大笑道:“王爷,别瞧他们这么大的阵势,根本没放在末将的眼里。您说的太对了,今天我就是要报当初拔须之仇!”说罢,撒马出阵,来到当场,喊道:“对面响马,哪个敢来近前见仗?”
秦琼一见杨林又活过来了,魏文通出马叫阵,吩咐道:“诸位兄弟们,今天咱亮队,就为的是气杨林。真把他气死缓不过来,咱们是乘虚而入,杀他个落花流水。没想到杨林这老儿又活了,你们看,出来这人是花刀将魏文通。想当初我由潼关反出来的时候,他追我,我二人交手,二马冲锋之时,他将我的雉尾削去,若是我感觉慢点,就是人头揭盖,今天就没有我秦叔宝了。既然是他出来了,还是那句话:知己知彼,百战百胜。哪位将军出马呀?”话音未落耳,旁边有人答话道:“二哥,待我会会他。”
秦琼扭头观看,原来是小灵官单雄信告奋勇。嘱咐道:“五弟呀,你别拿他不当回事,估摸估摸有把握再出去。”单雄信道:“二哥呀,任凭他的刀法精奇,可我的力气大,先砸他一下子让他尝尝。”话罢,着一踹镫,马就贯出去了。
魏文通一看,来的这员战将身高过丈,膀阔腰圆,胯下马,掌中一条钉钉狼牙槊。他叫道:“对面来将通报名姓。”单雄信喝斥道:“你要问,我乃大魔国混世魔王、大德天子驾下五虎上将列为第一名,谁不知我叫小灵官单雄信。你不就是当初黄河口被擒的魏文通吗?让你尝尝我单雄信的厉害。”一边说着,一边在马上双摇臂膀,两脚扎住了马镫,那意思是把他的力气满都运上来。往右一回身,抡槊奔魏文通头顶砸来,这一下要把对手轻者两膀砸岔,重者就有性命之忧。
这时,魏文通往上一横刀,仓啷一声,槊头落到刀的中心杆上.又把刀一斜,刀纂朝上,刀头朝下,让这槊从刀杆上往下一滑,无形中力量就卸了。紧接着来了个后手变先手,献刀纂奔单雄信面门来了。单雄信立槊,当啷一声响亮,把刀绷出去了。二马冲锋过镫,魏文通使了个车轮刀,耳轮中就听噗的一声,红光迸现,鲜血掠出。
话说,魏文通使上了个车轮刀,只听“噗”的一声,鲜血迸现。秦琼用袍袖一挡脸,心里想道;我这兄弟完了。徐懋功大吃一惊道:“哎呀,好悬哪好悬!二哥您甭挡脸了,咱五弟活了。”秦琼看了又看,真的是万幸。因为这俩人一个马快,一个马慢,这车抡大砍刀正砍到单雄信马的三叉骨上。马塌架了,单雄信也从马上折下来了。他“哇呀”
了一声,拉着熟铜槊往回就跑,回来之后道:“诸位哥哥兄弟们,万没想到我单雄信是死里逃生。”有人从马队里又给牵过一匹马来,单雄信二次上马入了行列。再看到正北,鼓声隆隆,隋兵呐喊道:“看见没有呀,魏将军得胜啦,真不赖呀!”老杨林在马上拔脯子,一伸大拇指称赞道:“真不愧他叫花刀将。这姓单的算便宜了。”
大魔国的兵马把死马抢回来之后,秦琼道:“还有哪位与魏文通一战?”话音未落耳,大刀王君可道:“秦二哥,我没有十分的把握,他使刀,我也使刀,让他看看我们这两口刀碰碰吧!”秦琼一看,到:“既然如此,你需多加小心谨慎。”
“是了。”说罢,王君可一踹马镫,出阵去了。二人碰面,魏文通道:“大胆响马反贼,报上名来!”王君可喝声道:“你要问,我乃大魔国五虎上将第二名,姓王名宣,字君可,你叫花刀帅,我叫绿袍帅、美髯公,你我刀对刀,让你尝尝我的刀法厉害!”话罢,二人搂头盖顶刀劈下来了。魏文通拔刀招架,
“仓啷”
了一声响亮。王君可见没把魏文通砸得怎么样,跟着变招摇刀。魏文通立刀一绷。二马冲锋,王君可反背一刀,魏文通是悬裆换腰,回身招架。两个人打在一处。这两口大刀一口是掮、砍、劈、剁;一口是粘、绵、沾、闪。真是棋逢对手,将遇良才,马打盘旋,来回乱转。两方面俱都是鼓声隆隆。大魔国的瓦岗军兵马大声喊道:“王将军你要多加小心留神啊,这口大刀可以呀!”隋军的兵卒喊:“魏元帅小心留神啊!这口刀可以呀!”魏文通心中佩服王君可这口刀,王君可也暗暗称赞魏文通不愧叫花刀帅。
两个人往来二十几个回合,谁赢谁也不容易。直打到第三十个回合上,王君可心里想道:这回不跟他二马过镫,我要学习当初关云长在古城抛刀斩蔡阳,败中取胜。这时,二人碰面,魏文通先手刀搂头盖顶下来了。王君可横刀招架,仓的一声响,王君可“哎呀”
了一声,好像伤了臂膀,一裹里手镫,马打掉头往西败走。魏文通看了出来,你这是假的。我要不敢追你,就枉称花刀将,他拱裆就追道:“王君可,你那里走!”南边的众英雄一看,怎么王君可败下来了?王伯当有点担心,道:“秦二哥,我王六哥这是打算败中取胜。”秦琼道:“他没往回败,是往西败,这是引魏文通追他。”
正北的老杨林一看,心里想道,这可坏了,这红脸使刀的作败!魏文通一追必遭暗算。“来呀,赶紧喊,别让魏文通追!”隋兵喊道:“魏元帅,王爷有令,让您别追呀,怕您吃亏上当啊!”魏文通冲正北一摆手,还是紧追王君可。王君可把刀刃朝里,用耳朵听后头马的銮铃声,估摸魏文通的马跟自己的马也就离着丈尺来远了,用手攥住刀纂,猛地大转身把刀抛出去。再看魏文通,马在人没了,原来,魏文通看到王君可的刀刃朝里,就知道耍回身抛刀。他左手抠住马的前蹄髈铁过梁,右手持刀,把外手的镫摘了。一看王君可的膀子轱弄,没容他刀抛出来,啪一翻身,在马的里手使了个镫里藏身。正南众人看到这手刀落空了,不约而同地
“呦”
了一声。正北杨林一看,喊道:“破抛刀破得好!”秦琼传令赶紧打锣,叫王君可回来,怕他吃亏。魏文通二次翻身上马认镫,马打盘旋,说道:“王君可,你这手刀让我破了,你还有什么能耐都使出来吧!”王君可道:“好,不愧你叫花刀帅,这刀你破得好。非是我不敢再跟你交战,因为我家元帅鸣金唤我。咱们再见了。”魏文通道:“去你的,你们大魔国再有比你强的战将,你给叫出来,我这里等候一战。”
靠山王杨林一瞧大魔国秦琼怕他们战将吃亏,鸣金收兵。我还怕我们的战将吃亏呢!“来人哪,鸣金将魏将军唤回。”“仓啷啷”一棒锣响,魏文通回来了。“王爷,您为何鸣金唤末将,这仗末将还没打痛快呢!”杨林对他道:“文通啊,他们怕战将吃亏,难道本王就不怕你吃亏嘛!你给本王压住阵脚,待本王撒马阵前一战。”
魏文通拱手道:“谢王驾千岁,来呀擂鼓。”说罢。鼓声隆隆,老杨林伸手摘下这对水火囚龙棒,一催坐下马,喝喊一声道:“对面响马反贼,哪个与本王来战呢?”又一指秦琼道:“秦琼你出来,本王跟你有话讲。”他的心思是要说服秦琼,招安这群响马归顺朝廷。
正南方,众英雄一看老杨林点手叫秦琼,遂口道:“秦二哥,您看这杨林老儿真可谓马前威风有千丈,马后威风有丈千。他既点手叫您,咱们应当怎么对付呢?”秦琼一皱眉道:“诸位贤弟,当初我涂眉染面进登州,他用双棒搅飞我的双锏,把我抓了过去。金堤关十三将战一将,战了半天也没把他打败。今天他又出来,让我说这仗打不了啦。”
魏徵也道:“我看今天这仗就打到这里吧。咱们收兵上山,凭险固守,再徐图退兵之策。应当调弓箭手上前护住山口,防备收兵之时隋兵追杀上来裹进山岗。”徐懋功道:“对。”即刻传命令调弓箭手到前边,一层一层密密麻麻摆好阵势。一切准备齐了,这才擂起得胜鼓,文的武的一队一队踏踏实实地往山上撤,最末后弓箭手也撤上了瓦岗寨。老杨林眼看着没有办法,也只好收兵撤队。不知如何寻思退敌之策?且看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