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子迁却拆乐辰景的台:“世子,你明明一口饭菜都没有吃,怎么可能就吃饱呢?”
乐辰景的眸子里有了一抹危险,安了迁却有些不知死活地道:“要不再让厨房去做一份?”
乐辰景懒得理他,却对楚晶蓝道:“悠然居厨子的手艺不错,日后我在安府的时候都在悠然居里用膳。”
楚晶蓝安子迁两人同时黑了脸。
圆珠和圆荷几个丫环早已觉得今天的气氛极度不对,见乐辰景将桌子掀了。
楚晶蓝也不说话,她们只得赶紧去收拾一地的残羹剩饭,只是那张桌子就有些可怜了。
乐辰景力气大的紧,这么一掀,那桌子便已经摔成了几片,盘子和碗没有一个完好,屋子里一片狼藉。
乐辰景却像是看不懂两人的表情一般,嘻嘻哈哈的的自个坐在大厅中间的大椅上,悠然自得半眯着眼睛似在休息。
楚晶蓝只觉得有些头痛,她不怕无赖,但是却怕乐辰景这样的无赖,因为这混蛋她实在是得罪不起。
安子迁的拳头是握了又松,松了又握,他觉得他已处在崩溃的边缘,乐辰景再这样下去,他只怕哪一刻忍不住就会发作。
乐辰景看到安子迁那张黑了的脸,他的心情倒全好了,因为吃饭的时候所产生的不快也全部消失的干干净净。
乐辰景心情一好,又拉着楚晶蓝说一些没有边迹的话,然后顺带着将西京的风土人情大致说了一遍。
而楚晶蓝却觉得他根本就没有发现那些风土人情美的慧眼,他讲的事情就像是实被挤干了水的烂菜叶子,索然无味,比平铺直述还不如。
别人平铺直述她还能知道别人在讲什么,可是乐大爷的话她听了半日实在是不知道他要表达什么意思。
往日里极为有趣的趣事在他的嘴里说起来总带着一丝无聊。
楚晶蓝倒更愿意听他说他在战场上的事情,虽然那些故事带着血腥和残忍。
可是却比那些又干又烂的菜叶子要好听的多,她听的直打呵欠。
乐辰景对那些事情也并不感兴趣,只是没话找话。
他见楚晶蓝打呵欠,他也觉得有些无聊,干脆也不再没话找话了。
他摆着一张脸吊儿郎当的坐在那里,眼睛却东张西望,他东张西望便也罢了。
那双眼睛里还邪气四冒,让一屋子的人看到他那双眼睛全身汗毛都要竖起来了。
悠然居里的气氛从未有过的怪异和凝重,几个丫环们更是心惊,只道乐辰景又要发什么疯,今夜里还不知道会不会将悠然居给拆了。
楚晶蓝虽然素来极为淡然,对什么事情都从容不迫,可是并不代表她会喜欢这种怪异的气氛。
她斜眼看了一眼沙漏,此时已经戌时未了,再这样坐下去今晚只怕是不用睡了。
而那边乐辰景已似自然熟一般让圆荷泡了一杯茶,有一杯没一杯的喝着。
屋子里虽然茶香四溢,将方才那极度怪异的气氛微微调节了一下。
楚晶蓝适时开口道:“现在天色已经晚了,我昨夜里没有睡好。”
乐辰景听到了她的逐客令,鼻子里发出一声轻哼。
他缓缓地道:“慌什么,还没亥时,还早着了。
”说罢,他又让圆荷去泡茶。
安子迁闻言却恼了,他怒道:“你不睡也便罢了,难道想所有的人都陪你一起不睡吗?”
乐辰景听到他的话却乐了,他笑眯眯地道:“你说对了。”
安子迁只气的额前青筋暴起,楚晶蓝却适时的一把拉住他后浅浅地道:“四哥不久就要回西京了,日后再见面就极难了。”
“此时和四哥这般聊聊天,倒是一件极为愉快的事情。”
“还是我妹子懂事。”乐辰景缓缓地道:“不像某些乡下来的粗人,不知道何为亲情!”
安子迁是彻底恼了,他瞪大了一双眼睛看着乐辰景。
楚晶蓝轻轻的拉了拉他的手,乐辰景看到两人的小动作,心里极度不悦,轻哼一声竟将脸扭了过去。
楚晶蓝也拿他没有法子,只得缓缓地道:“四哥方才不是说有事要对我们说吗?不知道是什么事?”
安子迁腹诽:“他能有什么事,还不是变着法子折磨我们!”
“这个混蛋老子一定要给他点教训,否则他还真把自己当回事了!”
乐辰景听到楚晶蓝的话后似想起了什么,一拍大腿后道:“还是妹子了解我,你若是不提醒我,我险些就忘了!”
楚晶蓝在心里道:“你就装吧!”面上依旧温婉的紧,浅笑道:“不知道是什么事?”
乐辰景的眸子微微一眯,眼眸里的光华转动,浅笑道:“我是来找安子迁的。”
楚晶蓝听到他的话心里在警铃大作,安子迁笑道:“哦?不知道世子来找所为何事?”
乐辰景淡淡地道:“我虽然极度不喜欢你这副态度,不过父王有命,我实是不能不来。”
“是这样的,明日安老爷要当着父王的面考你的才学。”
“我父王说了,你若是表现的太差劲的话,我们后天回王府的时候就将妹子一起带回西京,你自个看着办吧!”
安子迁的眉头皱了起来,乐辰景有些不屑地道:
“怎么?不相信?”
楚晶蓝伸手抚了抚额道:“怎么好好的父亲就要考他的才学?”
乐辰景的眸子里冒出一分邪气道:“我怎么知道?许是父王觉得他还算是一个可造之才吧!”
“只不过他在我的心里不过是一块扶不上墙的烂泥罢了!这个信是报和不报没有太本质的差别。”
安子迁的眸光一黑,楚晶蓝却抢在他的前面缓缓地道:“天生万物,各具其才,四哥又岂能说这样的话!”
“他是我的相公,便也是四哥的妹夫,这样的话四哥又岂能乱说!”
乐辰景听她维护安子迁,心里便有些不快了。
他缓缓站起身来走到楚晶蓝的面前道:“妹子若是真把他当做是宝的话,那么明日里可别让父王失望了。”
“妹子和父王在一起的时间不长,也许还不了解父王的性子。”
“我也不妨提醒你一句,父王这一辈子最讨厌的便是废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