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晶蓝见她笑的温柔,她也浅浅而笑,低声唤道:“大嫂!”
大少夫人微微一笑道:“快进来吧,门口风大的紧!”
楚晶蓝微笑着朝她了过去,大少夫人拉过她的手道:“楚老爷的事情我听说了,五弟妹节哀顺便!”
“咦,你的手怎么这么冷?怎么不多穿件衣服?
”
同样是关心,刘氏的关心让楚晶蓝觉得很窝心,可是大少夫人的话倒让她觉得有些虚情假意。
楚晶蓝微笑道:“不妨事,有劳大嫂挂心了。”
她抬眸笑看着大少夫人,却见她的眸子里一片温和。
她的心念微转,心里有些好奇,她和大少夫人之间的关系好像还没有好到大冷天在这里等她吧!
她心知这其中必定有事,眸光微转,眼里的笑意便有了一分冷意。
大少夫人忙道:“手这么冷,快些回房吧!来来来,快把那炭盆拿过来!”
她的话一说完,早有下人将炭盆递了过来。
安子迁一见那炭盆,眼里便有一丝不悦,微皱着眉头道:“大嫂,你这是什么意思?”
楚晶蓝的眸子微微一眯,大少夫人面带歉意地道:“你也知道母亲的性子,她信这个。”
“她说是要将五弟妹身上的邪气烧掉,五弟妹就将就一下吧!”
她说罢便定定的看着楚晶蓝,却见楚晶蓝的眉眼依旧一片淡然,并没有因为那个火盆的搬出有一分不快。
大少夫人的眸子里一片温柔,话里透着三分委屈,仿佛那事根本就不是她想做的一般。
她眼里的歉意又告诉楚晶蓝这一切都是安夫人安排的,她也没有法子。
楚晶蓝却浅浅一笑道:“不妨事,母亲这样安排是对的。”
“毕竟我父亲新丧,终究是不吉利的,跨个火盆能让母亲心安,当真是值的。”
大少夫人听到她的话似轻轻松了一口气,却又看着她的眼睛微微的打量了一番。
却又见她的要样子一片淡然,仿佛真的是一点都不计较一般。
楚晶蓝淡笑着跨过火盆,才一跨过去,便又有人拿着柚子枝沾了水往她的身上洒去。
那水洒的颇多,将她的发也淋湿了,冰冷的触感让她忍不住打了一个寒战,心里也随之升起了一抹怒气。
她一抬眼,便见是孙妈妈在洒的水,她的眸光微微转动,眼睛里一片淡然,看不到一分喜怒。
她的眸光虽然甚淡,可是就那么淡淡的看了一眼孙妈妈,却让孙妈妈的心里升起一分怯意。
安子迁看到这副场景倒有些恼了,他轻哼了一声,斜着眼睛瞪了一眼孙妈妈。
孙妈妈把头低了下去,他又看了一眼大少夫人,大少夫人却对他无可奈何的叹了一口气。
他的眸子微微转了一圈,见楚晶蓝的脸上被洒了不少的水珠。
他便从下人的手里将柚子枝拿了过来,再沾上水猛的一洒,孙妈妈的身上便也被洒了一身的水。
刘妈妈离孙妈妈近些,身上也被洒到了,大少夫人站的远了些,便没有被水淋到。
那水一片冰冷,孙妈妈因为安子迁并不得宠,又见安夫人经常骂他,此时被他这么一沾上水便有些恼了。
他忍不住道:“五少爷,你怎得如此胡闹?这水多凉!怎么就这样往老奴的身上洒!”
安子迁斜着眼睛看了她一眼后道:“水凉吗?你也知道水凉啊!”
“水凉你还往五少奶奶身上洒那么多,合着她这个五少奶奶还赶不上你这个奴才金贵了呢?”
“你难道不知道她染上风寒,身子还未大好吗?
若是她再着了凉,你担当的起吗?”
孙妈妈愣了一下,安子迁却又寒着脸道:“怎么,还不服气吗?”
孙妈妈的眉毛微微挑了一下后道:“就这几滴水怎么可能有五少爷说的那么严重?”
“再说了我是按夫人吩咐的去做,五少爷这样对老奴就有些过份了。”
安子迁即变了脸道:“什么叫做没有我说的那么严重?你是盼着五少奶奶病吗?过份?你要不要再尝到尝过份的?”
说罢,他竟从下人的手里拿过那个小盆,拿起一盆水全淋在孙妈妈的身上。
孙妈妈顿时便大叫起来,那一盆水虽然不算太多,但是足以将孙妈妈的头发和棉袄淋湿了。
安子迁这一句话有些强词夺理,行为也有些过激,楚晶蓝的眸光微敛,却也不拦他,由得他在那里闹。
孙妈妈的脸色难看到极致,正欲发作,他又轻哼一声道:“今日里就给你一点小教训,不要打着母亲的招牌在这里装疯狗乱咬!”
“我告诉你,今日里我淋你你就得受着。先不说晶蓝是安府的少奶奶,由不得你去诅咒。”
“再则她现在可是洛王的义女,是王府的小姐,你难道是对王爷有意见吗?”
“还是觉得王府的人好欺负?王爷现在可还在安府了,竟就敢如此胡来,我看你是活够了!”
孙妈妈被他那一句话吓的不轻,忙跪在地上道:
“老奴没那个心思,方才这一切都是夫人的意思!”
“放你娘的狗屁!”安子迁骂道:“我母亲可是个识大礼的人,对王府也是十二分的敬重,不要以为我不知道你们的那些小心思?”
“你们这些狗奴才仗着自己到安府的时间长了,就摆出谱来,自以为了不得了。”
“不心时间长了全成了老妖怪!爷也不介意当一回斩妖除魔的大仙!”
说罢,他竟将那个盆也扣到了孙妈妈的头上,这一次孙妈妈不敢再反抗了。
楚晶蓝听到安子迁的那些个浑话,不禁微微一笑。
她在旁拉着他的手道:“远溪,就别在这里胡说八道了,就算是孙妈妈和刘妈妈会胡说八道,大嫂也不会啊!”
“母亲这样安排甚是妥当,我并无意见,我的身子也没有那么弱,岂会洒上几滴水就会生病……”
她的话还示说完,便打了一个人大大喷嚏。
大少奶奶听到楚晶蓝的那句话脸色微微变了变,暗暗绞了绞手帕,心里有了一分怒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