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点,不然本公子让你今天都没法走出城。”张公子看了姜清风一眼,随后跟两个跟班哈哈大笑。周围的学子有的看不过去想上前说几句,结果却被同伴拉了衣袖。
这种情况下,明哲保身才是最重要的。
而且在京城里,谁知道谁是什么身份?
“安利。”安清芫见状叫了身旁的男人一声。
安利点点头。
上前拉起了姜清风。
姜清风被动地站了起来,还有些迷惑,他转眼看去,是一个面无表情的男人。姜清风站直了身体,然后冲着安利作揖道,“多谢这位公子。”这位公子手中还执着剑,想必是一位行侠仗义的江湖人士。
“你是谁啊?多管什么闲事?”张公子面带不满。
安清芫走了过去,她不是爱多管闲事的性子,只不过这个张公子实在是过分了一些。“怎么?当街欺辱读书人?这就是你们夫子教的为人之道吗?”说完,安清芫还露出嘲讽的笑容。
张公子见安利手中拿着剑,而安清芫一副瘦弱的公子哥儿的形象,便立马对准了安清芫,“有你什么事啊,知不知道小爷是谁?还是说,你故意要跟小爷作对?”
“哦,我是正道的光。”
“好了好了,后面的人还等着报名呢,都去排队。”登记的小官见事情要闹大了,连忙起来说话。
“你这人,刚刚他们欺负人怎么不见你出来说话?”安清芫看向小官。
“你……你……不报名别捣乱。”小官有些恼羞成怒。
当着这么多学子的面,他不要脸的吗?
再说了,这事一个巴掌拍不响,那个被欺负的肯定也不是什么好的。
想到这里,小官才直起了腰板。
“姜清风,你到底钻不钻,不钻哥几个可就动手了。”张公子笑着看向姜清风。
“动手,动手!”旁边还有起哄的。
姜清风攥着拳头,他不能失去这次机会,不然母亲就得去死了。他咬着牙就要跪下去。
安清芫却是伸手拦住了他,“你今日跪了下去,来日就再也起不来了。”
姜清风何尝不知道这个道理,只是,太穷了啊。
“我知道你有难处,我可以保证他动不了你一分一毫,你可还愿意弯下腰?”
“自是不愿。”没有哪个男人愿意受这种屈辱。
他手中只有二钱银子,报完名就要赶回家,等到诗词大赛那日再来,举办的时候便不能回去,他连住宿的钱都没有,所以得趁着这几日的功夫,去山上捡柴卖掉。
若是,若是能不再受张公子的针对,他自是不会再低头了,只不过面前这位小公子,真的愿意帮助自己吗?连村子里的村长,都不愿意帮助自己家里啊。
“你这人,怎么这么多管闲事,哥几个,上!”张公子被人下了面子,一时不爽,招呼着就要去打安清芫。他们自然也是知道谁能欺负,谁不能欺负的,不过见安清芫一行人穿着普通,便是欺负了也就欺负了。
张公子的手还没碰到安清芫呢,就被安利攥住了,然后干净利落地折了他的手腕。
“啊!!”张公子立马发出了杀猪般的惨叫声。
他的两个跟班,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便不敢再动手了。
“好疼啊,快去找大夫啊。”张公子头上的冷汗都出来了,他扶着自己断了的手腕,满目喷火地看着安利。
安利面无表情,想伤害小姐之人,都该死。
“我舅舅是朝中的大官,是不会放过你们的。”
“好啊,让他来找我。”比后台,安清芫是没在怕的。
安清芫带着姜清风走到了登记的小官面前,“给他登记。”
“你……”小官想说些什么,可是看到他身后的不动如山的安利,便不敢再多说了,麻利地收了银子报了名。
安清芫从怀中掏出太傅府的令牌给小官看了一眼,“若是那人的家人来了,让他们去府里找我,医药费我出。”
说完,便跟着安利和李娇离开了。
姜清风想道谢,结果还没来得及,只能等诗词大赛了,想必那位公子还会再来的。他看明白了,那动手的男人,是听那位小公子的话的。再看看断了手腕的张公子,也不再像之前那样不可战胜了。
等到张公子家人来的时候,那小官还没反应过来。
那是太傅府的令牌的,那位小公子,是太傅府的!天啊,他这个官也做到头了。他哭丧着脸,面对着张家的刁难更是闹心了。他摆摆手,“那些人是太傅府的,你们去找吧。”说完,也不管张家的人如何反应,继续登记报名的人员了。
这官,还不一定做到什么时候呢?
张家一听太傅府,也不敢置信,张公子咬着牙,“去找舅舅!”
张家先是找了大夫把张公子的手腕接上去了,不过这手却是两个有内无法再动笔了,这让张家人异常愤怒,不能动笔,就意味着不能去参加诗词大赛了,本来张公子的学问就不好,这次他舅舅已经给他找了枪手,到时候只要进了复赛,舅舅就能运作,结果,都被毁了。
“娘,娘,你去找舅舅,这件事不能这么算了。”王氏红着眼睛,她就这么一个儿子,自然不能这样算了,她抹了一把眼泪,“娘这就去找你舅舅,你放心,娘,一定给你讨个公道回来。”
王家。
王义早就听说了街上的事情,正头大呢。外甥整日不学无术,他也着急,他姐就这么一个儿子,自己作为孩子的舅舅不能不管。
结果,这下子踢到铁板了,他也问了当时在现场的学子,都说得是张公子先动的手。
这下子,根本就没理。
太傅府的小公子?想必是那安大小姐了。因为太傅府根本就没有什么公子。
“老爷,这件事你怎么管,你还能去太傅府不成,你要想想,你也有自己的儿子啊,不能什么都照顾你那个外甥,若是他是个好的也就罢了,他惹了太傅家,你的乌纱帽保得住保不住还另说呢。”王夫人早就看大姑姐一家不爽了,处处打着他们王家的旗号,偏偏老爷还愿意,她不能说别的,这次终于惹到不能惹的人了,她早就说,那一大家子就是个贪心的白眼狼。
“我知道。”王义叹了一口气,他何尝不知道,自己的外甥什么德行,只不过,只不过,唉。
结果就是,王氏根本就没能进去王家的大门,在门口就被王夫人拦住了。
“你让开,我要去找我弟弟,这是我弟弟的家,跟你有什么关系?”王氏的眼睛一瞪,一叉腰,当年她在村子里可是能吵遍整个村子的。
不然,她跟弟弟早就被欺负死了。
“大姐,我家老爷说了,这事他没办法,你还是走吧。”虽然老爷说不管,可是王夫人也不想把人放进去,谁知道放进去哭一哭闹一闹,老爷会不会又心软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