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壮的家中,已经可以说是三天一大吵,两天一小吵。不是父女吵,就是夫妻吵,几乎是没有消停的时候,李柔柔的弟弟是越来越不喜欢这个家里的,以往因着李壮是村长,家里不愁吃穿,所以家庭氛围很是好。可是自从李柔柔成亲之后,整个就变了。
顾郁和安清芫到李壮家里的时候,李柔柔正在跟李三胖在房间里吵架,声音大得连他们站在院子里都听得清清楚楚的。
“李柔柔我告诉你,你就算死,那也是我李三胖的妻子,我想怎么对你就怎么对你。”
“你混蛋,不要脸,我这辈子恨死你了。”
“是你先找我的,比别忘了当初做的那些事,否则我说出去,你们一家别想在村子里待了。”
李壮有些不自然地站在院子里,双手扯着衣襟,冲着房间大喊一声,“住口,家里来客人了。”然后转身对着顾郁夫妻两个一脸歉意,“别在意,习惯了,你们先进来坐吧。”
一进院子后,安清芫就发现了,这里不如上一次她来的时候收拾得那么干净了,等进到房间里,更是,不能说是脏,只能说是乱!
好像根本没有人收拾过一样。
“顾郁啊,你们夫妻来是有什么事吗?”
“是这样的村长……”接下来的时间,顾郁详细地跟村长说了制作粉条的事,还有要从村子里找人干活的事情。
李壮先是呆愣着,然后眼里露出惊喜,“真的吗?就土豆,还能卖钱?”
“是的村长,您看我让村子里的人来我这干活,给他们开工钱这样可以吗?”
“可以啊,当然可以啊。”青山村四面环山,除了种地,根本就没有任何别的收入,也不像别的村子那么富裕,李壮想要改善村民的生活都无能为力。好不容易有了这个法子,地里不知情的土豆还能做东西卖钱,他怎么会不支持。
“顾郁,你们两个好好干,我这个村长全力支持你。我家地窖还有五百斤土豆,都给你们。”
“那可使不得村长,我们正常买。”顾郁知道,村子里种土豆的人多,以往镇子上来人收土豆都是一文钱两斤,还得挑好的。
他已经跟清儿定好价格了,两文钱三斤,也省得他们挑到镇子上去卖了。这样是两全其美的办法。
谈完话之后,院子里,李柔柔听见了顾郁的声音,以为是出了幻听,她出来一看,就发现她心心念念的顾郁正在自己家里,和她爹在说着话,她选择性地选择了无视安清芫,望着顾郁流畅的下颌线,结实的臂膀,还有精致的侧脸,李柔柔觉得她死去的心,又再度活了起来。
这,明明就应该是她的男人啊。
尤其是当李柔柔听说,顾郁要做土豆的生意,更是欢喜,这说明什么,说明她喜欢的男人就是这么聪明,能把家家户户都有的,都吃够了的土豆变废为宝,赚钱。
若是,若是当初她嫁的是顾郁,那么还会有现在这么难过的日子吗?一想到这里,就无比怨恨李壮和刘娘子两个人,所以她总是在家中吵闹,她过得不好,那别人也别想好过了。
安清芫一出门就感到一股灼热的视线在看着她身旁的男人,顺着视线看过去,果然是李柔柔,李柔柔与之前完全是判若两人,身体呈现出了一种病态的瘦,满脸苍白却目光火热地盯着顾郁,让人想忽视掉她的目光都很难,
李壮想说些什么,可是又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顾郁和安清芫又只当是没有看见她,便离开了李壮的家里,不跟李柔柔有什么过多的牵扯,是对李壮这个村长最起码的尊重了,不然顾郁怕他忍不住打死李柔柔。
见两人离开了,李壮走到李柔柔面前,苦口婆心地劝说道,“柔柔,别再惦记顾郁了,听爹的话,跟三胖好好过日子吧。”
李柔柔瞬间像是被点燃的鞭炮一样瞪大了眼睛,死死地盯着李壮,这种眼神竟然让李壮也吓了一跳,“要不是你们不让我嫁给顾郁会发生这种事情吗?要不是你们让那个死男人抓住了把柄,若不是你们逼我,我会嫁给李三胖那个混蛋么?都是你们害得我,我跟你们。”说完,李柔柔柔瞪了李壮一眼,转身回到了自己的房间,房间门被摔得震天响。
李壮无奈地站在院子里叹了一口气,对于这个女儿,他是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打也打过,骂也骂过,都没办法让她想开好好过日子,李壮承认,都是自己没有教好这个女儿,他就得受着。现在不光是要养女儿,连带着李三胖这个女婿也得自己养着,也不知道他还能再干几年村长,他要是不当这个村长了,要是死了,女儿该怎么办啊,想想就发愁。
“我家阿郁还是这么有魅力。”回去的路上,安清芫调侃着顾郁。
顾郁有些无奈地看着自家爱玩的小娘子,“清儿,你知道我的心意。”
“我知道呀!”安清芫欢快地开口,“那也阻挡不来你散发自己强大的魅力吗?我家阿郁最厉害。”
“哦?什么厉害啊?”
看着顾郁逐渐变深的眼神,安清芫闭嘴了,显然,她是想到了顾郁是怎么厉害的,她是怎么哭着求饶的。
“哎呀,不说了,阿郁我中午想吃西红柿鸡蛋面,你去给我做。”
“好。”顾郁宠溺地揉了揉她的小脑袋,换来了小姑娘嗔怒地瞪了一眼……
李壮的动作也很快,先是把村子里的人都集合了起来,然后说了顾郁要收土豆和雇人干活的事情。
“村长,这一天多少钱啊,少了我们可不去,在镇子上干一天得十文钱呢。”很显然,大家并不看好顾郁,毕竟是外来的破落户,也就是娶了个好娘子,这才翻身了,不然还得天天苦哈哈地上山打猎呢,力气再大又怎么样,还不是吃软饭的,没有尊严,去给人当上门女婿去了,就这一点,整个青山村都没有这么没出息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