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院的县令一听来人是顾郁头都大了,又听说另外一个是齐家,头就更大了。齐家在青山镇的生意做得都很大,每年送他的礼也不少,这两个人怎么还撞在一起了。这个堂让他怎么升起来。
后来他想了想,还是让人把堂升了起来。
“威武~~~”
见到县令,齐安恭敬地喊了一声“大人”,然后跪在了地上。
顾郁和齐绵绵则是没有开口。但是也跪在了地上。县令也不介意,这都是一个比一个厉害的人物,差不多就得了。
在路上的时候齐绵绵的伤口已经被处理了,要说这齐绵绵也是真的厉害,都这样了,还跟着一起来了县衙,生怕顾郁被放过。
齐安本想私下解决了,可是齐绵绵不同意,还拿出父母来压他。想着,再怎么说齐绵绵也是自己的妹妹,事情闹到这个地步,他跟安姑娘恐怕之后也无缘了。
希望这次之后,妹妹能长大一点吧。
“堂下所跪何人?有何冤屈?”县令大人坐在高位上,还是像模像样的。
齐绵绵忍不住率先开口,“我要状告顾郁动手伤我。”接着,几个家仆也都出来作证。
县令点点头,“顾郁,你有什么要说的?”对于顾郁,县令也不知道该怎么对待了,一方面,太傅大人还让寻个由头把他流放,另一方面,安小姐那边还要保他。父女两个的对决,他一个外人怎么做都不对,愁死了。
既不能太过于针对顾郁,也不能说是太过于向着顾郁。唉,太难了,不知道知府大人遇见这种事情要怎么做?
“草民状告齐绵绵擅自闯入草民家中,伤了草民娘子。”
“什么?”县令猛地拍了一下惊堂木,同时吓了众人一跳。
“你说你娘子受伤了?”
“是!”顾郁看县令的样子,就知道县令已经是知道了清儿的身份,这样也好,倒是省去了不少口舌。
完了完了,安家小祖宗在自己管得地方受了伤,要是太傅大人知道了,还不扒了他的皮?
“你胡说什么安清芫那个小贱人只是被划伤了一小块,你可是把匕首刺进了我的肩膀里。”说到这里,齐绵绵就生气,凭什么,她要受这么重的伤?
如果不是那个小贱人勾引自家哥哥,她会这样吗?
“胡闹,大堂之上不可喧哗!”县令冷着脸怒斥一声。
这个齐绵绵,一看就是嚣张跋扈,安小姐受了伤,好在顾郁报复回去了,这回告诉太傅大人,总不至于出什么事情。
不过这个齐家也不好弄,每年收他们这么多银子,这会儿倒是不能罚得太重了。
啪的一声惊堂木响起。
“好了,你们各自都有错,本官现在宣判,顾郁负责齐绵绵的医药费,齐绵绵负责顾家娘子的医药费。以后再有闹事者,从严处置!”
齐安兄妹两个出了县衙还感觉有些云里雾里的,这个升堂就跟一个笑话一样,匆匆开始然后又匆匆结束了。而且,关键是,看似公平,实际上齐绵绵没有得到任何优待,顾郁也没有受到任何惩罚。这就让齐绵绵很是不爽了。“哥哥,我要让顾郁家底赔光,让他去当乞丐。”
齐安明显不像齐绵绵那样只关注于事情的表面。之前顾郁被冤枉,甚至都到了要被流放的地步,怎么这次就轻拿轻放了,当然,齐安不是说非要顾郁受罚,这件事是齐绵绵理亏!不过,他该是疑惑,按理说,这么多年,在青山镇,齐家没少在县衙打点,理论上来说,县令更是应该偏向齐家,可是今日看来,根本就不是这样。齐安想的明显要多,这是齐家没打点好,跟谁有冲突都这样,还是说,就是顾郁?
或者说,是安姑娘?
他只听说了安姑娘也是京城人士,据说是某个大家族的弃子,难道是情报有误?但是,如果安姑娘不是弃子,怎么能嫁给一个村子里的猎户呢,光是这一点,就让齐安百思不得其解了。
齐绵绵还在一旁喋喋不休地说着,齐安只觉得厌烦,怎么别人家的妹妹软萌可爱,到了自己家,就烦的要命,想到家中另外两个女姓,齐安也就不觉得奇怪了。
“够了,别说了。回去好好养伤,伤好了回京城,不许再出门惹事,我会告诉父亲让他给你找一门合适的亲事。”齐绵绵这个性子,恐怕早晚会给家里带来麻烦。
很显然,齐安这次的预料是对的。
因为在他们走后,县令立马快马加鞭了一封书信,送到了京城太傅府……
顾郁出了县衙,转而去了点心铺子,买了小姑娘爱吃的白糖糕,又看见路上卖的苹果很是新鲜,又买了几个一道拎了回去,
“娇娇,我没事啦!”
“不行,你还是在床上躺着吧,你想要什么东西我去给你拿。”李娇说什么都不让安清芫下床,在她看来,安清芫这么一个娇弱的姑娘家,受了伤,就应该在床上休息。“再说了,要是不伺候好你,你家顾郁回来肯定要打死我的。”
“不可能,我家阿郁最是温润了。”安清芫下意识地为顾郁说话。
李娇噗嗤一声笑了出来,“也就你觉得他温润了。”整个村子,有谁不知道顾郁整日冷着脸,浑身带着杀气,还能打死大虫,村里的男人都怕他。
“嘿嘿,阿郁是我的人,我自然是要护着的,不是我说,娇娇,你的终身大事也该解决了吧。”她可是看在眼里的,小卓这些时日去李娇家的次数可是越来越多,而且每次回来都兴高采烈的。一看就是有情况。
李娇叹了一口气,“清芫,你也知道我家这个情况,我还有个弟弟需要养,小树眼瞅着就长大了,我想让他去读书,负担太重了,我不能耽误人家。”小卓的心思,李娇不是不知道,可是,她怎么能把小卓拉到她这个贫困的家庭里,这对他不公平。名义上小卓虽然是清芫的仆人,可是,那也是她配不上的,她心里是明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