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平生?这个名字似乎在哪里听过?”
乔安良重复着这个名字,琢磨着其中的意味。
见状,乔青山笑而不语,静待乔安良的答案。
半晌后,乔安良从座位上一跃而起,脸上写满了不可置信:“陈玄康的儿子?他不是早就被废掉了吗!一个废人怎么可能有这种实力!”
听到陈玄康三个字,孤坐一旁的枯朽老者身子一颤,眼中爆发出一阵神光。
这个名字曾经如同噩梦一般,压在他的头上,足足十多年都没有喘过气来,即便是陈玄康已经化作了一堆尘土,这三个字依然有种说不清道不明的魔力。
见状,乔青山走到他身旁,轻轻拍了拍他的肩头。
随即饶有兴致的说道:“老子英雄儿好汉,他陈玄康孤勇一世,没想到他这个儿子居然也不是普通人,换做别人被废掉经脉丹田的话,恐怕早就放弃挣扎,沦为了行尸走肉。”
乔青山一边说着,一边走到窗边:“据我所知,自从陈玄康死后,陈平生就已经被废掉,还被沧云宗所有人看作叛徒,几乎跟过街老鼠一般人人喊打。”
“不过,他却是没有怨天尤人,也没有理会那些人的嘲讽辱骂,反而是一直安分的做着一个杂役弟子。”
“甚至在八个月前,他还独自进入了沧云宗最为凶险的清风峡,而也就是这个时候,他就可以重新修炼了。”
听到这里,乔安良眼中的愤恨之色被惊讶所取代。
八个月,从一个经脉俱断的废人,成长为武者境六重,甚至能够和手持地阶玄兵的玄者境九重相抗,这样的修炼速度,几乎可以称之为神迹。
俗话说知子莫若父,平民百姓尚且如此,何况是天魔门的一门之主,乔青山一眼就看穿了乔安良的心思。
他语重心长的说道:“就连为父最初知道这件事情的时候,也是完全不敢相信,可事实就摆在眼前,安良,人外有人,天外有天。”
乔青山还不忘借着这个机会点拨一下自己这个桀骜不驯的儿子。
在此之前,乔安良虽然一直都是保持着谦虚公子的风度,但只有乔青山知道,自己这个儿子骨子里究竟有多么骄傲。
不过,作为他乔青山的儿子,乔安良也有骄傲的资本。
但是身为人父,乔青山必须在必要的时候点拨一下自己的儿子。
毕竟天魔门从来都不是他的一言堂,如果自己的儿子撑不起圣子这个名头,立即就会有大把的人等着取而代之。
面对自己的父亲,乔安良即便是心中有些不服气,也只得乖巧的点了点头。
见乔青山罕见的对自己露出笑容,乔安良又壮着胆子问道:“父亲,既然陈平生背后有庄老撑腰,那昨晚的事情……?”
作为天魔门的圣子,旁人对乔安良从来都是唯唯诺诺,生怕惹恼了他。
而就在昨晚,陈平生差点一拳轰破了他的脑袋,这样的奇耻大辱,他绝对不可能放在肚子里。
乔青山好像早就料到了他会有此一问,轻笑着说道:“庄老地位尊贵,整个大离都很少有人敢招惹他,我们天魔门自然也惹不起这尊大佛。”
“不过陈平生只不过是一个小小的武者境就如此肆意妄为,他还是陈玄康的儿子,更何况他的天赋就连我也有些忌惮,这种心腹大患,自然是不能留。”
闻言,乔安良瞬间明白了父亲的意思,知道自己终于是可以出这口恶气。
不过他还是强装镇定的问道:“父亲,您的意思是?”
乔青山诡秘一笑:“听说前段时间幽州府主王自彦的公子王玉棠在城中被人所伤,事后却是连当时的情况都回忆不起来,据我所知,这幽州城中能让人丢掉记忆的只有庄老他老人家。”
望着恍然大悟的乔安良,他语重心长道:“安良,有时候想要杀人,不仅要靠着自己的拳头够硬,如果能够借势,又何乐而不为呢?”
说完他便是站起身来,对枯朽老者说道:“二叔,之后的事情还得麻烦您老.”
安排好一切后,乔青山一行人简单用过餐后,便是直奔幽州城府。
约莫一个时辰后,那座遍布着红花绿草的大院中,传来一道蕴含着怒意的声音。
“乔门主,你所言当真?玉棠受伤的事情当真是庄老指示?”
王自彦拍案而起,由上等沉香木制成的茶桌轰然粉碎。
自从王玉棠被人抬着回家之后,王自彦便是一直在搜寻着凶手。
而今晚乔青山却是告诉他,幕后之人就是庄老,这让他震惊之余还有着无限的怒火。
对于庄老,他一向都是敬重有加,甚至一直都发自内心的保持着尊重。
而自己最为尊重的人,居然是打伤自己儿子的凶手,这让他如何能够遏制住怒火。
“王府主,在十多天前,我门下弟子在青云山脉边缘正好撞见了令公子和陈平生起了冲突,不过当时双方只是发生了口角,并没有动手,于是这件事我便是没有向您多嘴。”
“而庄老在初入幽州城的时候,恰巧身中剧毒,倒在了城门口,救下他的人正是陈平生。”
“还有一点,陈平生身边那头奇怪的小妖兽身上可是有着一股莫名的气息,而这股气息,正好也出现在了令公子出事的那条街上。”
“相信王府主也看过了,当时跟在令公子身边的护卫身上,最多的伤痕便是肉身力量所致吧,而那陈平生最为擅长的便是此道。”
乔青山慢条斯理的讲述出了整件事的始末,不过却是没有直接指出事情和庄老有关,但其中的意味只需要王自彦细细一想,便是能串通起来。
即便乔青山身居高位,但对于庄老还是有着几分忌惮,话里话外都没有提及庄老跟王玉棠有什么关系。
王自彦沉默了半晌,面色阴沉的说道:“相信乔门主深夜拜访绝对不会是空手来的吧,要王某怎么做,你大可直言。”
闻言,乔青山淡淡一笑。
鱼饵扔了这么久,鱼儿终于上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