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上除了偶遇年轻男子所在的商队,陈平生一行人并没有再发生其他插曲,经过几天的时间,很快就赶到了幽州。
幽州,坐落在离国东北方,境内有着长宽万里的平原,四处密布着树林湖泊,且幽州的气候十分宜人,所以遍地都是农田牧场,也正因幽州物产丰富,十分富饶,所以就有了“其俗渔猎,其业耕织”的美称。
陈平生看着前方不远处高耸的城墙,不由得有些发愣。
虽然他从小就对幽州的繁华有所耳闻,但眼前这座气势磅礴的大城还是让他十分震惊。
在他的眼前,蜿蜒着一座长四十里,高十丈的城墙,城墙皆是以最为坚硬的青石搭建,散发出刺骨的煞气,让人望而生畏。
且每一块青石都切割工整,长宽都是控制在丈许左右,使整座城墙看起来如同镜面一般。
城墙上,每隔百步就有一座小型箭塔,箭塔上笔直的站着全副武装的弓箭手,凌厉的眼光扫视着来往的人群,一旦发现有意图不轨的人,他们瞬间就能做出反应。
整个幽州城,长宽都超过五十里,四面城墙环绕,每一面城墙上都有着三座城门,但平日里只有右侧的城门开放,只有战争爆发时,其他城门才会全部打开。
每座城门外,都排着两队精壮的士兵,他们手持长枪,目光凌厉,虽都不过是武者境三重的修为,却有着冲天的杀气,一看便知道他们都是一群训练有素之辈。
“少爷,这便是幽州吗?这城墙也太高了,我在沧云宗的时候,从来都没有看到过这么高的城墙。”
小清站在陈平生的身边,同样是望着气势恢宏的城墙惊叹不已。
陈平生点点头,赞同的称赞道:“是啊,不愧是北境第一大城,光是这城墙就给人一种固若金汤,不能侵犯的感觉!”
说着,他轻轻拍了一下黑马,紧紧拉住有些躁动的小火,驱使着马车往城门走去。
虽然小火已经和人类接触了一段时间,但它从来没有见过如此人声鼎沸的地方,它所到过最繁华的地方,也就是沧云宗脚下的庆云镇而已。
庆云镇虽然已经算是比较热闹的地方,可和这偌大的幽州比起来,不过是小巫见大巫罢了。
于是,陈平生一直都注意着小火的动态,生怕它一时兴起,跑到城门口闹出什么幺蛾子,到时候恐怕他们一行人立即就会被这群凶悍的士兵扣住,别说是参加拍卖会,就连这城门都休想进去了。
毕竟幽州可不比庆云镇,在这里掌控着话语权的是州府,无论你是来自哪方势力,只要在这幽州城内,一言一行都要受到律法的控制。
但好在小火只是蹲在马车上,瞪大了眼睛好奇的看着四周的一切,仿佛一切对于它来说都是那么新奇。
当马车靠近城门的时候,十多名士卒正抽查着来往的行人,入城的队伍排起了一条长龙。
幽州城内禁止斗殴,所以抽查的对象都多都是那些随身带着兵器的武者,以及满载着货物的马车。
虽然从这里路过的武者的实力普遍都在武者境,但对于城中的平民百姓来说,他们都有着莫大的杀伤力,所以那些身穿黑色铁甲的士兵都是将他们仔细的盘问了许久,确认来人没有案底后才放行了过去。
此时陈平生正好牵着马车从排到了队伍的最前列,很快便有几名身穿黑甲的士兵走了过来。
他们目光锐利,上下打量着陈平生和他身后的马车,仿佛要将他的身体看穿一般。
“小子,你们是从哪里来的?来幽州城做什么?”
其中一名士兵将陈平生反复端详一阵过后,面色不善的开口问道。
陈平生有些奇怪,明明他和这名士兵从未有过交集,为何这人的语气如此生硬。
他看了看自己的打扮,瞬间就明白了这士兵为何会是这种态度。
这几日,他一直都忙着赶路,除了夜晚不能前行的时候,大多时间都是窝在马车上。
连日来的奔波,他几乎都没怎么洗漱,此时的他衣衫褴褛,头发也是乱糟糟的盘在头上,一眼看去跟一个野人没有什么区别,被这士兵怀疑也是再说难免。
于是,陈平生老老实实的回答道:“这位大人,我是沧云宗的弟子,这次来幽州是听说这里要举行拍卖会,所以才专程赶来的。”
此话一出,周围的人群纷纷停下来脚步,向陈平生投来好奇的目光。
在大离北境,沧云宗的名头可以说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所有人都知道,沧云宗的弟子无一不是精英,可眼前这名男子看起来却是跟乞丐一般,居然也是沧云宗的弟子?
那名士兵身体微微一抖,惊讶的看了陈平生一眼,惊疑道:“沧云宗的弟子?你怎么证明?”
虽然他说话还是一样的生硬,但是语气却是缓和了不少。
陈平生呵呵一笑,从怀中掏出了沧云宗弟子专属的令牌,双手递了过去。
当这名士兵看清楚令牌上的字样时,脸色瞬间一变,冰冷的脸上瞬间出现了热情无比的笑容:“小兄弟可当真是年轻有为,既然你是沧云宗弟子,就不用检查了。”
说着,他转身招呼着准备搜查马车的士兵:“不用检查了,赶紧放行!”
陈平生看着前后态度截然不同的士兵,心中暗自感叹沧云宗弟子这个身份居然这么好用,只是一枚小小的令牌,就让他顺利通过了盘问。
“多谢大人!”
不过陈平生从来都不是狐假虎威之辈,别人对他客气,他自然不会少了礼数,所以他向那士兵拱手行了一礼后,才牵着马车走进了城门。
在众人羡慕的眼神中,马车穿过了城门,眼前豁然开朗。
大街上充满了来往的行人,两旁更是有着许多酒家商店,此时又刚好是午饭时间,站在街头就已经闻到扑鼻的香气。
陈平生环顾四周,想要寻找一处酒家改善改善伙食。
看到不远处围着一堆人。
他和小清也走了过去,扒开人群,走到了中间。
只见一名头发花白的老者倒在地上。
他衣衫不整,双眼翻白,双手呈爪状,紧紧抓着头皮。
抽搐间,嘴角溢出白沫。
陈平生心下一沉。
他这是中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