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即卫青芙的耳边响起了宁水音的密音。
“小玉死了……她身上的‘天命’亦被人拿走了。”
她以密音道，“此事我不便对他们说，只告诉过你。”
卫青芙微微一怔，面上不动声色，也以密音道，“我知道了。”
她没有问宁玉心的“天命”是何物，宁水音显然还陷在宁玉心死亡的幻境中，眼底残留着一抹悲痛。
宁水音开了口，阿耶便道，“我也是一进洞窟便进入了幻境，在幻境里我成了渡劫期的大能。唉，若这真是我的命数，那该多好！”
说着她想起什么，立即对宁水音道，“啊！我不是说你的幻境也一定是命数的意思……”
宁水音试图欲勾起嘴角以示自己并未怪她失言，然而嘴角动了动，却失败了。
宁玉心见状，无声地握住她的手，宁水音反手紧紧扣住她的手指，一言不发。
沈歧安看着她们，语气轻快地道，“咱们看到的东西也不一定是命数！或许是心底最惧怕之事，又或是最有执念之事。我看到的是我成了玄天界的首富，暗中掌控了所有商行，这难道就是我的命数吗？那我爹不得把我打死啊？”
说罢他笑了几声。
阿耶也立即接话，试图活跃气氛，“你若是成了首富，那你大姐头我岂不是以后在玄天界横着走？！”
沈歧安疑惑道，“你什么时候成我大姐头了？”
阿耶双眼一瞪，“反悔是吧？！当时说好的打赌，你若
输了便是我小弟……”
沈歧安突然想起这一茬，立即露出追悔莫及的表情！
他只是随口一说罢了，哪知道真能进入荡鬼窟遗址啊？！
此时卫青芙也淡定地对沈歧安开口，“你可还记得你也跟我打过赌，我若睡到岚笙真仙，你就当场认我为爹？”
沈歧安神色一僵，随后断然道，“这事不可能！”
“你是指我睡到真仙不可能，还是跟我打过赌这事不可能？”
“你睡到真仙这事不可能！”沈歧安笃定道，“这可不比进荡鬼窟遗址，你这辈子都休想占到我这个便宜！”
卫青芙挑眉，“那你等着吧。”
沈歧安露出怀疑的神色，“你该不会是在荡鬼窟遗址里看到你睡到真仙了吧……”
提起荡鬼窟遗址里看到的东西，卫青芙神色一僵。
她倒还真看到岚笙真仙了，只不过不是睡，而是跟他打得你死我活，大有互相弄死对方的架势。
沈歧安见她沉默了一下，露出惊恐的表情，“你该不会真……”
阿耶左右看了看，露出八卦的神色，“什么什么？什么什么？我怎么不知道卫青芙要睡咱们仙府的岚笙真仙？！”
沈歧安对她道，“难道卫青芙风头最盛的那阵子，流言八卦没传到你们宫门？当时整个仙府不都传遍了羡羽宫来了个看大门的弟子，扬言要睡岚笙真仙？”
阿耶立即道，“我不知道啊！我没听过这事！”说着她看向宁水音，“你当时听过
吗？！”
宁水音露出微微复杂的表情，点了点头。
她对卫青芙初印象有些差，也有点这个八卦的原因。
当时宁水音以为这个弟子多少有点毛病。
“……”
卫青芙虽然对自己的口出狂言已经从无比尴尬，进化到只要我不尴尬，尴尬的就是别人。但此刻被提起，还是微妙地觉得当初确实有点丢脸。
宁水音道，“不过接触之下，发现她并非我想象中的那种人。”
卫青芙很想问她想象中的自己是什么人。
宁水音抽出一只手安慰地拍了拍卫青芙的肩，“其实，即使不跟真仙双修，你也能突破境界的。”
“……”卫青芙张了张嘴，很想解释点什么，又一时语塞。
最终她道，“难不成这千百年来，就没有一个人是单纯地为了美色，想跟真仙双修？”
毕竟原身可不就是看中了岚笙真仙的美色吗？
阿耶道，“大家连真仙的脸都看不到，谁知道他长什么样？”
卫青芙顿时想起岚笙真仙平时都是以法术遮蔽了真容，只有她看得到罢了。
阿耶又道，“不过真仙身姿雍容雅致，翩然若仙人，你馋真仙的身子我倒也能理解……”
沈歧安露出难以理解的表情，皱起眉头，“那可是三界第一大佬，你们可真敢肖想。”
托岚笙真仙话题的福，众人的气氛渐渐松弛了下来。
此时卫青芙看了看宁玉心，便见宁玉心有些犹豫地看了自己一眼。
阿耶想起什么，转头
看向卫青芙，“对了，你还没说你进去之后看到了什么。”
卫青芙静了静，随后道，“我进去之后，没有遇到你们说的幻境，而是走进了一条漆黑的洞窟里。那洞窟很长，似乎怎么走也走不到尽头，我走了大概有一个时辰，实在累得不行了，便坐下来休息了一会儿。”
阿耶等人都露出讶异的神色，卫青芙的遭遇显然与他们都不一样。
“然后等我休息够了，起身的时候，摸到了身边突然出现的一块石碑。”
卫青芙的话音落下，阿耶等人都是一惊。
阿耶立即提高声音道，“不会吧？！是那块可窥天道的石碑？！”
卫青芙看着他们的视线，点了点头，“嗯，我通过那块石碑，也看到幻象。”
随即她有些犹疑，最终决定只说一半，“我看到我握着照月宗门口的那柄白色巨剑昭辉，在跟岚笙真仙对决。”
“……”
四人顿时沉默了。
良久，沈歧安开口，“这果然不是命数。”
阿耶也道，“完了，我注定成不了渡劫期大能。”她看向宁水音，“放心，小玉肯定没事。”
卫青芙有些哭笑不得，“什么意思？我这幻象哪里有毛病？”
沈歧安道，“你都梦到你手握昭辉了，可见这就是幻想。什么命数，都是假的。”
“就是。”阿耶道，“昭辉的主人早已陨落万年，昭辉也风化为石雕了，你怎么可能拔得出来。”
宁水音长长舒了一口气，“看
来咱们并没有窥见命数。也是，若是就这么随随便便就看到命数了，那也太不靠谱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