胖丫头?叫她?
朱迟迟脑海里瞬间一百匹草XX 奔腾而过,本能的要张口怒怼,却在这时候想起自己穿越了,并倒霉催的穿成了一个死胖子。
怒怼的话到了嘴边又咽了回去。
用一种死亡凝视的目光,看着面前两人干笑,“喊我干啥?”
“你上哪儿去?”季刑不答反问,脸冷冷的,活像有人欠他钱。
朱迟迟,“我为啥告诉你?”
不和谐的气氛一触即发时,旁边的金二狗突然“哎哎”了两声,“季哥,这丫头怎么回事啊,居然敢和你顶嘴?你也是,搭理她干嘛,一个死胖子。”
朱迟迟:你才是死胖子,你全家都是死胖子!
她牢牢的将金二狗的长相给记下了,小白脸,弱鸡身材,以后上卫生所,看她怎么收拾他。
金二狗却完全没有被记恨了的觉悟,掂了掂肩上的麻袋,“季哥,这粮食怪重的,咱还是快回家吧,要不你手上的肉也该被狗惦记了。”
朱迟迟有理由怀疑,金二狗嘴里的这个“狗”,说的是她。
因为确实,她现在的目光正赤裸裸的盯着季刑手里的一条肉,肥瘦相间,做成红烧肉一定美味极了。
在两人转身离去之前,朱迟迟迅速做好了心里建设,把人拦住
,“你们这是买东西回来了啊,肉?还有粮?挺有钱的嘛,哈哈。”
说着话锋一转,语速又快又平,“那个,能不能把你们的粮和肉匀我一点?”
“你做什么梦呢,你知道这些东西花了我们多少钱……”
“二狗子!”金二狗话没说完,被季刑截住,他泛着凉意的视线往朱迟迟身上一扫,轻轻掀唇,“你要买?”
“嗯嗯。”朱迟迟脑子里反复出现一碗油汪汪的红烧肉,强迫自己把目光从肉上收回来,免得流下哈喇子。
她不太好意思,“不过,钱我可能没办法立马给你,要等我下个月发了工资……”
“呵!”金二狗仿佛听到了多大的笑话,夸张的嗤笑。
季刑,“可以。”
本来这些就是涛送给她的。
简洁到不能再简洁的两个字,说完,手里四五斤的五花肉已经递到了朱迟迟面前。
金二狗的笑声戛然而止,张着嘴,不可思议的愣在当场。
朱迟迟意外又惊喜,忍不住确认,“真的匀我吗?下个月再给钱?”
“不要我走了。”季刑干脆的转身。
朱迟迟,“……”
她拔腿追上去,却不料季刑忽然转身,来不及刹脚,朱迟迟径直撞在了季刑坚硬的胸膛上,发出一声闷
哼。
四目相接,两人都尴尬的没有说话。
片刻后,季刑退后一步,喊了一声二狗子,“我们走。”
金二狗以为季刑生气了,扛着粮食站在朱迟迟面前,“你完了你,季哥最讨厌被女人碰到身体,你就等着倒大霉吧!”
朱迟迟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她也不是故意的啊!
再说,上次不还背过她来着?不至于有恐女症吧?
忽然,前面两人停下了步子,季刑微微偏头,“杵那儿干嘛,走啊。”
朱迟迟好生迷茫,“啊啊,去哪?”
“不是要粮和肉?我们给你送家去,但你最好带个路,万一朱大爷不在,我们可没功夫干等。”
朱迟迟错愕之下,明显感觉金二狗的下巴要掉地上了。
心底油然而生一股暖暖的小确幸。
再次迈步时,朱迟迟的步子都欢快多了,这大概就是粮仓满满,心里不慌的感觉。她发誓,一定会尽快赚到钱。
不只要还账,还要确保荷包殷实,好不容易穿越一遭,可不能混太差了。
三个人走在路上,有人扛着粮,有人拎着肉,又是村里话题最多的那类人,一路过去,是个人都要多看两眼。
季刑和金二狗约莫已经习惯了,半点不受影响,金二狗还奇奇怪
怪的和季刑咬耳朵,说两句话,看一眼朱迟迟,再说两句,再看。
朱迟迟翻了个白眼,傻缺,讲人坏话都不知道藏着点。
她和两人不一样,不给外人遐想的空间,对那些探头探脑的人道,“诸位叔伯婶子好啊,我们家没吃的了,这不,向两位大哥借点儿,回头发了工资刚好能还上。”
大伙儿不是头一次听朱迟迟的解释了,头前儿小丫头也是这样,温温软软的叫人,一点不生疏。有人下意识在心里点头,朱家这丫头是真长大了啊,做事儿敞亮。
只有心里没鬼的人,才不怕把自己的事情说出来。
更何况是买粮买肉这种,哪怕平日里毛毛躁躁的人,都习惯性的藏着掖着,因为年代不好,大家日子都过得艰难。
就怕别人惦记自己家这一口好吃的。
但朱迟迟不一样,她大。大方方的,该是啥就是啥,到最后连季刑都忍不住多看了她两眼,眼底的光明明灭灭。
他很清楚,朱迟迟和他们不一样,他们是有恃无恐,朱迟迟是泰然。
正想着,有人打趣朱迟迟道,“迟丫头,你也够本事的啊,居然敢找他俩借东西。”
朱迟迟不解,“啊?咋地了吗?我觉得季大哥和二狗子挺好的啊。刚才我
才开口借,他们就答应我了,还不催我还钱。”
一听朱迟迟这话,大家都忍不住笑,“是吗?你确定不是高利贷?”
朱迟迟心头微微一跳,看向季刑。
后者不说话,依然是那副面无表情的样子,黑色的眼罩给人一种不怒自威的邪性。
金二狗听不下去了,站出来反驳,“你们瞎说什么呢,我季哥从来不干违法的事儿。”
“那你呢,二狗子,上次我家的鸡就是你偷的!”
“对,物以类聚,他季刑能是什么好东西?”
“两个二流子!迟丫头,婶子奉劝你还是离他们远一点!”
众人七嘴八舌的说着,听得出,对季刑和二狗子的意见都很大。
有些人甚至故意把水倒在两人脚边,然后冷哼一声把门关上了。
朱迟迟越看越皱眉,她当然知道季刑的名声不好,毕竟是反派人物,但像这般过街老鼠似的人人喊打也是没谁了。
倘若不是原著中提过,说季刑气运不佳,从出生开始就十分倒霉,朱迟迟都要怀疑他是不是也被姜玉瑶给祸害了。
“他们说的没错,我不是个好人,你自己决定要不要这些东西吧。”季刑示意金二狗把麻袋放下,他才将肉搁在麻袋上,沉冷的看着朱迟迟说出这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