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吧,我也该走了!”
就在秦奋一个筋斗翻转的功夫,菩提老祖身影重新显现了出来。
同时显现出来的还有几道身影, 非常模糊好像融入了空间之中。
“几位老友,既然来到我的五庄观,为何还不现身一见?”
菩提老祖手中浮沉在空中一连四五个抖动,把融于空间之中的几道模糊身影抖了出来。
“几万年不见,怎么还是这么大脾气!”
首先出现的是位头戴皇冠的人,黄色龙袍上几条真龙游动。
一对剑眉,往那一站就给人一种不怒自威的皇者感觉。
“菩提兄,躲得好隐秘呀!”
又一位女子出现。
她穿着青色衣服,裹着一个青色面纱。
从她明眸的双眼里,可以读出绝对是一位艳绝天下的美女。
谈吐间尽是她的风情,连岁月都为她停留了下来。
“两位,我们是来看老友的,不要把氛围搞得这么僵嘛!”
说话间,又一位出现。
一位光头和尚,他扛着个脑袋就出来了,脸上还有止不住的微笑。
“菩提兄,好雅致,还是这么年轻帅气,搞得我们几位老古董都不好意思见人了!”
菩提老祖自始至终都没有再说话,只是把目光看向了不远处的一颗大树。
“从混沌之地不愿万万里之遥,来到我这穷乡僻壤之地,不喝杯吗?”
静场。
简短的静场。
一个浑身长满触手的青色大汗走了出来,浑身长满了青色鳞片。
“菩提兄客气了!”
“最近闲来无事随处走走,没想到却看到了你的家事!”
“你不用这么紧张,我们既然已经达成了共识,自然不会伤他分毫,这是圣者之言!”
“最好!”
菩提老祖神色不善,看得出来他对这位触手怪十分反感。
“看到菩提兄,青某就想到了曾经的辉煌岁月,想到了你我证道的那一刻,怀念呀!”
自称青某的触手怪,说话间他的三只触手向着菩提老祖缠来。
毫无任何动静,就这么轻描淡写的伸来。
但是仿佛一切在他面前都不是阻拦,直接穿越到了菩提老祖的镜像后面。
“你还是这么喜欢镜后面看人,镜中看人真的很容易让你把我看扁了!”
“嘿嘿嘿,你本身就是扁的,又何需我来看!”
菩提老祖说话的功夫,手中浮沉一连串的抖动。
在他面前出现了三个黑洞,正好把三只触手给牵扯住。
“我也来凑凑热闹!”
第一个出现的龙袍皇者,右手抖动两条真龙从他身上爬动而出。
“才两条真龙,还不够看!”
菩提老祖手中浮沉再次抖动,又有两个黑洞出现,正好把两条真龙牵扯住。
“既如此,我老和尚也来凑个数!”
脑袋大得像拨浪鼓的老和尚,扛着个大脑袋走了过来。
双眸泛动间,一头鹰头的黑鸟出现,迎着菩提老祖的肉身咬了下来。
“畜生,也敢来凑热闹!”
菩提老祖右手浮沉再次抖动,一张网凭空出现在黑鸟的前面,缠住了它。
“菩提不亏为菩提,老身再不出手,还真不显得我的一片真心!”
虚空中一头蛇出现,非常袖珍,袖珍得也就是一两寸大小。
吐着小小的蛇信子,扑向了以一敌三的菩提老祖,“菩提,当初若是你不听从你师父的话,自然也就不会有今天腹背受敌的困境,妄想以一己之力扭转整个乾坤,不自量力呀!”
“都什么时候了,青蛇你还有空在这谈情说爱!”
真龙皇者一脸的焦急。
眼看着他的真龙就要被吸进黑洞了,他口中的青蛇竟然还有空谈情说爱。
简直,简直就是太不合时宜了。
“要你管,要不你陪我谈情说爱?”
“拉倒吧,我可不想被你吸干混沌气!”
四人说话间,和菩提老祖缠在了一起。
菩提老祖以一己之力,仅仅用一个浮沉就把他们四个的攻击一一化解。
如果不知道情况的人看到这一幕,还以为他们在推太极呢,压根就没有一点战斗氛围。
但是,他们确实在进行着生死决斗。
不大一会,菩提老祖已经显现出了他的颓废,渐渐有了势弱的迹象。
再反观那四位,他们倒是越战越勇了,战得菩提老祖脑门上都是汗珠,有些吃力了。
“呼……”
菩提老祖正在斜月三星洞外大战,这边秦奋已经从筋斗云上下来了。
他第一站落的地方就是陈家庄。
入眼的竟然是一只大黄狗,嘴里叼了块肉骨头。
“大黄,你给我站住!”
在大黄狗的身后出现了一个小女孩,扎着两个羊角辫。
也就是七八岁的样子。
一蹦三跳,脸上还荡漾出她的童颜欢笑。
“你个臭嘴的大黄,快点把肉给我吐出来,舟哥还没有回来,你怎么可以先吃!”
秦奋心中一动。
这不是邻家那位小姑娘嘛。
以前没事的时候,总往他们陈家跑。
基本上秦奋出现地方,她就会出现,几乎成了秦奋的影子。
“嘿嘿嘿,烟儿……”
秦奋一阵的微笑。
陈云烟是他在陈家庄的堂妹,也是最经常和秦奋玩耍的小姐妹。
那个时候秦奋在陈家庄是个智障少年,还是两世为人的大人,自然不跟小孩子在一块玩。
而这个陈云烟总是跟在他身后,哥哥长哥哥短地叫着,叫得他心都融化了,太甜蜜了。
“吼……”
就在秦奋感触的时候,他突然看见大黄狗变成了一头老虎,反身向着陈云烟咬来。
也就是动了一根手指头的力量,那只吼吼扑起的成精老虎,就被打趴在地上。
恍惚心有感应。
被打趴在地上的那只老虎再度变成了一只大黄狗,两眼睁的老大看着上方。
“舟哥……”
秦奋看到自己从不远处走来,正是那个他上次来西游时的样子。
原来这一切都是虚境,是秦奋用溯源之法返还回来的镜像人生。
只是这个镜像太真实了,真实得秦奋好像又回来了,回到了上次来陈家庄的生活。
“舟哥,你看什么呢?”
小女孩陈云烟的声音。
“没什么!”
智障少年看着空中飘过的一朵云彩淡然说道:“要是我也可以变成一朵云彩就好了!”
“嘿嘿!”
秦奋嘿嘿一笑,“你个大傻瓜,你现在不就是一朵云彩吗?”
秦奋没有再停留,身子一动到了陈家庄最东头那户人家,正是他和陈老爷子生活的地方。
“爷爷……”
刚到门口,就看到了一位白胡子老头把门打开了。
赫然正是那个成老爷子。
他拄着拐杖,站在门口就这么眺望,双眸中的目光有些浑浊不清。
“爷爷,你怎么又出来了!”
羊肠小道上走过来一道身影,手里提着一只活兔子,身上还扛着野味一只小野猪,“爷爷,我都说了你不要出来,外面天气寒冷你就在屋里等我就好了,你看这外面多冷呀!”
等看清了来人,秦奋就是一个恍惚。
羊肠小道上的身影不是别人,正是六耳猕猴。
只是他并不是猴的样子,而是变换成了秦奋原先的模样。
“舟哥哥,你回来了!”
小女孩陈云烟也跑了过来,后面还跟着大黄狗,当他看到六耳时急忙把头低了下去。
六耳神色很不善,双眸里都是他的怒色,他把东西放下,直接招手把大黄狗叫过去!
“下次你再敢变身,小心我把你真的变成狗!”
“汪汪汪!”
老虎变成的大黄狗一副蔫了的模样,仿佛在说着我也不想的委屈模样。
“我饿了!”
陈老爷子看着地上的野味,竟然流了口水,拿起就要啃吃。
“爷爷,这不能吃!”
陈云烟一把夺过陈老爷子手上的野味,顺便塞给了他一个糖果。
那边六耳猕猴就忙活了起来,把野味扒皮去血上锅,非常熟练老手。
看得秦奋差一点就泪奔了。
万万没想到陈老爷子在复活的时候还是出了问题,智商没有复活过来。
若不是六耳猕猴,恐怕陈老爷子的生活就真的成问题了。
他也没有想到六耳猕猴还真的说到做到了,他还真的照顾起陈老爷子生活起居来了。
还弄了这么一大堆妖怪变成的人来,陪着成老爷子把晚年过完。
“爷爷,这肉怎么样?”
“嗯,好吃好吃!”
秦奋再也看不下去了。
再看下去的话,估计就真的泪崩了。
不过也因此产生了一种强烈的内疚负罪来。
虽然不是他主动夺取六耳猕猴的机缘,可是必定机缘还是到了他的手上。
最终菩提老祖选了他,而把六耳猕猴给除名了。
总有一种我不杀伯仁伯仁却因我而死的内疚,总感觉对不起六耳猕猴。
“土地?”
秦奋转身的功夫,在村东头看到了一个胖嘟嘟的身影。
他好像见了鬼似的,跑得比兔子都快,还一遍跑一遍回头看。
“就是你了!”
秦奋看得很清楚,刚才他看到的都只是镜像,是他回溯过往之事显现而出的镜像。
唯独这个土地是真实存在的。
只是他惶恐不安的表情让秦奋很纳闷,因为他后面好像什么人都没有。
就是一只狗都没有,他端得真正怕的是什么。
反正就是秦奋看着他一直往东跑去,跑得那叫一个溜,连滚带爬的好不利索。
“你……”
胖嘟嘟的小老头土地从地上爬起来的时候,他抬头好像看到了庞然大物,脸色顿时苍白。
“大圣爷爷,你跑就跑出来了呗,干嘛老追着我不放呀!”
秦奋一阵的头大。
回头看了看身后,再抬手看了看四周,一个人影都没有,莫非这大圣指的是自己?
“你眼睛有问题,这里哪里来的什么大圣,就只有我秦奋……我陈舟!”
秦奋急忙把秦奋改为了陈舟。
土地却是打死都不相信,完全一副看到鬼的愕然表情,显然他很怀疑秦奋的话。